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血脉相争(第2/2页)

“朕早就说过,拖延不过权宜,可怜你一片苦心,倒是把自己推去了风口浪尖。”皇帝叹息一声,目光暗了下来,“之后的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

“父皇。”长宁鼓足勇气抬起头来,“宁儿,有一事求。”

“刚刚不还说无事相告?倒是稀罕,寻常左右也不肯说的,今日倒是主动来求了,说说。”皇帝望着长宁,眼中有了一丝宠爱。

“宁儿…求遥生。”长宁执礼于额前,她终究是没勇气抬起头。

气氛陷入死寂,长宁只觉得周围就连空气也结出了冰霜,时间流逝,一分一秒都是折磨,头顶的目光压得长宁窒息。

时间煎熬,漫长到长宁的双臂酸痛,像是怎么也等不到答复,长宁不由得抬起目光望了一眼。

皇帝的眼光却刺了过来,他不言语,整张脸却是黑得可怕,似是酝酿着杀机,又像是在权衡究竟该杀遥生还是自己这个孽障女儿。“连你也求那个苏遥生?”

“是。”长宁沉下手臂,又端正跪好。

“好女癖,长宁,你想受世人万代耻笑?”皇帝的怒难以掩饰,咬牙切齿间握了案上的笔洗冲长宁扬手摔去,恨不能直接提剑斩了阶下的孽子。锋利的瓷片破碎,落在长宁身前,飞溅而起,在长宁的面颊上划出一道血痕。

“爹…”长宁无奈,抬起眼,面上尽是忧心之色,“两月之后,秋猎之际。太子一定会请功,倘若那时,苏氏与太子合围,众目之下,最为难的人就是父皇。”

血珠顺着面颊滚轮,那一声“爹”唤得帝王愁苦,为父的那份心思,在一瞬间泛滥成灾。

“到那时,太子左有舅家魏监使,右有岳父苏令卿,背后还有皇后娘娘撑腰,朝廷的权势六成于一手,父皇会更难。长宁愿娶遥生,打乱皇兄的计划,太子欲秋猎争功,儿臣愿在秋猎时截头功,击溃太子野心!”长宁极力引导着皇帝的思绪,苏遥生她必须一争。

“朕用不着你操心!区区一个苏令卿,岂能钳制了朕的手脚!”皇帝自然不悦。

“太子既然已经拜过苏府,父皇一定明白,此时动令卿,朝中定然力保,就算杀了苏令卿,又该是哪位皇兄的人上位?到那时,寒了众臣一片赤心之心,伤的是父皇元气。即便躲过太子哥争夺,还有六哥谋算。父皇,长宁娶遥生,一劳永逸,此后可长绝苏氏后患。”

不想,此时皇上怒火中烧,眼看长宁不知廉耻,气愤不过,将满案的文书扫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