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结局(下) 卿卿,试……(第2/4页)

纪初桃如何说得出口?

只好寻了个借口,强作镇定道:“没什么,你先出去。”

拂铃不敢多问,只好福礼退下。

纪初桃左顾右盼一番,确定所有宫人都退下了,这才悄悄打开盒子,红着脸硬着头皮将那叠宣纸拿了出来,既羞耻又忍不住好奇。

上头记录的都是些避子的方法,譬如按揉某处穴-位,或是泡特殊的药浴。

宣纸下压着几个小瓶子,打开一看还有一些羊脂般莹白的香丸,焐化了涂抹用的。再往下翻,甚至还翻出了一个绢袋,里头装着一些约莫六寸的、薄可透光的小袋子……

纪初桃还未来得及明白这小袋子的用法,便见阴影笼罩,有人进殿站在了她的案几旁。

她以为是宫婢去而复返,正要赶人,却在抬首时见到一张熟悉英俊的脸庞。

纪初桃心脏骤然一跳,随即热血上涌,忙将东西一股脑塞回盒子中,恼羞道:“祁炎,你怎么又一声不吭进来了?”

“我敲了门,殿下未曾回应。”祁炎今日穿着一身挺拔的武袍常服,马尾高束,眉色狷狂浓黑,肩阔腿长,笑起来颇有几分少年痞气。

“殿下在看什么,这般入神?”说着,他伸出一只紧扎着牛皮护腕的手,去碰那只盒子。

纪初桃忙伸手去挡,但那点软乎乎的力气在祁炎面前无异于螳臂当车,没什么作用。

祁炎闷笑着旋身坐下,拿起那叠宣纸查看时,纪初桃已经羞得抬不起头来了。

这是什么运气?每次二姐送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都会被祁炎撞见!

仔细看着那些宣纸上记载的方法,祁炎嘴角的弧度渐渐压了下来,神情变得严肃认真。

纪初桃还记得一年多前,他看见自己书房那些春图时,是怎样的危险怒意……不由有些心虚忐忑。

正想着,祁炎将那方子搁下,垂着眼半晌没抬头。

纪初桃觉得自己或许该解释一番,正欲开口,却听见男人的嗓音低低传来:“抱歉。”

“嗯?”突如其来的一句,纪初桃反愣住了。

“我不知道……要做这些。”祁炎抬起头来,天塌下来也不变色的俊颜竟有了丝微微的窘迫,怕她生气般,望着她轻声道,“我以为,只要事后清洗了……就不会有事。”

原来不是在生气,而是担心她会生气啊!

纪初桃觉得男人此时吃瘪的神情十分有趣,眨眨眼,又眨眨眼,一个没憋住‘扑哧’轻笑出声。

“莫要笑话。”祁炎伸手将她拉入怀中,惩罚般圈住。许久,又沉闷道,“每次过后,殿下很担心……为何不早些告诉我这些?”

听他一脸正色地检讨这些,纪初桃还真有些消受不住,被他呼吸撩过的耳朵红得几欲滴血,支吾道:“没、没有……我也是今日才知道,若不想那么快生育就要避、避子。”

两个人都是未经成婚便搅和在一块儿去了,稀里糊涂打了仗,方知还有兵法要讲究。

一时窘迫又甜蜜,大眼瞪小眼看了会儿,相拥的两个人俱是轻笑出声。

“殿下放心,我学会了。”祁炎自省完,又恢复了落拓不羁的厚脸皮。

纪初桃瞪他。

祁炎却是对那个绢袋里的东西十分感兴趣,摸出一个小袋子对着光照了照,摸了摸,似乎在研究那是什么材质所制。

纪初桃简直没眼看,雪腮微红道:“书房圣贤之地,你顾忌些,快收起来!”

祁炎研究完了,却不把东西收回去,只看着纪初桃,如同猛兽锁定猎物般,哑声唤道:“卿卿,试试?”

“……”

“不要!”纪初桃想也不想地拒绝,红着脸将他推搡开。

祁炎身手矫健,轻轻错身躲开,纪初桃便推了个空,身子由于惯力朝前扑倒,被恶劣的男人抬臂接住,搂入怀中。

“逗你玩呢。”祁炎发出一串沉闷愉悦的低笑,震得胸腔一颤一颤的。

“你……都是和谁学的这些呀!”纪初桃气呼呼。

“别动,让我抱抱。”祁炎按住她乱动的身子,深吸一口气道,“还有三个月。”

还有三个月,便是他们的婚期。

……

三个月时间说长也不长,每日翘首以盼,只觉度日如年,可回首起来,似乎又只是眨眼一瞬。

长公主出降,离婚期还有半个月,公主府和礼部便已忙得不可开交,灯火彻夜不息,各色人员、物品往来不绝。

驸马有实权,纪初桃出嫁后便会常住在祁炎的武平侯府,公主府只当做一个消遣的别院。

大婚当日,全城灯火通明,从公主府至武平侯府的道路更是一片火树银花,宛若天街仙境,盛况空前。

帝姬嫁战神,天定良缘,祁炎和新帝都给足了纪初桃排面,光是嫁妆的队伍便成了蜿蜒的长龙,大殷百年来最高规格的帝姬出降场面莫过于此,足以载入青史。

夜色降临,纪初桃端坐在宽大的床榻上,以却扇遮面,一双盈盈的水杏眼含着笑意,看着喜袍俊朗的男人推门进来。

红纱撩动,和梦里一样雅致宽敞的寝房,一样俊美逼人的高大男人……唯一不同的,是她不再忐忑难安,而是满心蜜糖的滋味。

祁炎骨节修长的手伸来,带着冷冽的酒香,轻轻取走了她遮面的团扇。

那件尚服局绣娘花费半年时间赶工出来的华美婚袍礼衣,凤冠璀璨,也掩盖不住她美色入骨的倾城之姿,仿若褪去了懵懂青涩的花骨朵,终在此夜绽放出灼灼的芳华。

饮了合卺酒,便是洞房花烛夜。

“殿下可知,我等这日等了多久?”祁炎饮了酒,唇色微红,衬着一声婚袍,乍看之下有种极具冲击性的凌厉美。

可他的眼神却如此温柔,溺死人般深邃。

纪初桃当然知道,大概梦里梦外加起来……

“大概,有两辈子那么久罢!”她笑着回答。

“很好看。”祁炎凝望着她,替她摘去沉重的凤冠,任由三千青丝柔软披下。

而后情难自已,倾身吻了吻她染着口脂的艳丽唇瓣。

纪初桃忙退开些,涂着丹蔻的细嫩手指捂住嘴唇,提醒道:“本宫还未洗净脂粉……”

“无妨。”

秀色可餐,祁炎眸色深得可怕,低哑道,“过会儿一起洗了。”

说罢,再次攫取了那片芳泽,愈演愈烈。

今天的祁炎似乎格外不同,那股危险的侵略性比以往强烈许多,滚烫的体温笼罩,五指插-入她的指缝紧紧扣住,用指尖描摹他沉稳急促的心跳。

纪初桃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心脏跳得快要裂开,想要缓缓,却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祁炎也发现了,每次他没控制住流露军营武将的强势痞气,纪初桃的样子便会格外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