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青梅竹马的阿定哥哥(第4/11页)

黑背见到谢柔,撒欢儿朝她跑过来。

谢柔蹲下身戳它的脑袋,板着脸教训:“看你还敢不敢乱跑,被人家抓走看你怎么办。”

几个男孩衣冠不整地站成一排,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谢柔,发丝还滴滴答答淌着水。

谢柔皮肤白皙,一双狭长的杏眼水波荡漾,盈盈的,又略透着一股子狡黠,被她看一眼,就跟心头抹了清凉油似的,觉得舒服,可又有一股子冰凉冰凉的后劲儿。

蒋承星问谢柔:“妹妹,你是哪家的?”

“谢家。”

“我们认识谢禾熙,你跟她可不大像。”

谢禾熙模样秀气,与小婶苏青如出一辙,皮肤白皙,一双大眼睛闪烁着萌动的光芒,骨架小,是个可爱的小萌妹。

而谢柔完全继承了谢家人凌厉的脸部轮廓,与哥哥谢谨言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看上去英气十足。

从小就有人把她当成男孩子,可比之于男孩,她却更显清秀和柔美。

谢柔解释道:“我叫谢定柔,刚刚搬到这边。”

此言一出,几个男孩像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情,个个瞪大了双眼,脸上露出惊诧的神情。

谢柔带上狗正要离开。

就在这时候,蒋承星突然转身,手拢成喇叭状,冲湖中心高声喊道:“阿定,别游了,快上来看你媳妇!”

韩谢两家有联姻之意的事儿,也没人知道真假,但传得沸沸扬扬。

一开始大伙儿都以为韩定阳将来要娶的女孩是谢禾熙,可是后来又听说不是她,而是另一个从乡下来的小女孩。

全大院儿公认颜值最高的韩家少爷韩定阳,居然要娶一个南方乡下来的土包子!他们为韩定阳抱不平的同时,跟韩定阳告白的女生也多了起来,她们觉得自己总归比那个乡下女孩要好得多,然而无一例外的全部失败了。

对联姻传闻的确认,还是来自于当事人韩定阳。

因为韩定阳拒绝女生的口径,从过去的“不想谈恋爱”“对你没兴趣”“对女的没兴趣”“对人类没兴趣”,直接变成了现在的“啊,我有未婚妻了”。

湖心的韩定阳正在蝶泳,矫健的双臂同时发力,朝着湖岸游过来。

他游泳的速度极快,分分钟就游了几十米的距离,“哗啦”一声出水,水花四溅。

他接住蒋承星扔过来的毛巾,擦了擦头发和身上的水珠,漫不经心地问了声:“她呢?”

杨修说:“跑了。”

当蒋承星冲着湖面叫“阿定”的时候,那个女孩脸上的神色突变,直接抱起二十多公斤的大狗子,分分钟跑得无影无踪。

韩定阳脸色沉了沉,什么也没说。

而不远处的树林子里,谢柔躲在树后面,捂着狗子的嘴,鬼鬼祟祟朝着湖岸边观望。

大狗子在她怀里死命挣扎,不安地呜呜叫着。

夕阳映照着湖面,泛着粼粼的波光,宛如无数条游鱼翻着白肚。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韩定阳腹部的六块巧克力板块肌肉。

麦色皮肤上挂着丰盈的水珠,映衬着橘黄色的夕阳余晖,闪闪发光。

几年不见,他的轮廓似乎又成熟硬朗了许多,透着某种硬质的维度。

这种硬度不是天生的,而是经受长期的训练,渐渐渗透进骨子的某种坚毅质感。

腹部人鱼线往下,一直延续到黑色的泳裤中。

泳裤紧绷着,那部分轮廓相当分明。

他的身材比周围的男孩都要好,不仅仅是一身矫健匀称的肌肉,也包括下身的分量。

谢柔的呼吸突然有点乱。

而大狗子在看到韩定阳的那一瞬间,跟见到了亲人似的,猛地挣开谢柔的桎梏,“嗖”地一下蹿出树林子,箭一般朝他冲过去。

谢柔压低声音急切喊道:“黑背,回来!”

可是已经晚了,大狗子已经扑到韩定阳身上,吐出热乎乎的大舌头舔他,跟他亲热。

“这狗怎么又跑回来了?”

“刚刚它就在湖边打转,像是在找谁,不会就是在找阿定吧?”

“阿定,这狗好像认识你?”

韩定阳看着这条德国黑背,不确定地唤了声:“黑子?”

黑背更加兴奋地冲他吐舌头,急得嗷嗷叫。

“是黑子。”

韩定阳蹲下来撸着狗脑袋,跟朋友解释,“灰风的崽。”

蒋承星讶异地说:“就是那条退役的英雄缉毒犬灰风?

我记得它怀孕之后,阿定把它带回家照料,后来生了好大一窝狗崽子。”

韩定阳点了点头,看向黑背的目光变得格外柔和。

蒋承星说:“我记得后来这些狗崽子都被送到警犬训练中心了。”

“只有黑子下乡了。”

韩定阳还记得,当时谢家的叔叔来他家里,说要选条小狗送给他的小女儿谢柔。

韩定阳挑来选去,选了最聪明性格也最温和的黑子给了谢叔叔。

临走的时候,他特意给黑子的脖子上套了项圈,项圈的铁牌上镌刻着一个“定”字。

他想让谢柔知道,那是他韩定阳的狗。

想到那时候宛如智障般的一厢情愿,韩定阳睁开眼,不肯再回忆。

黑背乖巧地蹭了蹭他温热的手心,然后咬住他的鞋带,将他往树林子里拖。

树林子里躲着谁,韩定阳多半能猜到。

他没有跟黑背过去,穿好运动t恤,将外套挂肩膀上,漫不经心地道:“走了。”

蒋承星朝树林里望了望:“阿定,你不去见见嫂子?”

“不见。”

韩定阳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一双眼眸冷如寒星。

见了,他怕克制不住自己,暴揍她一顿。

黑背坐在石子路上,夕阳将它的影子拉长,它不舍地凝望着韩定阳远去的背影,长长地叫了一声“嗷呜——”

谢柔走出来,将牵引绳套在黑背的项圈上。

项圈上那一枚陈旧的铁牌,深深镌刻着一个“定”字。

所以,不是谢定柔的“定”,而是韩定阳的“定”。

在新家适应了几天,爷爷希望谢柔能够尽快融入大院儿生活,多结交些新朋友。

于是,在小婶苏青带谢禾熙去大院儿的艺体中心练芭蕾舞的时候,爷爷执意让她把谢柔也带上,说如果她有兴趣,也可以学习芭蕾。

在此之前,谢柔只会跟人干架,从来没有接触过芭蕾舞。

干净的舞蹈教室里,穿着黑色舞裙的小天鹅们排成一列,靠着栏杆训练体形。

老师则专门在边上指导还未入门的谢柔。

“两只脚跟靠近呈一条直线,脚尖向外保持一百八十度。”

“停!你的腿张得太开。”

“时刻记住,你是一只优雅的天鹅,不是青蛙。”

谢柔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做到老师的要求。

她实在学不会芭蕾舞,很快,舞蹈老师对她失去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