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49(第2/4页)

沈秋羽心脏砰砰直跳。

他现在不怕周钦琛发现他不在隔间,怕的是,周钦琛发现他跟顾濯在一个隔间,顾濯可是他周钦琛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啊,这要是被他发现自己和顾濯酱紫,自己不得当场领盒饭。

沈秋羽赶紧拽拽顾濯衣袖,示意他快说两句回应周钦琛。

顾濯低头看他拽着自己的手。

沈秋羽赶紧放下来,双手合十,一副拜菩萨的模样:大哥,拜托了。

顾·菩萨·濯:“……”

隔间外。

迟迟等不到回应,周钦琛愈发觉得古怪,正抬手欲敲沈秋羽那间隔间,确认沈秋羽在不在,忽听顾濯不紧不慢地回答。

“没人,我自言自语。”

沈秋羽:“……”

这话真是相当之敷衍。

不愧是顾戳戳。

门外的周钦琛那边沉默不语,也不知道他信没信,沈秋羽忐忑极了,忙去扒顾濯捂住自己的手,想赶紧从隔间爬到外面,溜得远远的。

顾濯却拦着他不让,沉默否决。

两人僵持数秒。

外面周钦琛忽地说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隔壁沈秋羽爬过去了。”

他语出惊人,吓得沈秋羽不禁抖了下肩膀,心脏砰砰直跳,不自觉地抓住顾濯捂在他嘴上的手,紧紧地扣着。

顾濯神色一怔。

他目光落在握住自己的那两只手,盈白纤细,骨节清晰,指甲圆润透亮,泛着一点点健康的浅粉,抓住他时,因为用力而凸显青筋,显得劲韧漂亮。

而那双手的主人正全神贯注盯着门口,杏眼微睁,神色极其警惕,像只压着耳朵低吠的猫科动物,不自知地依靠漂亮皮毛诱惑人去触碰它,捕捉它……

最后独占它。

顾濯黑眸愈发深沉。

沈秋羽没发现顾濯的异样,满心都紧张的注意着外面。

周钦琛该不会发现他在这里吧?!

早知道是这样,他还不如就老老实实呆在隔壁,哪儿也不跑。

后悔。

现在就是后悔。

实在不行就干脆再爬回去?

这个想法好像更稳妥。

沈秋羽正转头想说话,却倏然撞进顾濯深沉薄冽的目光中,他没说话,黑眸紧盯着自己,眼神没有往常的冷淡漠然,整个人显得极具侵略性。

高大结实的身形充满着冷厉气势,像是寒山飞雪骤然化成利刃,刀尖抵在喉间,锋锐又可怕。

沈秋羽心脏砰砰跳得很快。

越来越快。

逼仄潮湿的空间。

两道轻浅的呼吸起此彼伏,格外清晰。

压在唇瓣上的温凉掌心越来越炽热。

两人视线交汇。

沈秋羽心脏猛地一跳。

顾濯为什么用这种古怪的眼神看他?

难道……

他偷藏糖的事被发现了?

草率了。

沈秋羽心虚地埋着头,在兜里摸索摸索半天,然后老实地伸手摊开掌心。

手心里躺着一颗水果糖。

沈秋羽用口型说:你别这样看我,我真没想藏水果糖,这颗是漏下的,先前掉地上,我没吃。

顾濯:“……”

沈秋羽正眨巴眨巴眼睛,等着顾濯回答,却见顾濯一言不发地松开压在他脸颊的手,沉默拉开两人的距离。

顾濯脸色倏然冷淡,又恢复成往日清冷寡欲的样子,仿佛刚才那种攻击性极强的气势只是错觉。

沈秋羽:“?”

沈秋羽懵懵地看着他。

顾濯忽然拿出手机,低头在手机地图搜索什么,沈秋羽凑过去看。

搜索引擎上清晰写着一行大字——

北城脑科医院

沈秋羽:“…………”

岂可修。

这一幕真是格外的眼熟。

他正要反驳时,周钦琛久等不到,敲响隔壁的木门,喊了声“沈秋羽”,但许久也没人回应他。

周钦琛也没有再敲门。

洗手间内突然陷入诡异的安静。

沈秋羽偷偷看了顾濯一眼,顾濯瞥他。

两人谁也没说话。

很快。

敲门声在他们这间响起。

“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

周钦琛阴冷声音好似要穿透这扇木门,沈秋羽很清晰地听出他的不悦,他双腿瞬间一软,险些跪地。

顾濯面无表情揽住他肩膀,把他扶正。

沈秋羽口型问他:怎么办?

顾濯问:怕他?

沈秋羽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顾濯冷脸。

沈秋羽立刻“老实”交代:我欠了他钱,好多好多钱。

周钦琛是四个大佬攻里违约金最高的一个,但具体金额他没有去数过,毕竟赔不起,就算数清楚也赔不起。

既然赔不起违约金,那他不如老老实实当完三个月替身员工,反正做打工人而已,也没什么损失,这样协议结束还能拿一笔不菲的薪资。

顾濯问:多少?

沈秋羽迟疑:可能有六七□□百万。

顾濯没说话。

沈秋羽也没说话。

外面周钦琛更没说话。

半分钟后。

顾濯拿手机给什么人发了消息。

不多时,有人进入洗手间。

周钦琛一句话也没说,直接离开。

等沈秋羽和顾濯从隔间出来。

沈秋羽好奇问:“你把谁叫来了?”

顾濯冷淡道:“周成海。”

沈秋羽心底直呼卧槽。

周成海这名字在原着中,几乎是跟周钦琛捆绑在一起,如果说周钦琛憎恶讨厌的人有名单,那周成海必定排榜第一。

因为周成海是周父跟原配的婚生子,他极其厌恶私生子周钦琛,在周钦琛回周家时,欺负他最狠的也是周成海。

周成海既是周钦琛的童年阴影,也是他最痛恨憎恶的人。

原着里,周钦琛在彻底搞垮周家前,他对周成海一直是隐忍不发。

沈秋羽心想这夺笋啊,直接把周钦琛最讨厌的人找来压制他。

他偷瞄了眼顾濯,顾濯恰好转眸。

沈秋羽一怔,飞快偏开头望天。

顾濯唇角不自觉地轻扬。

随后两人离开洗手间。

沈秋羽没敢再回宴会厅,否则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他单独去草坪那边最角落的位置坐着,顾濯也被顾琤临时叫走。

他在草坪露台待到下午三点,顶不住瞌睡,趴在茶几上打盹,背后是一排茂盛的梧桐树,夏风拂过叶海,沙沙作响,温度适宜,午睡不会很冷。

沈秋羽趴着不知睡了多久。

他正梦到顾濯给他做甜点,围着白色围裙在开放式厨房,用刮刀层层往蛋糕上铺雪白绵密的奶油,空气中弥漫着蛋糕的绵软香味。

最后,顾濯修长白皙的手捻起一颗颗清甜微酸的草莓,点缀在雪白·奶油上,再是狝猴桃片……

沈秋羽看得口水直流,飞快拿餐叉去划拉蛋糕,往嘴里送去——

哐啷。

一声震响。

沈秋羽猛地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