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苏醒(第4/6页)


  “你想去哪吃饭?”杰西卡问道。

  “我无所谓。”

  “好吧。”

  我们走路的时候杰西卡开始谈论电影中的男主角。她滔滔不绝的谈论着他魅力,我点着头,但是我却完全不记得电影里有个不是僵尸的男主角。

  我没有留意杰西卡把我带去哪。我现在只模糊的意识到了四周的黑暗和安静。我花了比预期长的时间去意识到为什么会很安静。原来杰西卡已经停止了喋喋不休。我怀着歉意的看着她,希望我没有伤害她的感情。

  杰西卡没有看我。她的表情很紧张,她盯着前面并且走的很快。当我看她的时候,她的眼睛很快的扫向右边,穿过马路,然后又回望了一眼。

  我第一次环视了下我周围。

  我们正走在一个不长却无灯光的小巷子里。街道两旁的小店因为夜晚的来临都关门了,窗户是黑的。距离我们半个街区的前方,路灯重新亮起来,我可以看见在更远处麦当劳明亮的金色拱形招牌,她正朝那个地方走去。

  在街道对面还有家店子开着门。窗户从里面关着,登着不同啤酒品牌广告的霓虹灯在它们前面发着光。最大的招牌散发着明亮的绿色光,写的是酒吧的名字——独眼皮特的酒吧。我在想里面是否有些从外面没法看到的海盗主题。金属门保持开着;里面的灯光很昏暗,大街上充斥着很多低语的声音和冰块在玻璃杯里叮当响的声音。有四个男人慵懒的靠在门旁边的墙上。

  我看向杰西卡。她的眼睛盯着前面的路,她走的很快。她看起来不害怕——只是很谨慎,试着不要让自己引人注目。

  我不假思索的停下来,回头看着这四个男人,我有种旧事重演的感觉。这是条不同的路,一个不同的晚上,但是这个景象太相同了。他们中的一个更矮更黑。当我停下来转向他们时,那个人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我回头盯着他,在人行道上一动不动。

  “贝拉?”杰西卡小声叫道,“你在干什么?”

  我摇摇头,自己也不确定。“我想我认识他们……”我小声说道。我在做什么?我应该尽快从这个记忆里抽离出来,阻止这个四个男人的景象进入我的大脑,用麻木来保护我自己,如果不变得麻木我没法正常生活。为什么我现在会茫然的走向马路?

  看来我和杰西卡来到天使港真是个巧合,而经过这条黑漆漆的马路更是如此。我盯着那个矮个子的男人,尝试着把他的特征和我记忆中那个在一年前的晚上袭击我的男人相比较。我想知道是否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辨认出他,如果真的是他的话。那个特别的晚上的特别的一幕已经模糊了。我是身体比我的头脑更好的记得它,当我正在决定是跑还是站在原地时我的腿开始紧张,当我尝试发出尖叫时我的喉咙变得干燥,当我握紧拳头时我关节的皮肤开始紧绷,当那个黑头发的男人叫我甜心时我的脖子开始冒冷汗。

  这些男人具有种不明确的隐含的威胁性,但是这种威胁与那天晚上的人毫无关系。这是由于他们是陌生人产生的,并且这里很黑,他们的人数也比我们多——没有比这更具体的原因了。但是这些已经足够了,杰西卡在身后叫着我的声音因为害怕而颤抖。

  “贝拉,过来!”

  我没有理她,无意识的向前慢慢走着。我不理解为什么,但是那些男人带来的隐含威胁促使我向他们走去。这是一种愚蠢的冲动,但是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冲动了……我决定追随这种感觉。

  一些不熟悉的躁动穿过我的血管。我意识到这是肾上腺素,我的身体已经失去它很久了,它使我的脉搏跳的更快并且抗击着那种毫无感觉的状态。很奇怪——为什么在我没感到害怕时会产生肾上腺素。它几乎就像上次我在天使港在那个黑暗的大街上与一群陌生人对峙的重演。

  我没有理由害怕。我没法想象这个世界上剩下的还要什么能让我害怕,至少在有形的角度上上不会。这是失去一切后唯一的好处。

  杰西卡在我穿过马路的中途追上了我,抓住我的手臂。

  “贝拉!你不能去酒吧!”她小声说道。

  “我不是要进去,”我心不在焉的说道,并甩开她的手。“我只是想去看些东西……”

  “你疯了吗?”她咕噜到。“你想自杀吗?”

  这个问题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看着她。

  “不,我不是。”我的声音听起来像在狡辩,但是这是事实。我不是想自杀。甚至在当初,当死亡毫无疑问的会变成一种解脱时,我也没这么想过。我欠查理太多了。同样我也要对蕾丝负责。我不得不考虑他们。

  并且我也承诺过不做那些愚蠢和轻率的事。为了所有这些原因,所以我还活着。

  当我想起那个承诺时。我感到一丝内疚刺痛着我。但是我现在正在做的事真的不算什么。这和把刀片放在我的手腕上根本不是一回事。杰西卡的眼睛睁得很大,嘴巴也张开着。她关于自杀的问题是个反问句,我了解的太晚了。

  “你去吃饭吧,”我催促着她,并挥手示意着快餐店的方向。我不喜欢她这样看着我。“我一会就去找你。”

  我从她身边转过身,向那些正以逗乐,好奇的眼神看着我们的男人走去。

  “贝拉,马上站住!”

  我的肌肉僵住了,惊呆的站在那。因为这不是正在指责我的杰西卡的声音。这是一个暴怒的,熟悉是声音——温柔的犹如天籁即使还带着怒气。

  这是他的声音——我额外小心的不要记起他的名字——奇怪的是这个声音在我倍受失去的折磨时,没有使我支撑不住,没有使我昏倒在人行道上。我没有感到痛苦,一点都没有。在我听到他声音的瞬间,一切都好像变得清晰了。就像我的脑袋突然从黑暗的湖水中浮上来一样。我能更清晰的感受到一切——视野、声音、之前未成留意的刺骨的冷风刮在我脸上的感觉,以及从那间开着门的酒吧里飘出来的味道。

  我震惊的四下张望着。

  “回到杰西卡那,”这个动听的声音命令到,依然带着怒气。“你答应过的——绝不做愚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