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3页)

老板道:“庆祝什么的都有,不拘形式。种田的希望风调雨顺,学生想要金榜题名,还有些求姻缘的、求子的,五花八门。”

慕云惜笑了:“那我也得求一个。”她哄得老板降了价,顺利买下了手上的狐狸灯。

沈期欺正出神,手上雪白的兔子灯被拿过来,柳霜掏钱付款,行云流水,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和老板钱货两讫。

慕云惜看在眼里,攥紧了狐狸尾巴:“柳师姐不买一盏么?”

柳霜摇摇头,把兔子灯塞到沈期欺怀里,拉着她往前走:“我没什么想求的。”

慕云惜不死心:“真没有么?求前程、求姻缘也好啊。”

这问题落在沈期欺耳里,她心中惶惶,竖起耳朵仔细听。

柳霜越过她,语气轻描淡写:“不用了。”

慕云惜静了片刻,又开始拉着柳霜叽叽喳喳。沈期欺跟在后头魂不守舍,心里魔怔地重复着那两个字。

姻缘。

像师姐这样好、这样光风霁月的女子,跟谁能有一段好姻缘?男主?不行,一个个伪善多情,实在不是良人知己。

沈期欺找遍天上地下,发觉竟谁也配不上她。

慕云惜出声提议:“柳师姐,我们也去放花灯罢?”

柳霜没有说话,只是转身看向沈期欺,见对方垂头看着地板,仿佛地底下藏金裹银,像极了手上的兔子花灯,两只长耳朵耷拉下来,满脸写着不高兴。

她伸手掐住沈期欺的鼻子,轻声问道:“怎么话这么少?不尽兴?”

沈期欺鼻尖一痛,抬脸看着她,眼神竟有几分迷茫。

自己应当笑的,应当调侃,可实在笑不出来,心里仿佛打乱了五味瓶,只剩下酸甜苦辣,也说不清楚为什么。

慕云惜走过来,笑着搀上沈期欺的胳膊:“沈姑娘也一起来放花灯。”

沈期欺没来得及回柳霜的话,醉醺醺地被她带着往前走,可没走几步就被放开。人流如织,车水马龙,她不由自主地被推着挤着往前走,再回过头时,灯影处已经没有了她们的影子。

沈期欺心中一惊,在人海中绕了一圈,没见到两人的踪影,兴许是人太多走散了。

她对无铜镇也不太熟悉,举目四望,亭台楼阁,一张张兴高采烈的脸,都显得很陌生。

近处有一架石桥,来往行人纷纷,沈期欺走到桥栏边上望月兴叹,心里乱的很。

她可以用传音术呼唤柳霜,但又没了那个心思,望着月亮发呆。

两岸有人蹲着放花灯,把寄语写进灯里,盈盈灯光排成茫茫长列,被风和水浪送远。

过路人三三两两,成群结伴,只剩下她冷冷清清,孑然一身。

沈期欺突然很想念远在另一时空的家乡,起码在那里还有关爱自己的人。不像是在这里,离开柳霜,她就好像什么也没有了。

夜风拂过,吹干了她的眼角。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猝不及防闯入她的耳畔。

“小师妹!”

柳霜第一次叫得这样急,乱了方寸,步履匆匆地赶到沈期欺的身后。

沈期欺却依然背对着她,没有反应。

柳霜看着她,问:“你在干什么?”

沈期欺仰着头,不看她,看着天空中的月亮,说:“没干什么。”语气里赌气的成分很重,柳霜听得好笑,捧着她的下巴把脸正回来。

沈期欺鼓着腮帮子,杏眼圆睁,眼角红红的:“干嘛?!”

柳霜的目光柔和下来:“小心崴了脖子。”

沈期欺心道:不要你管!你管你的慕师妹去吧!

直到柳霜咦了一声,才发现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忙讪讪闭上了嘴巴。

柳霜看着她,脸上带了抹少见的笑容:“我没这么喊过她。”

沈期欺委屈,手握成拳,尖指甲割着掌心,小声说:“你们聊得好着呢。”

柳霜一惊,说:“我没有。”

“就有!”沈期欺低头踢地上的石子,看它剥剥落落地滚远,“都没看过我一眼。”

柳霜欲言又止,又听她问:“她人呢,不是缠你缠得紧么?”

柳霜终于找到机会说话,解释道:“顾着找你,就把她忘了,可能是被人流冲散了。”

沈期欺睥睨着她。

柳霜想了想,又说:“你讨厌她,我以后不理就是了。”要不是看沈期欺救了她,自己也懒得搭理。

沈期欺像炸毛的猫一样跳起来,概不承认:“我不讨厌她,谁说我讨厌她?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讨厌她了!”

柳霜把她按住,笑着答:“好罢,不讨厌就不讨厌。”

沈期欺瞪着她,闷得呼吸困难,心脏乱扑腾。

“……我讨厌她。”她忽然低落下来,酒精让人坦诚许多,“她不理我,还缠着你,还故意让我走丢。”

沈期欺很少对一个人这样讨厌,这会儿突然感觉自己面目丑陋狰狞。

柳霜没说话,向她伸开双臂。沈期欺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猛地扑上去,柳霜把她搂紧在怀里,用手轻轻拍她的背。

沈期欺心思曲折回环,头脑发热,一股脑地发泄出来:“我也不喜欢你和别人靠太近。”

柳霜没问为什么,一概答应下来:“好。”

沈期欺把头埋在柳霜颈窝,小声问:“我是不是很小气?”

“不是。”柳霜贴着她的耳朵说,“再小气一点也没关系。”

沈期欺心中酸麻,抬起头,看见柳霜抱着她,从眉峰到嘴唇的曲线利落而漂亮,仿佛是用上好的白玉细心雕琢,清冷得像天上的一抹云,黑眸里荡漾着河面的潋滟波光,神色却是温柔的。

她突然踮起脚尖,着了魔似的,轻轻在柳霜的嘴唇上吻了一下,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两个人都呆住了,没人说话。

沈期欺又不知道哪儿冒出的勇气,酒精加以助阵,她索性捧住柳霜的面颊,嘴唇相触,似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柳霜没有挣扎,被她压在桥栏,几乎任她摆布。沈期欺仿佛一只莽撞的小兽,凭着一股冲动乱七八糟地冲撞,十分凶狠地吮吻着她的舌尖,像是在给自己的地盘画圈。

沈期欺感觉指尖发麻,兴奋到快要麻痹。柳霜柔软的唇舌在温柔地配合着她的节奏,仿佛在平息她的躁动,舔舐齿舌,处处湿软而甜腻。

吻到她快要晕过去了似的,才终于分开,唇瓣间扯出一丝暧/昧的银线。

柳霜眨着眼,忽然低笑一声:“小师妹,刚才你有没有尝到一股味道?”

“什么味道?”晕头转向的沈期欺问。

“醋坛翻了。”柳霜说,“好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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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酒行凶的小师妹:终于轮到我强吻师姐了!(苍蝇搓手.gif)

本来想日万结果又失败了,希望大家不要鄙视短小的我(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