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2/3页)

再支援一批粮草过去,户部尚书表示,你就是打死我,我也变不出来啊。

“那以前众皇子在您这支银钱时,尚书大人怎么给的那般爽利?”

孟平不信。

“以前皇子们是拿着圣旨过来,我能抗旨吗?”

李曲也是无奈。他是纯臣,坚持不入皇子阵营,只听圣上的。

可这几年管理户部,是越管,看着越糟心。

“你们放心,就算现在圣上亲临,户部也支不出银钱。不信的话,我带你们去库房看看。”

反正他人老了,也要考虑辞官了。

天天做事,算账,头发都累没了。

各皇子因着他纯臣立场,各种下绊子。

这破位子,当的太心累了,谁爱当谁当去。

尚书大人那破罐子破摔样子,看的周文乐、沈子昂、孟平:……

集体沉默了会。

他们上书的折子被皇帝扔到一旁,官方渠道已经被堵死了。

而搞事情,害的粮草被烧的皇子们,此时却当起了缩头乌龟,闭门不出。

沈子昂看的是一阵心寒,他从前便知道这群皇子不当事。

但没想到如此懦弱。

“现在也只能进行筹募,让官员和商户积极捐款捐粮,送过去。”

“可现在这时候,谁会听我们的。”

孟平丧丧的,明明入朝前,他憧憬的都是如何励精图治,为民做一番大事。

可结果却是四处碰壁。

“总要试一试。”

沈子昂带头,捐了五千两。

吴清、何盛、户部尚书,基本只要是纯臣,都拿出些私房钱填了进去。

沈子昂购了一批粮草后,送了过去,但也远远不够。

北郡城内,徐将军坐在高位上,听着信差报告着京师情况,粗犷的脸上写满着失落。

他对着军师苦笑一声,就知道会是如此情景,就算上一百封奏折。

无论他怎么表明,北郡要粮草是多么的迫在眉睫,可圣上依旧把它当成耳旁风,吹吹便散了。

只是难为那位沈子昂大人,一直为他们这些军士发声,筹募送了些过来,省着点用,也能多撑上个十几日。

北面蛮人虎视眈眈,局部小冲突不断,恐怕打上一战是在所难免。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没几日后,蛮人大军压境的消息不断传来京师。

许芷萱接到飞鸽传信,瞧了瞧,翻译过来后,递给相公:“哥哥近两年一直在北郡做生意。现在北郡有难,他已经带了大批粮草赶了过去。不出意外,北郡粮草危机可解。”

沈子昂惊讶,连忙拿信件看了看。

而孟平在旁边,已经听的懵逼了。

“弟妹可知道要多少粮草才能解决这问题。”

孟平一直知道许家很豪气,这两年各处开酒楼、开铺子,售卖方便面和桃花胰,挣了一大笔钱。

可也没豪到那种程度吧。富可敌国啊!

“又不单单是我许家一家。”

许芷萱笑道:“我阿爹人脉广阔,交友甚多(还一个个都是土豪)。”

许老爹动手招呼人募捐,那是一招一个准。

再加上她以前便怕北郡动乱,让哥哥以做生意为名,存了很多粮食在那边地窖当中,以防万一。

许武带着粮草入城,徐将军早得到了消息,有一群爱国商户,主动捐款捐钱,送来这,特意给他们加油助威。

将军亲自出城门迎接。

许武上来,便行了个大礼:“将军领兵,为护我南康,出生入死,我等虽为商户,但也愿尽一份力。”

“好!”

徐将军一个糙汉子,听到这话,感动的都想哭。

他一直守护的百姓们,也惦念、感激着他们这些军士。

他们的付出是有回报的!

这北郡,他徐虎就算是死也要守住,于此同时,打死那群侵我国土的臭蛮子。

北郡之战,断断续续打了近两个多月。

前段日子卫一来信,许芷萱才知道哥哥许虎已经参军,做了徐将军手下亲兵。

她各种担心,想提笔写信去劝,可终究没寄出去。

男儿铁血,保家卫国,本是大义。

许芷萱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去阻拦。

她能做的,便是尽量给北郡提供后勤支持。

昭玄四十八年一月,徐将军节节进军,大败蛮族。

南康国与蛮人签订十年和平协议,北境彻底安稳。

同年,大皇子逼宫,发动南轩兵变,最终失败,流放途中身亡。

朝中,三皇子、六皇子夺嫡之战日趋白热化,皇上也越发昏庸。

沈子昂和娘子商量着未来要走的路。

“近日三皇子、六皇子越发频繁的找上门,进行拉拢。”

沈子昂抱着娘子:“阿芷,你是知道的,我不愿辅佐他们任何一人。”

许芷萱点头:“相公做什么,阿芷都会支持。”

她也知道沈子昂估计马上就要下一步大棋了。

毕竟现在朝中官员都在站位。

就连以往明确标榜了,自个是纯臣的官员,也终究抵不过从龙之功的诱惑,开始摆明立场。

要么三皇子,要么六皇子。

“我明日便去面圣请旨,当七皇子太傅。”

沈子昂已经计划好了,与其让他违心选三皇子又或是六皇子。

他甘愿去当‘众人认为没一点登帝可能性,常年呆在冷宫中的’七皇子的夫子。

七皇子是皇帝与药膳局的婢女生下的孩子。

自出生起,便被厌倦,丢进了冷宫。

婢女早亡,七皇子身边就一个老嬷嬷照顾着。

他现在才四岁,也未进学,如一张白纸一般。

沈子昂宁愿去当皇子太傅,把七皇子教导好,然后赌皇帝能够长命,等到七皇子长大。

就算赌不赢,他也有后路。

随皇子去漳洲就藩,也能安稳和娘子度过后半生。

沈子昂是有野心,但野心与初心,与家人比起来,那都不算什么。

朝中水太混,一不小心就是万丈深渊,还要祸及家人。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沈子昂本就属于礼部官员,自然可以提出,七皇子现今虚岁六岁,还未进学,与圣贤礼制不合,自请为皇子太傅。

皇帝虽不悦,但看在沈子昂那张俊脸上,也就点点头,准了。

于是这边随身带着一罐子蛐蛐的七皇子,第一次见到了自个太傅,开启了苦逼的进学之旅。

另一边,孟平知晓子昂居然选择去当七皇子太傅,他是彻底懵了。

“你这什么路数啊?”

皇子太傅跟太子太傅那可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更何况,不是瞎眼的人都知道,七皇子将来是不可能继承大统。

子昂走着一步,就是彻底把自个前程全毁了。

毕竟将来七皇子年满十三岁后,是要出去就藩的,子昂作为太傅也必须跟着去,今后无昭不得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