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2/3页)

甚至车子开过了,桑酒还转过身去看。

“那是教堂吗?”

刚才温季瓷就注意了桑酒的动作,他轻轻瞥了眼,然后嗯了一声:“是教堂,怎么了?你想去看看?”

桑酒犹豫了一秒,才回答:“没有,我只是问问。”

这次桑酒没说实话,尽管她不信教,但是她非常想找个完全陌生的人倾诉一下。

刚才桑酒看到教堂的时候,突然想到了里面的告解室。

当车子停到琴水湾的时候,桑酒正准备开车下去,温季瓷忽的开口叫住了她,不动声色地开口问道。

“明天你要出门?”

桑酒没意识到不对,如实回答。

“只是早上和楼月她们有约,下午就没事了。”

温季瓷微微颔首,也没说自己为什么要问。问完后,温季瓷也没拉着桑酒继续说话,而是放她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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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聚会是庄澜提出的,她们约在了庄澜家开的咖啡屋里,这里环境本就幽静,更别提庄澜特地为她们清空了场地。

一整间咖啡屋里,只有她们几个人。

桑酒看着面前两个毫无忧愁的朋友,不禁起了倾吐心事的念头。

“如果温季瓷是你们的哥哥,你们觉得怎么样?”

她先挑了一个没这么入骨的话题起头。

没想到这样的问题对楼月她们来说,已经算棘手了,她们差点被咖啡呛到嗓子。

“那怎么行?我何德何能啊。”

桑酒扶了扶额,劝自己尽量别用正常人的标准来衡量眼前这两个人。

昨天她莽莽撞撞地去了墓地,看到温季瓷的那一瞬间,心底里的念头冒了尖,既生疏,又好似已经融进了她的生命里。

若不是昨晚那一连串的事情,她也不会现在才想试探性地对楼月她们旁敲侧击,她从自己这里得不到答案,也许别人能给她呢。

“我在说正事,你们要认真想想。”

听到桑酒这么说,庄澜和楼月才放下了杯子,齐齐地看向桑酒。

桑酒被这么盯着,话说出口之前,想了好几遍。

“我现在只是打个比方,要是你们成了温季瓷的妹妹,你们对他有什么感觉?”

桑酒抿了抿唇:“只会把他当成哥哥吗?”

“什么什么感觉?当然以虔诚的态度。”

楼月回答的时候,一副要把温季瓷供起来的模样。

桑酒叹了口气。

“我哥哥又不是三头六臂,你们至于这么怕他吗?”

这下,庄澜和楼月都有话说了。

“你是没觉得,温季瓷除了对你之外,几乎就没给其他女人好脸色,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在你哥眼中,除了家人,其他都是同一类人,不分男女。”

“等等,你没录音吧,我只是随便说说,当不了真啊。”楼月去翻桑酒身上的口袋,生怕她把刚才的话记录下来。

毕竟上次桑酒瞒着她们,让温季瓷和她们一起共进晚餐,已经让她心有余悸了。

桑酒把楼月的手打开,制止她无意义的行为。

好不容易再把话题拉回来,桑酒绕了好几圈,才把自己想问的话夹杂在了中间。

“那你们觉得温季瓷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桑酒给了她们思考的时间,她心底深处已经给她们想到了答案,她紧盯着两人,试图听到她想得到的回答。

楼月苦思冥想了好一会,才憋出一句。

“温太子不会有喜欢的人。”

“特别是那些脾气差,骄纵,矫情……”楼月列举了一大堆,“这些更是完全排除在外。”

桑酒莫名中枪,她不老是和温季瓷斗嘴吗?

“那连我都不行吗?”

桑酒这句话喊出来的时候,空气竟整整安静了一分钟,连桑酒都被自己的话给吓到了。

桑酒先稳了温心态,然后赶紧打着圆场。

“我的意思是像我这么优秀完美的人,还不能成为温季瓷喜欢的女人类型吗?”

庄澜上下打量了桑酒几遍,探究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桑酒紧张地立即低头喝了一口咖啡。

相貌?嗯,两人完美契合。

性格?温季瓷能对桑酒百般包容,桑酒也不怕他。

关系?反正两人相爱不足以成为问题。

最后竟然只剩下了一个问题,只要两人互相喜欢,这事居然能行。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温太子只对家人有温情,对其他人都不屑一顾,难道到最后温太子会沦到内部自销了吗?”

什么话!

桑酒紧张地握紧了杯子,眼神闪躲着。

“好好说话,想清楚了再说。”

果然在楼月她们口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答案,桑酒这样藏着掖着,连最好的朋友都没法倾诉。

她只好想到了昨天一闪而过的那个想法。

告解屋。

和楼月她们告别后,桑酒很快开车去了昨晚路过的那间教堂。

原本她还有些犹豫,但她走进教堂的时候,仅有的犹豫也散了。

教堂里的人出乎意料地少,喧盛的阳光落在教堂上,桑酒的心莫名地静了下来。

桑酒无从倾诉,坐在告解室外面的时候,她心底各种想法都生了出来,那些被困在她心里的念头,仿若藤蔓般,把她真实的想法掩盖。

“我可能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但我不确定那是不是喜欢。”

显而易见,她对温季瓷的感情已经超过了兄妹之情。

她该继续,还是该停止。

告解室里沉默了片刻,低沉的嗓音透过小窗口传了出来。

“为什么你会觉得你喜欢上了他?”

神父的声音怎么好像有些熟悉,桑酒的视线落在告解室上,她不可能看清里面的场景。

不过桑酒立即打消了怀疑,她好不容易找到人倾诉,又重新开口。

细密的阳光丝丝缕缕地斜照进告解室,原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温季瓷,竟坐在了桑酒的对面。

刚才当他听到桑酒的第一句话时,他的灵魂瞬间一片空白。

温季瓷甚至看不清现实和幻境中的边缘,他希望是真的,如果是梦,他又希望能永远不醒。

他脑海里出现一个念头,桑酒和他有相同的想法。

温季瓷不知道他究竟花了多少努力,才克制地改变了自己的声线,说出应对的话来。

桑酒的一字一句再次飘进了温季瓷的耳中。

“我会开始在意他的一举一动,担心他,想着他,可是之前我也很在意他,那么……”

原本桑酒想说兄妹之间的在意,立即改了口。

“朋友之间的在意和喜欢的人之间的在意,是一样的吗?”

温季瓷察觉到桑酒的动摇和犹豫。

“习惯他的存在,对那人有占有欲,依赖性,算是喜欢吗?”

桑酒迷茫了,她甚至都不知道她想要听到什么样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