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沈大人是逃犯?

甲一闻了闻,在清新的香味中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那味道很淡,因为被香料掩盖所以并不明显,但这绝对就是导致沈嘉失常的原因。

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竟然在他们暗卫的眼皮子底下让人将这烈性春药送到了沈嘉手中,这是他们的失职。

这时候,潘辰和潘默他们来了,后面还追着一群向家的护卫。

潘辰他们看到信号就闯进来了,根本来不及跟向家人解释,他们武艺高强,向府的护卫拦不住只能跟着过来。

甲一没管他们,在潘默耳边说了句话,潘默脸色骤变,目光看向假山的山洞,低吼道:“这该死的姚奇然,嫌命太长了吗?”

“先想办法把沈大人带出去,找个大夫来,总不会放任不管。”甲一说道。

“谁进去带大人出来?你敢吗?”潘默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假如沈嘉这会儿已经脱光了,那他们这些人估计事后都得自挖双目。

潘辰也听到了甲一的话,狠心说:“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忌那些做什么,我去,如果皇上怪罪下来,我一力承担!”

大家也知道没有更好的办法,潘默看了弟弟一眼,点头说:“那我把这群碍眼的先弄走!”

潘默捏了捏拳头,今天这事太让人生气了,他得先拿这些人出出气。

“你们到底是何人?这里可是布政使府上,由不得你们放肆!”向府的护卫摆开阵势围上来。

潘默走上前,沉声说:“我们乃是沈大人的护卫,沈大人在向府出事,我们现在要把沈大人带走,麻烦你们退开些。”

“沈大人?”那护卫首领并不太知道今晚的来客都有谁,但听说过朝廷来的钦差里有个姓沈的,不过是个五品郎中而已。

心里有了底,那护卫首领底气十足地说:“我不管你们是谁家的,敢明闯向府,就得给我拿下,有什么事等着去跟我家大人解释!”

“好大的口气!”潘默本来就满心怒火,他们这批人刚被送给沈嘉的时候个个不服气,虽然皇命难为,但心里也是不舒服的,后来是沈嘉对他们太好,加上沈嘉的人品和才华都不差,又是皇上心尖上的人,他们才渐渐把沈嘉当成主人。

在他们看来,冒犯沈嘉就如同冒犯皇上,而且他们急于救人,根本不想和这些护卫多废话。

“那我们只能将你们请出去了!”潘默朝其他人使了个眼色,一起动手。

潘辰已经走进了山洞,这个山洞很小,只能容纳两个人,他怕自己冒犯了沈嘉,进去后就闭上眼睛,问:“大人,您怎么样了?”

沈嘉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也被他扯的七零八落,冷风一吹,冻的瑟瑟发抖,但这样反而舒服些,于是他干脆把衣襟拉开,让寒风吹散身体的热度。

他的双手各握着一枚尖锐的石子,石子划破掌心,鲜血淋漓,却也没觉得痛。

看到潘辰出现,他松了口气,“还……还好,起不了……送我回去!”

潘辰说了句:“得罪了。”然后睁开眼睛,没敢多看,用披风裹住沈嘉,将人抱起来。

他们出去的时候向府的护卫已经被赶出了这个庭院,潘辰没走大门,而且带着沈嘉翻越墙头,追上来的护卫都被甲一拦下了。

这边动静太大,向捷很快就得到消息,但满屋子的宾客还在,他并没有起身,而是说:“如果确实是沈大人的护卫,就让他们把人带走,还有,去查一查沈大人到底怎么回事。”

这件事的另一个当事人已经从湖里捞上来了,可惜受冻过度已经昏迷,而张家的大小姐也在一处偏房里找到了,人昏迷在床上,衣裳不整,张夫人一看到这场景就晕了过去。

按察使张淮恶狠狠地瞪着向家长媳,“这是怎么回事?”

向家长媳哪里知道,但这里是向家,她又是主持中馈的,想推脱不知道也不可能,顶着张淮要吃人的目光说:“张大人,我一定查清楚这件事,给您和婶子一个交代!”

张淮让下人把妻子女儿先送上马车,又让人去请大夫,然后就坐着向家的大厅里等结果,要是向家想煳弄他,他绝对会闹得这家子鸡犬不宁。

向捷皱着眉头坐在他身侧,慢悠悠地泡着茶水,像是天大的事也与他无关,他问一旁的管家,“之前说沈大人遇袭,后来又说彭经历落水,接着连张大小姐也不明不白地晕了,这三者之间可有联系?你派人去查查,最好先去问问沈大人,再让大夫给姓彭的看看,一定要让他醒过来!”

管家立即去办,沈大人那边虽然不好办,但彭寅还在府上,虎狼之药灌下去不怕醒不过来,至于他以后是死是活,谁有在乎呢?

姚知府前来辞行,向捷看了他一眼,请他在一旁坐下,“不急,子然陪老夫喝几杯茶吧,顺便说说那位沈大人是什么来路,他在我向府出了事,身边的护卫又个个武艺高强,我这心里也不安的很。”

姚知府低头,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从消息传来后他就知道沈嘉的事情没办成,至于哪里出了差错他也不知道,但不管怎样,这件事总能牵扯到他身上的。

他抬头笑了笑,低声说:“向老就不管朝廷的事,也许不知道,沈大人是新科状元,深得皇上宠信,如今是户部郎中,也是此次北巡的副使,据秦掌院说,实际办案的也是他。”

“年纪轻轻如此才能,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既然他在我府中出事,那向某也该去慰问一番,来人……”

一名管事低头走进来,听他家老爷吩咐说:“去大夫人那里要一根百年老参,你亲自送到知府衙门去,顺便替老夫道个歉,就说这件事向府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张淮一直没吭声,外头不断有人走动,没多久,他的随从就进来汇报说小姐醒了。

张淮告罪一声,走出向府,看到自家的马车还停在街边,一群护卫围着,看到他过来才让开一条路。

张淮跳上马车,掀开帘子,见妻子正抱着女儿问话,沉着脸问:“问出什么来了吗?”

张夫人摇头,爱怜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小声说:“巧儿只说自己进去房间后没多久就晕了,之后的事情完全不知。”

“她的贴身丫鬟呢?她们是怎么伺候的?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全部杖毙得了!”

“老爷别急,杜嬷嬷说,当时进到房间后,一个丫鬟去给巧儿取衣裳,一个丫鬟随着向府的丫鬟就端热水,想给她擦擦身,杜嬷嬷年纪大了,之前就有头晕心悸的毛病,不知怎么的当时就全身不舒服,人也迷煳起来,见巧儿坐在屋里等,就到门口透透气,等她感觉好一些,巧儿的衣裳也送来了,才一起进到屋内,可是巧儿已经不在屋里了,她们当时翻遍了屋前屋后,都没找到人,这才沿途往外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