第279章 以暴制暴(第2/3页)

这人从小就和识滟不对付,陈仕骄自认为是整个陈家村最漂亮的姑娘,打小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带领一帮子小姐妹欺负长的最黑最丑的杜识滟。

她若一直对识滟保持厌恶态度也就算了,偏这人不知何时,就对突然长大,风度翩翩的杜识有情有独钟,为了讨好杜识有,强忍不自在,低声下气去和识滟结交。

小姑娘眼里对识滟的厌恶写的分明,根本就瞒不住人,所行之事与所思所想截然相反,识滟又不是傻子,能接受就怪了,因此更加看不上精神贫瘠的陈仕骄。

一家人都像是没听见陈仕骄话似的,各自忙活,这时候,就需要识滟出马了。

识滟手里扫地的笤帚精准的仍在陈仕骄脚下,吓的陈仕骄后退两步,捂着胸口一脸不满,又碍于杜识有在场,强行温柔,脸色变化之间十分扭曲的看着识滟,还要给她找借口:“没关系,我知道识滟姐不是故意的,一定是手滑了。”

最终还是没忍住,不甘心,阴阳怪气了一句:“我和识滟姐关系好,可以不在意你的手滑,下次还是不要随便手滑,别人的脾气不一定像我这般好。”

识滟冷哼一声,一点儿没有借坡下驴的意思:“不好意思,我就是故意的!”

陈仕骄气的脸色发白,偷偷瞧一眼在屋檐下看书的杜识有,知道今天不是和识滟计较的好日子,忍气吞声,将手里的篮子往识滟怀里塞:“这是我娘特意做的桂花藕粉糕,谢谢先生的救命之恩!”

识滟后退一步,没接。

冷笑道:“别,你还是拿回去吧,我爹只不过是路过帮了你爹一把,当时帮忙的人那么多,你家都挨个感谢了吗?

还非要扯什么救命之恩,知道的都清楚你爹只是摔伤了条腿,我爹他们一起帮着送你爹去县城医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爹真怎么着了需要救命呢。

我真不明白,你是盼着你爹好还是盼着你爹不好呢,真是个孝顺的好闺女。”

眼见着说话的功夫,就有人在杜家大门外探头探脑的,识滟就大感无语,这年头住乡下就这点不好,东家长西家短的事情,稍有个风吹草动旁人知道的比自个儿还清楚。

瞧着家里可怜的三个有苦没处说的大人,识滟认真对陈仕骄道:“再说,这事儿都过去好几个月了,要你真因为我爹是送你爹去县城途中得了风寒,久治不愈感到歉意还能理解。

但咱们大家心知肚明,你家除了你二哥开始上我家瞧了一眼,从来没人再提这事儿。

可每次我哥回家你就上门感谢,搞的别人以为我哥真和你有些什么呢,坏我哥名声,耽搁他前程,我说陈陈仕骄,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不知羞耻呢?”

这救命之恩可就说来话长了,数月前,陈仕骄他爹上山途中摔伤了腿,伤势严重,急需人帮忙送去县城医馆,当时杜父就在旁边,和村里几个后生联手将人送去,跑前跑后处理了好些事情。

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平日里一个村子大家互相帮助十分寻常,回头陈家挨个儿感谢了一番,这事儿就此翻篇。

但于杜家来说,却是杜父这几个月痛苦的来源,杜父当时走的匆忙,穿衣较少,忙了一天出了一身汗,晚上回家途中着凉得了风寒,一病不起,已经好几个月时间,至今大多数时间还只能躺在床上休息。

于陈仕骄来说,这事儿成了她光明正大骚扰杜识有的借口,每每杜识有从府城回来,她必定要装模作样,来感谢一番杜父对她爹的救命之恩。

因这,村里传出不少流言蜚语。

若杜识有真对她有意,两个小儿女这般也无可厚非,但杜识有对陈仕骄避之不及的态度,陈仕骄就跟看不见似的。

大概所有被宠爱长大的熊孩子都有个毛病,就是看不懂别人脸色,只顾按照自己心意行事,丝毫不顾及旁人的心情,或者说,就是纯粹的自私吧。

陈仕骄被识滟气的狠了,胸脯一起一伏间,也顾不得在心上人面前维持体面,指着识滟鼻子道:“我就是瞧上识有哥哥怎么了?怎么就不知羞耻了?整个陈家村就只有识有哥哥能配得上我陈仕骄,我今儿就把话放这儿,我陈仕骄将来一定要嫁给识有哥哥的!”

识滟对这种人的神奇脑回路敬谢不敏。

不知从哪儿拎了一根烧火棍,气势汹汹的站在陈仕骄面前,眼见对方吓的后提一步强装淡定,心下觉得无趣。

脸上似笑非笑:“我瞧着你不仅不知羞耻,还恶毒!是不是眼瞧着我哥哥在书院比你哥受先生们重视,所以千方百计想在院试前搞我哥心态?让我哥无心读书,从而为你哥减少一个竞争对手?”

陈仕骄非常生气:“一派胡言!我要让先生来评评理!别以为先生是你爹,识滟你就能血口喷人!”

因为杜父是村中族学的启蒙先生,村里所有人都尊称他一声先生。

而她本人是没法承受识滟说的这个后果的,他们家,大哥陈仕美是全家人的骄傲,也是全家人的希望,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陈仕美是整个陈家村的希望。

课业优秀,得先生们赏识,陈家村再也没有比陈仕美在读书上更有灵性的孩子了。

当然杜识有除外,他们家是外来户,不算完全的陈家村人。

陈仕骄决不能忍受有人这般污蔑她哥。

说着就要和识滟扭打在一起。

识滟先她一步,提高声音,保证门外偷听之人听的清清楚楚:“我胡说?那我让村口的小花天天上你家,对你哥陈仕美表达爱意,当着全村人的面,说她小花非你哥不嫁,说整个陈家村只有你哥能配上小花的美貌,她这辈子就认定你哥了,你觉得如何?”

如何?

当然是不如何!

陈仕骄只要想到那个画面,就觉得恶心,小花那副丑陋样,还敢肖想自家大哥?她连给大哥提鞋都不配!

再说了,自家大哥现在正是用功读书准备院试之时,家里人都不敢随意打扰,生怕耽搁他读书时间,说话做事小心翼翼,争取不发生一点儿声音。小花是个什么东西,也能耽搁自家大哥前程?

痴心妄想!

陈仕骄只要一想识滟说的场景,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敢!”

识滟似笑非笑的瞧着她,门外隐约传来一阵阵窃笑声。

陈仕骄自己就是这般对杜识有做的,全村人都看在眼里,她自个儿做的时候理直气壮,腰杆笔挺,换了别人这么对她哥,立马就不行了,一千个一万个看不上。

双标的不要太明显。

但显然她本人并不觉得自己这般想哪里有问题,若不要脸之人真能知道自己哪里不要脸,那还算有自知之明。

偏有些人如陈仕骄,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问题,错的都是别人,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就是旁人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