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相拥(第3/3页)

“我知道,”沈暮没跟秦毅计较这个,“我知道你身份后,我去将军府找你,为何你的将军府在为你的孩儿举办满月酒。”

沈暮永远无法忘记,那日他一身缟素与小溪站在将军府门前,看着那来往络绎不绝的宾客,左一句右一句的道喜,如坠冰窟。

那一刻他知道他心里再也升不起半点找秦毅的心思,他突然觉得自己好脏,身上的缟素再白也洗刷不掉他曾经勾引过有妇之夫的事实。他只有拼了命的将自己躲起来,才能不让自己觉得自己恶心。

“满月酒?”秦毅怔住,“慕慕,在没有遇见你之间,我旁人的手都未曾碰过,哪儿来的孩子?”

沈暮无比肯定道:“可我就是看见了,我还特意问了门口的侍卫,是不是刚刚班师回朝的秦将军孩子的满月酒,他们都说是。”

沈暮跟沈溪一样的倔性子,不到黄河不死心,即使是亲眼所见他也怕是误会,一连问了好些人,确认无误后,才心如死灰地带着小溪离开。

“没有,”秦毅紧握着沈暮的手,向他起誓道,“慕慕,你相信我,我常年在外征战,那会才刚回京不久,身体都还未痊愈,哪儿来的孩子。”

秦毅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秦家关系一向不和,我回京后就一直在军营养伤,并不知将军府那边有何情况,难倒是我那嫡母又背着我偷偷做了什么?”

沈暮摇摇头:“我不知道。”

秦毅暂时将此事放一边,又说道:“慕慕,你相信我,我在军营的日子都是有记录的,你去查一查便知,我真没有旁人,更不可能有孩子。”

“好,这点我信你。”沈暮点点头,又问,“那你找过我么?”

“找过,”秦毅拼命点头,“这十年里没有一天我不在找你。”

沈暮坐起身来,看着他,“你怎么找的?”

“我派遣人拿着你的画像,满世界的找你,”秦毅紧握着沈暮的手,用力却又不敢使劲,“我找不到你,慕慕,我到处都找不到你,我又旧伤复发在军营里熬日子,后来听人说,有人看到你们乘船出海了,我拼着一口气从病榻上起来,向圣上讨厌旨意出海,我一座岛,一座岛的打过去寻你,一座又一座的都没有你。”

“画像?”沈暮似有点影响,“你把寻我的画像给我看看。”

秦毅突然局部起来,“慕慕,还是不要看了。”

沈暮语气硬了硬,“拿出来。”

秦毅无奈只得从被沈暮扒掉得衣服里找出一张画像来。

沈暮迫不及待地打开,只看了一眼,就差点晕厥过去。

他死死地攥着画像边缘,挑着眉向秦毅问道,“你觉得这画像上的人是我跟小溪两人?”

秦毅脸色蓦然一红,“慕慕,这是我找的画师画得最像的一副了。

沈暮再看了一眼画像,气得揉成一个团丢在地上去了:“可这画像上的人与我和小溪两人分明就是天差地别,而且这都十年过去了,你的画像上的小溪竟然都还是孩童模样,你都是怎么跟画师描述的。”

秦毅脸上也出现一道裂痕来,木讷道:“慕慕,你知道我从小没读多少书,看过最多的书就是几本军书,这已经是我绞尽脑汁跟画师描绘得最像的一副了,十年过去我也不知道小溪长成如何模样,只得让他们继续拿着这副画像寻找。”

沈暮气得拿枕头抡他:“那你可知,我是看到过这副画的,但我当时看见这画像上的人根本就不像我和小溪,也就没有在意。”

沈暮无力地闭了闭眼,十年啊,他们就这样硬生生地错过了十年之久。

沈暮闭着眼,带着水气的眼睫落在光洁的脸颊上,他的脸颊上被酒气熏得红如胭脂的肤色还未散去,看得秦毅喉头一颤,心尖微痒。

他轻声试探地问:“慕慕,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会。”

沈暮睁开眼看了他一眼,扯过被子,自己盖住自己的身体:“我睡,你看着我睡吧。”

秦毅知他心里还带着气,没有与他犟,将他弄乱丢在一旁的枕头捡起,重新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床头:“慕慕,你睡吧,我守着你。”

沈暮也知他的一些臭习惯,他刚喝了不少酒,头又晕又疼,没说什么地就躺下去歇息了。

半夜,沈暮迷迷糊糊地倒在一个舒服的怀抱中,闻着秦毅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他才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他的平安回来了。

沈暮的眼睛瞥向房里绣了一半的嫁衣,恍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很伤感地说道:“平安,怎么办,我把嫁衣烧了。”

大庆有个规矩就是,一个人一生只有一件嫁衣,倘若这件嫁衣丢失了,再绣的嫁衣就不吉利了,所以好多人出嫁后都会把嫁衣留着。

可是沈暮当时以为他和秦毅再无可能,只得把他精心绣的嫁衣烧了。

不大房间里响起秦毅的声音:“没关系,这次换我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