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第3/4页)

万幸,在堆秀山上的时候,燕渟教了她如何对付太子,那会儿她心里就预想过如果太子问起,该如何回答。

“跟你说什么了?”太子问。

徐幼宁开好了头,往下说着就顺了,“梁王殿下一直在跟公主说话,后来公主离开了,才又跟我说了话。就问我年纪,又问我害喜重不重,平时爱吃什么?”

“你都回答了?”

“也没细说,只同梁王殿下说了些大概的,就说了我爱吃桃儿、杏儿。”说完,徐幼宁小心翼翼道,“殿下,可有什么不妥吗?”

太子皱眉:“以后离他远一些。”

“知道了。”徐幼宁想了想,觑着太子的神色道,“殿下,要不往后我不进宫了,省得惹祸。”

这话是出自真心。

虽然她不讨厌燕渟,也不讨厌燕渟要她做妹妹,可她直觉燕渟是一个危险人物。

徐幼宁跟他们这些王爷、公主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是安安稳稳地把孩子生下来,保住自己的小命。

太子见她如此,自然不疑有它。

反是轻笑了一声,“用不着怕他。”

徐幼宁眨了眨眼睛。

这算是蒙混过关了?

太子的目光不知道看向何处,过了一会儿,方转回徐幼宁这边:“今儿在母后那边回话,可吓着了?”

徐幼宁摇头。

“你不害怕母后?”太子问。

徐幼宁仍然摇头。

虽然皇后娘娘很有威仪气度,但她说话的时候不会给人压迫感,也不会一直追问什么事,所以徐幼宁在皇后跟前还算轻松。

太子道:“见过母后的人都赞她平易近人。”

那见过慧贵妃的人呢?

徐幼宁下意识的想,想归想,这种话她可不敢问出口。

太子见她闪烁的眼神,顿时她在打小九九。

“想什么呢?”

徐幼宁牢记燕渟“九分真,一分隐”的教诲,便道:“上回我跟着庄敬殿下到御花园玩,她都不肯跟宜妃娘娘说话,今日在凉亭里,我瞧着殿下,倒是跟宜妃娘娘和睦得很。”

太子轻轻一笑:“你是不是还想说,母妃跟她们都不对付,但我跟她们瞧着都不错。”

燕渟说得对,他是最聪明的人,在他面前绝对不能说假话。

“是觉得有些奇怪。”

“我跟母后亲近,是因为我小时候,是养在坤宁宫的。”

“啊?”这下徐幼宁当真吃惊了。

慧贵妃生得那样天姿国色,定然是一进宫就备受宠爱,为什么她会把那么宝贝的儿子送去乾清宫养呢?

太子看着她疑惑的模样,继续道:“母后本来是有一个儿子的,是父皇的嫡长子,也是我的大哥李济。那个时候依照南唐和北梁的约定,要互换嫡子为质,双方自然都舍不得自己的嫡子,可正是因为嫡子宝贵,才能互相平息疑心和猜忌。燕渟和我的大哥同时从两国都城出发,两人在路上各自遭遇了截杀,燕渟活了下来,我的大哥死在了北梁。”

这段旧事徐幼宁在城中茶馆的说书先生那里听过。

说书先生还说,因着南唐质子丧生在北梁,北梁将一座边境重镇赔给了南唐,同时,北梁的嫡皇子仍然依照原来的约定留在南唐。

从前徐幼宁听这段故事时,跟说书先生讲的其他故事没什么分别。

故事里的那些人、那些事都离她太遥远了。

可是现在,她居然身在这段故事之中。

燕渟和太子都是故事中的主角,而她,似乎也跟那位坠崖的小公主攀扯上了关系。

徐幼宁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太子自是没有错过。

徐幼宁心道,还好燕渟事先指点了自己,要不然,自己这条小命儿只怕是交代在了这里。

“我就是觉得这些事,太复杂了,想得有点头晕。”

太子见她这般模样,忽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徐幼宁有些懵,对上他眼神的那一刹那,瞬间感觉自己不是在马车上,而是回到了堆秀山下头的山洞里。

来不及细想,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温热的气息便普遍而来。

难受……倒是不难受。

此时的他,比在御花园里温柔许多。

他慢慢的靠近,轻柔的动作,因此此刻的他,没有攻击性和侵略性,反而……十分温柔。

徐幼宁像是落入了温泉之中,一点一点沉溺。

太子见她此时如此乖巧,想着先前她在御花园里的抵触,并非是不喜欢,只是在那样的地方亲近害羞罢了。

他的手顺势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徐幼宁穿的都是最轻最薄的夏衫。即便这样,他仍是觉得有些碍手,扯着袖子便往下拉。

外头的罩衫顿时掉落。

徐幼宁肩膀一凉,顿时不自在起来。

吻就吻了,拉她的衣裳做什么?

他该不会想在马车里……

徐幼宁直觉他不会这样做,但一想想,最近太子的诸多行为都非常反常。

给她喂汤喂水不说,还在御花园的大庭广众之下把她从堆秀山上抱下来。

他的举动,不是徐幼宁可以推测的,更不是徐幼宁可以反抗的。

她只能沉浸在他的气息中,由着自己的衣裳落下。

好在,他并非全无理智,到底给她留了一件在身上。

“殿下。”徐幼宁怯怯地喊他,想恳求他不要在马车上做什么。

他的确顿了一下,将徐幼宁的脸庞松开。

徐幼宁得到片刻喘息,正欲再说点什么,一抬眼便愣住了。

太子的眼睛跟平常有些不同。

他的眼神本来是很明澈的,此刻,像是有一层薄纱笼住了他的眼睛,令他的眼神变得迷蒙。

徐幼宁被这样的眼睛盯着,身上忍不住一颤。

不是害怕,而是一直很奇异的紧张。

她感觉到他会做点什么,那件事……

徐幼宁颤得更厉害了。

“殿下。”

“嗯?”

他的手指在徐幼宁的肩膀上划过,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低沉极了。

“我、我、”

“别怕。”他又凑得更近了,手也挪到了其他地方。

徐幼宁没有经过这样的事。

至少没有在神志清醒的时候经过这样的事。

她怕得很,也慌得很。

“殿下,我……我有孕在身。”她鼓足勇气提醒他。她大着肚子,怎么伺候他?

他的手顿了一下,目光似是不满,轻微地皱了下眉。

应该能劝住他。

然而下一刻,便听到他说:“无妨,我不会碰到肚子下头。”

说罢,他便低下头,捧起了他在走下堆秀山时想了很久的一对珍宝。

徐幼宁微微颤抖着,死死攥着他的头发。

她不忍看到眼前的场景,只能无力地闭上眼睛。

马车平稳地朝前走着,马蹄和车辙经过地面,发出有规律的声响,极好的掩盖住了马车里头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