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3页)

赵凛默了一默,没再多问。

两人又说了两句那尚未抓到的厌真生和《祸乱野史》。

人没抓到,书也没能彻底封禁,还多添加了“仁明”襄王爷的内容,这厌真生是和朝廷,或者说同皇上,正经对付起来了!

杨柏泉连道稀奇,“此人一路被查,还能如此快地出书,也是令人震惊!”

只是令赵凛惊诧的并不是出书速度,而是此人照着仁康太子和先太子来描绘书中襄王,到底是何意图?

… …

赵凛同杨柏泉议过事,日头西斜,天色将晚。

小棉子要摆饭被他止了,“她在做什么?”

“回爷,姑姑在做针线。”

赵凛心下稍安,起身去寻程玉酌,进了特特拨给她的小院,正瞧见她坐在院中小池塘边在穿针引线。

赵凛心下更安几分,见她没注意自己,便轻手轻脚地绕到了她身后。

他站在她身后瞧着,见她针线活做的慢急了,哪似从前一样飞针走线?

她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才动上一动。

赵凛皱眉,正要开口。

她却突然一动针,扎到了手,血珠瞬间溢了出来。

程玉酌扎了手,才回过神来,还未来得及擦拭,忽然被人握住了手。

熟悉的男人气息迎面扑来。

她抬头看向赵凛,“太子爷?何时来的?”

赵凛瞥了她一眼,“好生生做针线,你在胡思乱想什么?怎么能把手扎成这样?”

他抽了帕子替她擦拭,眉头皱成了疙瘩,“疼不疼?”

程玉酌摇头说不疼,要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

他不肯,“你告

诉我,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程玉酌低着头说自己在想弟弟妹妹的事。

“胡说。”赵凛不信。

“你弟弟程获此番立了大功,孤已为他请封三品昭勇将军,等事后调任京城大营。你妹妹程姝离了袁家在济南附近修养,等程获从襄阳回来,两人带着盈盈一道进京,你们姐弟三人团聚。你皱着眉犯愁,会是在想你弟弟妹妹之事?你如今骗我真是连草稿都不打!”

程玉酌咬了半边唇。

赵凛还不肯放过她,问她,“你是不是在想魏丹菱的事?”

程玉酌更不说话了。

赵凛又生气又心疼,替她轻轻撩起耳边的碎发,“阿娴,我同魏氏只是定亲又不是结亲,她此番前来约莫和近来魏家的事情有关,你不要多想。”

程玉酌低着声,“我没有多想。”

赵凛才不信她,要说什么,又听她继续道,“皇后娘娘甚是看重魏家,魏姑娘又是为了魏家的事前来,太子爷还是以大局为重。”

又是这话。

赵凛听得气鼓鼓,可在她微蹙的眉头上又不能将她怎样。

赵凛见她指头已经不再出血,小心吹了吹,被她收了回去。

赵凛一个头两个大,快要气鼓成了一只癞蛤.蟆,“阿娴你… …”

话还没说完,李敢又冒了头出来。

赵凛眼神犀利扫了过去,李敢缩了脖子,却又不得不开了口。

“太子爷,魏、魏姑娘又来求见了。”

赵凛狠狠瞪了他一眼,“让她走,孤不见她!”

李敢一张脸都皱巴了起来,上次还能说有要事,这次呢?

他目光不由地落到了替他解围一次的程玉酌身上。

程玉酌突然起了身。

赵凛都吓了一跳,连忙拉了她的手,“阿娴,怎么了?”

程玉酌没有回答,只是看向赵凛,“奴婢以为,太子爷至少不应下了皇后娘娘的脸面。”

话音一落,小院陡然一静,连虫鸣都不见了。

赵凛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好好好,去就去!”

程玉酌收回了目光,要行礼送他,不曾想被他大力抓住了手腕。

“你也得去!”

李敢吓晕了。

这这这… …还不如不见呢!

… …

魏丹菱双十年龄,只比太子赵凛小几月份。

她之所以成亲这般晚,是因为从小定亲的未婚夫守孝三年,三年未满又提出解了婚约,生生耽误了她年岁。

皇后娘娘不在意年纪,各方各面相中了魏丹菱,请了杨柏泉多次上门说这门亲,到底说成了。

魏丹菱眉目清丽大方,举手投足都透着世家大族女子的修养。

程玉酌在宫里见过不少贵女,只看魏丹菱面相做派便是出类拔萃,不落人下,而魏阁老位居首辅,魏家又是百年诗书大族

稳居朝堂。

别说皇后娘娘看重,就是程玉酌都觉得立此女为太子妃着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皇后娘家寥落,先太子去后皇后一派不如从前一般稳,而皇上与皇后娘娘情分颇淡,为太子赵凛选这样有的妻家,更添助力!

只是明白这些,程玉酌心里越发五味杂陈。

魏丹菱行了礼,等着太子开口。

赵凛面无表情地坐在上首,不提赐座之事,只问,“不知魏姑娘急着见孤所为何事?”

这话好不客气,程玉酌见魏丹菱愣了一下。

魏丹菱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眼角扫了一下立在一旁的程玉酌。

程玉酌见状,也愣了一下,旋即又明白过来,欠身准备离去。

可她脚下略一动,就被人冷声叫住了。

“站住!”

这声一出,房中气氛瞬间凝住了。

魏丹菱不敢再多动作,倒是程玉酌面不改色,“奴婢下去沏茶。”

可赵凛就是不让她走,“不许去!就站在那!”

这话令房中气氛从凝住变得扭曲诡异起来。

赵凛坐在上首,程玉酌站在他一臂便能够到的地方,魏丹菱立于堂中。

赵凛实在是不客气,点了魏丹菱,“魏姑娘到底何事?”

魏丹菱也曾听闻太子赵凛的脾性同随和的先太子全然不同,如今可算是领教到了,当下可不敢再有半点迟疑,直接说来。

“听闻太子殿下南巡途中遇反王谋反,亲自上战场大败反王,丹菱佩服殿下有勇有谋胆识过人,又担心殿下因战场刀剑无眼受伤,所以特来求见。”

她说完这话,才缓缓抬起头看向赵凛,“不知殿下一切可好?”

她说的那般诚恳,字字句句都是敬佩关心,程玉酌听得一颗心跌落了下去。

魏丹菱抬头看向赵凛,程玉酌低头眼观鼻鼻观心。

赵凛越发不耐烦了。

“孤很好,魏姑娘就为此事特来求见?”

言下之意,有什么事要说快点说,不必绕圈子了!

可魏丹菱的回答出乎赵凛的预料。

她道,“… …是我亲手种的药材,可做补药用途,家祖父常说比外面药铺抓来的强些,因而特特献于殿下,望殿下康健,是万民之福。”

赵凛不由地抬手揉了太阳穴。

为何还在兜圈?

他最后问她,“魏姑娘的好意孤心领了,魏姑娘还有事吗?孤尚有政事要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