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一章 雪夜来客(第4/9页)



我和李伯通都愣住了。

白衣男人说:“生亦何欢死亦何悲,人的生命早已由上天注定,生命自有轮回,他今天死在这里,明天就会生在其他地方,你又何苦拘泥于一世的肉身?”

这声音隔上几万年,长出霉,化成灰我都能记得:“改命人!”

改命人竟然出现在这里!

原来这个无处不在的改命人竟然与我爷爷的二叔的大爷的曾孙子马建民也见过。

“这就是你们说过的改命人?”李伯通仔细地看着改命人的背影,“看不出来什么……”

轮回盘中的马建民也听到了改命人的话,转过头好奇地问道:“你是谁?”

就在这时,轮回盘忽然变得一片漆黑。

我和李伯通面面相觑,连忙叫来鬼差,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故障了?”鬼差摆弄着遥控器,“我看看……”

他摁着快进,过了一会儿,轮回盘上终于又出现了画面,但是改命人的那一段已经跳过去了。

李伯通问:“这种情况常见吗?”

“不常见。”鬼差说,“不过之前几个命运改变的人都有过这样的情况。”

看来改命人的那一段我们是没有办法看了。

我说:“那继续看后面的吧。”

和改命人见面之后,马建民性格大变,法力也大增,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疯疯癫癫,好酒好赌。

“嗯,”李伯通满意地摸着胡子感慨,“这才是我认识的马建民嘛。”

这不是高兴的时候吧,从普通人的标准来看,他已经堕落了啊。我说:“你知道改命人和马建民说了什么吗?”

李伯通摇头道:“马兄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段往事。”

我说:“马建民失踪会不会和改命人有关系?”

李伯通点头:“应该不会有错,因为现在看来,马兄的命运已经改变了,除了改命人,再没有人能改动生死簿。”

我再继续快进,所有的事情我们都是匆匆看过,但速度依然太慢,毕竟把一个人的一生压缩在两个小时内实在太难,尤其是马建民这种一生离奇事不断的人。后来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将影像的速度调到了肉眼看不清发生了什么的地步,然后我们叫来了看守轮回盘的鬼差

帮我们看,因为只有他才能在这种速度下看清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再找到那个穿白色衣服的改命人。

可是后来鬼差找到几个穿白色衣服的人都不是改命人,其中一个穿白衣服的甚至还是李伯通和马建民收服的三娘的弟弟,那只九尾白狐。

倒着倒着,鬼差忽然问道:“决到结尾了,就剩十分钟了,你们要不要看看?”

我点头:“停下来,从这里看。”

画面中,马建民正在一个房间里来回踱步:“眼看大限之期就要到了,我答应妖王的事情还没有做到,难道就要这样失信于人!”

我心想,这道士这么看起来也是个正派人啊,死到临头还想着约定,也算是个铁血真汉子了。

马建民又说:“干脆一会儿鬼差来我再和他们赌一把,赌赢了让他们再给我续上五年命….,哎,我上次买的作弊扑克放哪了?”

这人还真不能夸!

就在马建民在房间里翻来翻去找扑克的时候,距离完结的时间越来越少。

眼看离完结只剩不到一分钟了,我和李伯通都紧张地盯着轮回盘,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影像里忽然传来了敲门声,马建民一边翻东西一边说:“鬼差吧?都来索命了还这么客气干什么?直接进吧!”

那敲门声依然不停,马建民眉头一皱,直起身子看着大门。

时间只剩几十秒了。

敲门声依然在持续,马建民还在看着那扇门。

时间只剩下十秒了,我急得汗都顺着脖子流了下来,你可别给我停在这里啊’马建民手中黄符一闪,变成一把大刀拿在手里,喊道:“是谁!”然后警惕地走到门前,打开门。

下一刻,马建民的表情变得非常奇怪:“你是……”然后他眼珠转动,移到了另一个方向,“杰克?”

“吡”的一声,画面消失了,轮回盘变成了黑屏,接着又出现了那个宣传语“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阴曹地府欢迎你”。

“怎么回事?”我跟鬼差说,“再来一次。”

“这只能看一次,看多了容易被上面发现。”那鬼差愁眉苦脸地说,“再看几遍也是一样的,特使你就别为难我们了。”

“算了吧。”李伯通安慰我道,“我们至少有点收获,知道这件事依旧和那个改命人脱不了关系。”

我说:“还有他最后那两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他说‘杰克’?”

“好像是个外国人名?”李伯通说,“这名字听起来很耳熟啊……”

我说:“天上掉下来一块砖,砸死十个人,估计就有六个人英文名叫杰克。”

过了一会儿,轮班的马面叉开着那辆老死来死接我们回去。

回到小二楼,云美他们马上围过来问我们这一趟的结果,甚至连强子和二狗子都没走,在这边等着我回来听故事。

我把事情一一说了,众人都很失望。

吊死鬼问:“那马道长到底是肿么样了……”

我说:“还是生死未卜,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不知道敲门的人是谁。”

李伯通掐指一算,严肃地说:“我一直觉得马兄没有死。”一直听我们说话的小鬼眼睛一亮,在一旁连连点头。他命很苦,小时候被赌徒买下养小鬼,折磨死以后也一直是孤魂野鬼,生前又被人割了舌头不能说话,直到遇见马建民才有了个伴,身上这一身衣服都是马建民给他烧的,听到马建民还活着自然十分高兴。

李伯通说的这个可能性我不是没想过,可是人要是没死,我怎么连遗产都继承了?这时我胸前的玉佩发出微弱的光,附在玉佩上的貔貅低声问:“马力术,马道长去世的消息是谁告诉你的?”

我说:“这我记得,是个穿西装的律师,还讹了我不少车钱……”我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说不定来敲门的就是那律师,他可能知道马建民的下落!”

强子急忙问:“合约呢,合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