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咕噜噜 伺候你。(第2/3页)

他低垂着眼,翻开了已经有些软的封面。

然后,他看到了里面的扉页。

江起淮捏着书页的手指一寸寸收紧,僵硬得像埋在寒冬雪夜里的冻枝。

几乎只是瞬间,少女垂着头拿着笔,抿唇一笔一划地将自己名字写在上面的画面直接窜进脑海,他甚至清晰地记得那天下午的阳光落在她身上时她黑发上泛起的柔软绒毛,低垂着的长睫上有光粒掉落。

只是上面的字,和他记忆中的比起来早已面目全非。

扉页上几处椭圆形状的水渍在泛黄的纸上留下更深色的痕迹,洇得那一块儿的书页都微微泛起褶皱。

而她就那么执着又倔强地在这些痕迹里写下了她曾认了命的不属于,笔笔刻骨,字字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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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枝回房间的时候江起淮人坐在沙发上,他闭着眼仰躺在沙发上,手背搭在眉骨上,悄无声息,像是睡着了。

晚饭的时候陶修平拉着他喝了一小杯白的,陶枝以为他酒劲儿上来了不太舒服,轻轻走过去俯身看他。

她刚凑过去,江起淮手腕一抬,睁开了眼睛。

他眼神有些散,空茫茫地看了她几秒,眼角微微发红。

陶枝愣了愣坐在他旁边摸了摸他的脸,凉凉的,也并不热。

“你不舒服吗?”她凑过去问。

江起淮很慢地回过神来。

他转过眼,喉结动了动,声音低沉干涩:“枝枝。”

陶枝应了一声。

他没动,还是叫她:“枝枝。”

他咬字又低又慢。

“在呢在呢,”陶枝不明白他怎么了,只以为是他不能喝白酒,她拍了拍他的背,“你先穿个衣服,我跟我爸说一声,我们回家了哦。”

江起淮闭了闭眼,站起身来:“我跟你一起下去。”

他起身先出了卧室,陶枝跟着他下去和陶修平打了声招呼,这时候,他又看起来神思清明语气平淡,没有半点儿喝醉了的样子。

两个人出了门,陶枝掏出车钥匙开车,一边狐疑地转过头来:“你真的没事吧?”

江起淮盯着门口地灯的光源点有些出神,隔了几秒才“嗯”了一声。

陶枝:“……”

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江起淮喝了酒不能开车,陶枝本来是打算帮他叫个车直接塞进去滴滴回家,自己走自己的,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直接开到他家把他送回去了。

到家的时候晚上九点多,陶枝扯着江起淮上了电梯,一进门,她插着腰指挥他:“外套脱了。”

江起淮将外套脱掉,随手丢在一边。

看看,喝点儿酒就开始胡乱丢衣服了。

陶枝往客厅沙发方向一指:“去坐着,我给你冲点儿蜂蜜水喝。”

江起淮看了她一眼:“我没醉。”

“信你了。”陶枝十分敷衍地说。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厨房,一个个掀开了他们家厨房的各个柜门:“你们家蜂蜜放哪儿的?”

江起淮叹了口气,走过去打开冰箱门,拿了一小罐蜂蜜出来递给她。

陶枝接过来,电热水壶里接满了水,座上通电。

她靠着流理台站,皱着眉看着他教育道:“你说你不能喝白的刚刚怎么不说呀,之前看你啤酒清酒一杯接着一杯的来,还以为你挺能喝的呢。”

江起淮没说话,他唇角垂着走过去,抬起手臂抱住她。

头埋在她颈间,呼吸频率平缓,声音有些闷地重复道:“我没醉。”

他的情绪有很明显的低沉,似乎是不太高兴的。

但陶枝也想不出他为什么忽然不高兴。

这么被他圈在身前,他黑发刮蹭着她的耳廓,有些痒。

她略歪着脑袋不自在地稍微蹭了两下,刚要说话,人僵了一下。

江起淮轻轻地咬着她颈侧的软肉,顺着淡青色的动脉血管一路舔吻上去。

“枝枝。”他在她耳边低低叫了一声。

陶枝人一颤。

他一寸一寸勾勒她耳廓,到唇角,然后咬她的舌尖。

陶枝整个人都发软,她抬起手臂勾着他的脖颈,江起淮顺势扣着她的腰将人轻轻往上一提,坐上了中岛台面。

水壶里的水烧开,轻微而刺耳的沸腾声音响遍了整个厨房,水面咕噜噜地冒着泡泡,热气顺着壶嘴一股一股地扑出来。

陶枝长裙裙摆胡乱地翻上去,修长的腿勾着江起淮后腰,她含着他舌尖轻咬了一下,往后撤了撤,漆黑漂亮的眼睛像是刷了一层朦胧的雾。

她看着他舔了舔嘴唇,声音软而勾人:“做吗?”

江起淮笑了起来。

“做什么?”他低声问。

陶枝浑身的热度都在蔓延,耳尖儿像是要烧起来了一样热,她再说不出更过火的话,不知是羞耻还是恼火地瞪了他几秒,然后愤愤地垂下头,含着他的喉结轻轻地吮了一下。

江起淮仰起头,笑意被她全数吞了下去,喉咙间不受控制地溢出一声沉沉的喘息。

陶枝大仇得报一般,再次抬起头来,江起淮还没来得及开口,她手已经探下去了。

江起淮腹部肌肉一瞬间绷紧。

他低下眼,小姑娘雪肤红唇,深黑的眼睛满意地笑得眯起看着他,眼角带着绯红的艳色。

“这不是挺乖的吗?小殿下。”她意有所指道。

江起淮听见了自己脑子里最后一根神经绷断的声音。

他闭了闭眼,声音已经很沙了:“枝枝。”

陶枝软软哼了一声当做回应。

“我没准备。”

陶枝愣了一下,抬眼:“什么?”

“外套。”

“……”

陶枝用了十秒钟的时间消化了这件事。

一个有女朋友,目前看来硬件设备也十分正常的成年男人,家里竟然没有备着这等重要的生理用品。

这一瞬间,陶枝很想郑重其事地问他一句:江起淮你是不是真的不行。

陶枝茫然地看着他,真心实意地好奇道:“你难道不想跟我睡吗?”

江起淮有些无奈:“没有男人会不想。”

“那你为什么……”陶枝艰难地斟酌了一下措辞,“没准备?”

“我没打算现在,”江起淮抬起手,指尖轻轻刮蹭了一下她染着红痕的眼角,动作轻慢地,“怕把你吓跑。”

因为失而复得,因为问心有愧,所以每一步都走得小心而谨慎。

怕她不喜欢,怕她不愿意,怕她经历了太多年的陌生,对他已经变得不再适应和习惯了。

江起淮本来打算慢慢来,一步一步,缓慢地重新靠近她。

陶枝听懂了。

刚刚被欲念冲得混混沌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她点点头道:“所以,你要征求我的同意才打算开始准备。”

江起淮没说话。

陶枝权当他默认,她别开眼,指尖在他手臂上轻轻划了两下,慢吞吞地说:“那我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