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第2/3页)

厕所有两间,一间带浴室,一间很小,也就两平米不到,只有一个马桶和一个迷你水槽。洗衣晾衣的阳台是弧形的,主卧也有一个小阳台。有一个大落地窗的客厅,厨房和餐厅也很漂亮。

“没想到阿妈有生之年还能住上这样的房子。死鬼,你走太早了,享不到孩子福。”阿妈抱着他们阿爸的牌位哭。先前的房子已经租出去,一个月能收八十租金,一交一年,人已经住进去。

她之前的工作辞掉了,在夜总会扫厕所,说出去总归不好听,怕影响儿子名声,让他们嘲笑大作家有个扫厕所的妈妈。青川见她闲不住,想着她面点做得不错,就租了一间铺子给她做生意,如今廉政公署都出来了,想来日子会慢慢好过一些。

那铺子租金一个月一百二,因为有老房子的租金抵消一部分,所以阿妈也能接受,不会过于心疼。

“哥哥,我能请同学来家玩吗?”小妹扯着青川的衣服。

“可以啊。”

小妹激动得脸都是红的。

上辈子一个人住一千多平米四合院的青川最是淡定。他买的精装房,里面家具都是自带的,需要添置的东西不是太多,多是电器,其他的稍微整理过就可以请亲戚朋友来吃一顿搬迁酒了。

房子啊房子,人有了房子,精神面貌都不一样了,就连过来吃酒的亲戚都变了个人,十分和蔼可亲,差点没有认出来。小姨特别主动热情,大舅妈拉着青川的手一口一个‘我们阿生’,比对亲儿子还亲。

青川父系在这边没有什么亲戚,都在大陆呢,母系往上也是一样,所以家里摆上一桌就够用了。

即便买房搬家,也没有影响青川的创作,有时候确实没有灵感,他就开虚拟教室,一晚上琢磨八个小时,一般也能找出点方向。其他人不知道他有外挂,只看到他文思如泉涌滔滔不绝,一个个那个羡慕嫉妒恨啊。

有人疑心他找人代笔,但他毫无背景,是个无名无姓的穷小子,谁有这样的文才还给他代笔呢?加上同一个人写的东西,还是能看出来风格相通之处,还有许多用词习惯,也都说明是一人作品,大家只好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天生之才。

出名之后,交际就多了。青川愿意不愿意,一个圈子的老前辈总是要去拜访的。一开始不认识,不好随便上门,后来有一个中间人,说某某老先生曾表示很欣赏青川这个新人。

当然,不是当着青川的面儿说的,但既然对方有了这个意思,他就主动一点,很正式的先是递拜访帖子,约了具体时间,才上门来。

他高价订了合身的西装,拿出十二分的仔细,就过去了。

这样,他拜过码头,就算被认可了。

这个老先生是个热心人,又给他介绍了一些人,除了作者、编辑、漫画家,还有报社的记者和主编,甚至影视圈的导演、当红明星之类的人物,大大扩展了青川的交际圈。

他似乎对青川的未来很是看好。当然,这也是因为青川只写恐怖和推理,和老先生擅长的领域并不重合的关系。

有导演对他的表示了欣赏,有拍摄的意思。青川笑呵呵将这个话题转过,他还没有想好是不是翻拍电影,这个年代很多技术都太落后了,推理类的还好,恐怖类的很难拍出他想要的感觉。

那导演是个君子,见他转了话题,便知他没有考虑好,也没有强求。只是小声告诉他,有一个社团的头目似乎看上了他的,想要拍。如果他不愿意,就早点做准备。

他是少年天才,潜力巨大,很多人都欣赏他,若是愿意,他可以和那几个财团合作,那些财团的吃相总比社团的好看。

社团吃相难看,那是出了名的。人家混社会的肆无忌惮,财团至少还得做一些表面功夫。若是让社团的拿去拍了,别的不说,版权费肯定是很少或者没有的。他们拍电影本来就是洗钱的,又不是真心实意的。

也是听到这个消息,这个导演特意来说一声,他个人很欣赏那篇推理,很好拍电影,也敢拿着自己的信誉保证给你拍好。他不怕社团,他老婆家里是某财团的分家族人,那个人还不敢找他麻烦。

此时的青川对于社团的明目张胆丧心病狂还没有概念,所以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青川晚上不爱出门,有时候看到街面上一群一群的小混混,也没有紧张感,他没有亲眼看过社团火拼时候的画面,有那么两次被堵到抢劫,反手就揍了。

人家说到某某社团怎么样怎么样,其实他是没什么概念的。

有时候想起电视剧里社团那些剁手指啊、灌水泥啊、活埋啊……心里更是毫无波动。讲真,对一个职业屠宰者来说,这都不算什么。所以路边突然开出一辆面包车,车上跳下几个人,抓着他就往车后座塞,青川一点没有怕。

他甚至有空去想曾经看过的电视剧情节。

看了那么多年的绑架,可算遇上真的了。

青川特别乖,特别合作,人家要绑他,他就主动伸出双手,人家说安静,他就真的不哭不闹。绑匪估计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合作的人,都惊呆了。

“大哥,咱们不会绑错人了吧?这、这是个傻子啊。”

啪一下,大哥给了黄毛小弟一个巴掌,“你才傻呢。顾先生,我们老大想和你谈一笔生意,事情是突然了一点,要是顺利,我们保证原模原样给送回去。你是大作家,为这个伤了哪里不合算,你看,咱们都心平气和一点,我现在给你松了绑,你好好坐这,怎么样?”

他冲着青川笑,一脸的横肉居然还能看出点善意来。

“好。”青川笑了笑,把手伸出来让对方解了绳子。他转着手腕,扭了扭,眼角余光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我们这是去哪儿?要是远的话,能不能让我给家里报个安?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我不回去,他们不安心。”

他就说不行,“顾先生放心,天黑前就送你回去。我们也是讲道理的,不能说讲不拢就不让你回家了。我们老大,最讲道义,他很喜欢你写的书,翻了好几遍了。”

“是吗?你看过我的书吗?”

“看过。”

“喜欢哪篇?”

对方报了一个名字,是一篇一点不恐怖的鬼怪故事,去年写的。

那会儿正是股灾,很多人破产了,时不时就听到了谁跳楼的消息。他们那栋楼,有一个小姐,十多年积蓄成了灰堆,他出门买菜回来的时候见过一次,过两天就听到了她跳楼的消息。

那篇文就是这个背景下产生的。讲一个年轻人炒股失败,提着酒瓶去跳楼,结果楼顶有一个在扫地的老人,有些面熟,又很热心肠。他们两个说了很多的话,老人一直劝慰他,年轻人一时间失败了没有关系,从头再来不算晚,期间有三次,年轻人几乎都要放弃跳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