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互相伤害(第2/3页)

这是在骂谁呢!鱼儿们勃然大怒。

钟璃也不太高兴了,因为她觉得“装柔弱扮可怜”是在暗指她。

慕南栀笑道:

“陛下有心,宁宴啊,慕姨觉得,你若是没娶临安公主的话,与陛下一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话一出口,厅内不知道多少人脸色变了。

花神这一个直球,把怀庆都打的愣了愣。

花神继续说道:

“对了,陛下荣登大宝,如今朝局稳定,四海升平,也该考虑婚事了。此地少年俊杰云集,陛下可有心仪之人?不妨挑一个。”

说完,她一脸惶恐,诚恳认错:

“民妇酒后失言,冒犯了陛下,陛下恕罪。”

洛玉衡淡淡道:

“充入教坊司!”

怀庆点头:

“可!”

李妙真和苏苏,还有刚刚入座的夜姬,三人默契的点头。

慕南栀脸色微变,清楚自己貌美如花,艳冠天下,很容易被针对。

许七安干巴巴的打圆场,“国师,玩笑话过头了。”

洛玉衡低头喝酒。

王思慕全程不敢说话,害怕殃及池鱼,她倒不是怕唇枪舌剑,王大小姐冷嘲热讽起来,那也是很能打的。

只是没必要。

这才有点豪门的样子嘛……许二郎嘴角一挑,想起了伯母住进来时,大哥当初幸灾乐祸时和他说过的话。

精彩!精彩!

金莲道长、赵守、魏渊等人冷静吃菜,冷静喝酒,听的津津有味。

许平志咳嗽了一声,道:

“宁宴,时辰差不多了。”

许七安心领神会,立刻起身,笑道:

“诸位,失陪失陪!”

带上苗有方和许二郎,人均一壶酒,出去敬酒去了。

他先去了武林盟众人所在的院子,敬了一杯酒后,问道:

“曹盟主是不是闭关了?”

萧月奴笑道:

“盟主在冲击三品。”

他也确实到这个时候了……许七安点了点头,姬玄的血丹在他手里,之所以没给曹青阳,并非他吝啬小气,而是太浪费了。

曹青阳是半步三品,肉身开始蜕变,不算完全的凡人之躯,参与中原战争后,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此时的他不需要依靠气运就能扛住血丹的反噬。

但是,到曹青阳这个境界,三品可以说是迟早的事儿,没必要搭上一颗血丹。

血丹晋升的方式就是这样,能扛住的,不需要了,扛不住的,又用不上。

可以说,血丹只有两个作用,一是给超凡武夫补补身子,二是为气运加身者提供一条快速晋升超凡的路子。

许七安望着成熟温婉,容貌身段俱是一流的萧月奴,笑道:

“有件事想问萧楼主。”

萧月奴青葱玉手捏着酒杯,抿嘴微笑:

“许银锣请说。”

许七安传音道:

“你是雪姬吗!”

萧月奴笑容不变,“许银锣在说什么?月奴不懂。”

许七安笑了笑,带着小老弟和小跟班离开。

他接着去了打更人聚集的院子,春哥混在这群粗鄙武夫里,就像泥石流中的一股清流,这无关容貌和穿着,而是大家吃完的碎骨头,以及一些食物垃圾,要么随地乱扔,要么堆积在桌上。

春哥不是,春哥他做了垃圾分类……

骨头和骨头摆在一起,果皮和果皮摆在一起,鱼刺和鱼刺摆在一起。

李玉春现在的职位依旧是银锣,但管理的铜锣人数增加了,俸禄也增加了。

日子过的还算舒坦。

许七安知道这个头儿的性格,春哥和魏渊一样,当初赏识他,照拂他,都是出于公心,而非私心。

所以许七安也不能因为私心,便给他加官晋爵,给予荣华富贵。

这是对春哥的不尊重,春哥多半也不会要。

当然,必要的照拂肯定不会少。

参加婚礼的宾客太多,一桌桌的敬酒,每人闲聊几句,等走完这个流程,夜深了,婚宴步入尾声。

许七安没有回内厅,因为又得去府门外送客。

从一起出来的二叔口中,他得知内厅的“勾心斗角”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偃旗息鼓。

“盘子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摔,接连摔碎十几个了。大部分盘子都摔在了钟姑娘身上,你说她倒不倒霉。”

据二叔说,厅内里的众人,或多或少都经历了一些霉运。

铃音差点被鸡骨头噎死;丽娜被鸡汤烫伤了舌头;李灵素敬酒的时候摔了一跤,恰好撞在桌角,头给嗑破了。

魏渊的衣衫被酒菜沾污,因为李灵素嗑的那张桌子就是打更人那一桌,南宫倩柔替魏渊擦拭时,不小心把他的衣服给撕破了。

杨千幻总是喜欢吃到一半,起身站在墙角背对大家,结果被婶婶的吊兰砸到脑袋。

许七安望着漆黑的街道,笑道:

“那当然了,钟璃是预言师,霉运缠身。”

许二叔点点头:

“对,宋卿和褚采薇也是这么说的,后来,你和二郎的老师张慎说,可以用儒家法术消弭灾祸。但他把‘此地没有厄运’念成了‘此地不得争风吃醋’。”

许七安一惊:

“没死吧?”

“救回来了!”许二叔道。

这也是一种霉运啊……许七安顿时松口气,内心感慨。

此地没有厄运,消的是钟璃的霉运。

此地没有“争风吃醋”,那针对的就是不死树转世的慕南栀、九五之尊怀庆、陆地神仙洛玉衡。

张慎确实命大。

他之所以会念错,多半是钟璃的锅,当然,这里面也有他津津有味看戏半天,形成了深刻印象。

至于洛玉衡这些鱼儿……社死了!

云鹿书院大儒张慎,凭一己之力,把她们锤翻了。

“所以不管怎么样,我是报仇了。”

许七安叉腰大笑。

许二叔想了想,恍然大悟:

“你故意的啊?嘿,你这小子,蔫儿坏。”

许七安溜出来敬酒,故意不带钟璃,就是为了报复那些看戏的和作妖的,这是婚宴开始前,就已经定好的计划。

既然逃不过,那就互相伤害。

“呦,魏公来了。”

许七安看见魏渊带着打更人,浩浩荡荡的从府里出来。

魏渊沉着脸,胸口的沾着一大片的油渍和污斑,以及一道裂痕。

“哎呦,魏公啊,怎么如此不慎?”

许七安笑容满面的迎上去,压低声音:“这还是太后给您做的袍子呢,似乎就这一件?”

魏渊看他一眼,一脸不高兴的走掉了。

然后是赵守带着四位大儒出来,张慎萎靡不振的被杨恭背着。

“老师啊,您这是怎么了?”许七安故作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