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3页)

温季瓷一手圈住桑酒,他心底深处的阴暗面肆意,仿佛驶入了不见五指的黑暗隧道。

他上了最后一班列车,已经彻底没有回头路了。

声音泛着哑,贴近桑酒的耳边。

“你就算现在认错也晚了。”

话中千般含义,万般滋味,桑酒没反应过来。

温季瓷垂眸,隔着单薄的衣服,咬住了桑酒的左侧肩膀,他还发泄般用牙尖磨了几下。

力道不小,疼痛穿透衣服,似乎能咬破皮肤。

桑酒低低地惊呼了一声,肩膀的疼痛让她下意识避开。

“温季瓷你疯了!单身这么久果然成变态了。”

果然,男人单身这么多年,气性就是大。

桑酒不敢相信,温季瓷为了报复自己,竟然会咬她。

温季瓷轻嗤,反而大大方方地承认。

“的确,单身这么久是有些变态了,谁惹我都不行。”

桑酒肩膀带着疼,她忍不住委屈,带上几分哭腔。

“明明是你自己那天不否认我才误会的,那你怎么不解释,还老是欺负我。”

温季瓷听到桑酒的声音,浑身上下透着的烦躁和怒气,一下子散了,劲都提不起来。

似是无奈,又仿佛是无法抗拒。

温季瓷的额头轻抵在桑酒的肩膀上,带着无力的挫败感,环在桑酒腰间的手没有松开,反而是搂得更紧了些。

桑酒差点喘不过气来,但她稍稍动了动身子,却换来温季瓷更紧的力道。

虽然桑酒看不清温季瓷的脸色,但她好像能感受到温季瓷身上散发出的情绪,左右为难。

这还是桑酒第一次看到温季瓷这副模样,她原本还有些委屈,现在莫名褪了。

她开始反省自己,不应该因为一时之气,背地里打小报告。

“哥哥?”

桑酒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温季瓷没答,仍旧维持着先前的姿势。

桑酒略带抱歉的声音响起。

“哥,你哭了吗?”

片刻,温季瓷嗯了一声。

此时,桑酒的手还自由着,手越过肩膀,往后触碰,刚好碰到温季瓷的眼角,触手是干净的触感。

温季瓷一怔。

桑酒轻哼:“你骗人。”

知错就改的桑酒没计较温季瓷的谎话,她很真诚地道了歉。

“哥,是我不该乱说话,你原谅我吧?”

这还是桑酒第一次心平气和地跟温季瓷沟通,她意识到这一点,心底突然生出几分窃喜。

这样的感觉似乎也不赖。

以前桑酒还没到温家时,就知道她会多出一个哥哥。

从小桑酒就没得到多少父爱,家庭的破碎让她更珍惜得来不易的亲情。

她一直幻想着能和新哥哥和睦相处,却被温季瓷一手打破她的幻想。

这段时间,桑酒好不容易和温季瓷的关系有了改善,她不愿意再回到过去,那像陌生人相处的模式。

桑酒又重复了一遍:“哥哥,我错了。”

温季瓷身子僵了僵,半仰起头,玻璃折射出的光线斜斜落进。

桑酒身上的清浅味道无处不在,流淌在浓烈的花香中。

透明玻璃之外,是凛冽的风,萧萧的雪声。

温暖的万花之中,温季瓷身上的热气却被带走,他默然地立在那里,感觉到冷,可又禁不住侧头看桑酒。

舍不得把视线移开。

温季瓷突然直起身,和桑酒隔出方寸距离。

下一秒,桑酒感觉到头顶微微一沉,温季瓷的手覆在了上面,动作小心温柔,轻轻地揉了几下。

“下次不准再犯。”

比起温季瓷的动作,他的语气并不温柔,一字一句间,暗含警告。

“当然!”桑酒应得极快。

桑酒很容易顺阶而下,她发现危机解除,立即转过身。

由于是她做错了事,她就算是讨好温季瓷也是心甘情愿的。

桑酒真心实意的笑,还主动拉上温季瓷的袖子。

“哥哥,刚才我看你没吃多少,要不我帮你夹菜吧。”

桑酒趁机拽了温季瓷一把,从这片仙人掌区域脱离,嘴上边列举着温季瓷喜欢的那几样菜。

听着桑酒的话,温季瓷仅剩的怒气也彻底散了。

他配合地被桑酒拽着,顺从地往外走。

花园里很暖和,一出来冷风瞬间吹了过来,桑酒瑟缩了一下。

动作轻微,温季瓷还是很快注意到了。

他上前一步,站在了桑酒的身侧,挡住了从另一侧吹来的风。

温季瓷放慢步子,配合地桑酒的步伐。

桑酒没有察觉到,而是赶紧拉着温季瓷的手,加快了步子。

当桑酒拉着温季瓷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温行知和桑玫都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桑酒被温季瓷叫出去一段时间,一直没有回来,他们正担心着,想着要不要出去看看。

如今看他们两人的模样,关系竟然比之前好了一些。

看来让他们兄妹俩单独住在一起,的确能培养出感情来。

桑酒很殷勤地帮温季瓷拉开了椅子,还帮他把桌上已经冷透了的饭给亲自换好。

“哥哥,快吃吧。”

一顿饭下来,倒是其乐融融。

桑酒第二天要拍戏,没法在温宅住一天,比起温宅,琴水湾离片场更近。

车里就桑酒和温季瓷两个人,桑酒才揉了揉她还酸痛着的肩膀,上面还残留着温季瓷咬她的痕迹。

桑酒偏头看向正在开车的温季瓷,小声地控诉道。

“哥,你又不属狗,咬人倒是挺厉害的。”

温季瓷视线落在前方,没立即接话。

桑酒以为不会等到温季瓷的回答,绿灯亮起,温季瓷踩下油门。

“偷睡哥哥的床这件事,也不是没人教过你吗?”

得得得,我认输还不行吗,这事是彻底没法揭过是吧。

桑酒撇了撇嘴,看向窗外选择闭嘴。

第二天早上桑酒算是带着伤去拍戏,拍戏的时候碰到伤口,害得她偷偷骂了温季瓷好几遍。

直至晚上,温季瓷回到家,车子停在门口。

他没有上楼,先抬头望了一眼,楼上是黑的。他径直走了进去,扫了一眼,室内空荡荡的。

温季瓷眸色微动,桑酒还没有回来。

他的脑海里再次想起了那个雨夜,宗遇送桑酒回家,两人站在一起交谈的画面。

黑眸瞬间沉了下来。

黑暗中,温季瓷没有开灯,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桑酒的号码。

桑酒今晚还在片场拍戏,等会就会轮到她的戏份了,她正在认真背台词。这时,手机振动,她低头一看,是温季瓷打来的。

桑酒接起手机,还未说话,温季瓷的声线就低低沉沉响起:“还在拍戏?”

“是啊。”

温季瓷的声音停顿了几秒,忽然问道:“宗遇也在吗?”

桑酒觉得奇怪,温季瓷怎么又问起宗遇了?但她没放在心上:“当然在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