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3页)

一幕幕场景在桑酒脑海清晰地回放,她立即大声道:“不用!”

温季瓷似乎又笑了,腔调更加懒懒散散:“可是我想怎么办?”

这时,空气中忽然响起了手机的震动声,从温季瓷的西装里传来,有人打电话过来了。

桑酒像是抓到了救星一样,急切地说:“哥哥,你手机响了!”

快接啊,那她就可以逃了。

温季瓷眉头都未掀一下,手指勾住最后一颗纽扣:“就让它继续响着。”现在,他开始脱西装了。

桑酒思绪很乱,温季瓷似乎被她的话惹怒了,难道他现在要揍她吗?空气中只有沉闷的震动声,一声声从衣服里传来。

桑酒心一沉,不管不顾地继续喊道:“哥哥,手机还在响,你听到没有?”

温季瓷挑了挑眉,把西装脱下,拎起一角,往身后的沙发上一掷。西装和手机沉闷地砸到沙发上。

“砰”地一声,声音瞬间静止。

他的声线悠悠地响起:“啧,现在不响了。”

桑酒没法子了,她闭上眼厉声道:“温季瓷,杀人是犯法的!”

话音落下,空气很安静,仿佛周围只留下桑酒一人。

桑酒睁开眼,那个高大的身影还站在她面前,只是他敛着眉,黑眸似有万千情绪掠过。

下一瞬。

温季瓷蓦地上前,手拽着桑酒的手腕,把她往他身前一带。他俯下身,双手用力地环住桑酒的身子。

极紧,极深地把她拥入怀中。

他拥着她,抱得那么用力。

两条手臂像是冰冷至极的锁链,把彼此困在深夜的墙闱之下,挣脱不得。

温季瓷垂首,头埋在桑酒的颈侧,呼吸间萦绕的淡淡酒气,是彼岸深处的曼陀罗,幽幽暗暗地绽放着。

他微微侧头,气息延绵至桑酒的脸侧,所过之处都像是燃烧了无尽的火,冷中带着烫。

欲罢不能,却又危险至极。

桑酒有些恍神。

这时,桑酒的耳廓响起温季瓷低哑的嗓音,似隐忍着极深的情绪,漾在寂静的夜里。

空空地落下,却又虚虚地缠绕着。

“桑酒,你总是不听哥哥的话,是不是?”

“你怎么了?”

说不出什么原因,桑酒觉得温季瓷今晚有些奇怪。

温季瓷顿了几秒,然后,他的声线低低地响起,越来越轻。

“送你回来的那个人,我不喜欢他。”

桑酒一怔。

温季瓷的嗓音依旧清淡,却很低,很轻。和往日相比,多了一些脆弱。她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无可奈何和隐忍。

桑酒怔怔地想,像温季瓷这样强大的人,他也会有无力的时候吗?

桑酒沉默了几秒。

“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话音落下,温季瓷肩膀微颤,他却没有说话。温季瓷眸色暗了下来,为什么讨厌他?

他讨厌桑酒和那人站在一起的样子。

他更讨厌那人望着桑酒的眼神。

就连桑酒和那人说一个字,他都快要嫉妒得发狂。

可是,他却一个字都不能提,不能说。

许久,温季瓷低低开口:“讨厌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

闻言,桑酒身子一震。

她被温季瓷拥在怀里,下巴抵在他的肩膀,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黑暗,眼底有些空洞。

就像温季瓷所说的,讨厌一个人并不需要理由。

她也永远不理解,为什么温季瓷不承认她是他的妹妹?

她刚进温家的时候,一开始她多么想和这个哥哥处好关系,可是,无论她怎么做,换来的始终是他的无动于衷和冷漠。

她就像是一个追逐着他的影子,他永远头也不回地向前走,而她永远在后面卑微地跟着。

她仰望着他的强大,却也对他的无情望而却步。

温季瓷不会明白,一个人的心再炽热,在日复一日的冷漠对待下,也总会变冷的。

桑酒眨了眨眼,眼角微湿。

他就这么觉得自己不配做他的妹妹吗?

夜更深了,他们谁都没有先开口。

不知何时,窗外的雨停了。偌大的客厅却依旧寂静无声,窗户开了细小的缝隙,冷风卷着花香吹了进来。

两人静静相拥着,心思各异。

不知是谁先开了口。

两人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你……”

碰撞在一起,却又怕被对方所刺伤,尾音又同时消散。

又过了一会。

桑酒已经恢复了情绪,她依旧看着前方,淡声道:“你喝醉了?”

她早就闻到了温季瓷身上的酒气,所以才默认了他的行为。

“你觉得醉了,那就醉了吧。”

他的声音低低哑哑地响起:“现在……我还想做一些更过分的事情,怎么办?”

桑酒忽然开口:“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温季瓷身子一僵。

桑酒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温季瓷今晚很奇怪,她隐约察觉到,他似乎对她有着某种占有欲。

温季瓷现在喝醉了,如果他把她当成了他心里的人,那今晚的一切诡异行为都有了解释。

桑酒推开温季瓷,抬起手准备拍醒温季瓷。

“你醒醒。”

手刚抬到半空,就被他握住,他重重地捏了几下,带着惩罚性的意味。

桑酒看不清温季瓷眼底的情绪,她耐心地问:“哥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温季瓷一瞬不瞬地看着桑酒。

她的话,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缓慢地掐住他的喉咙。一点一点慢慢地收紧,他快要窒息。

却又无畏无惧地迎了上去。

温季瓷自嘲地笑道:“你觉得我认错人了?”

桑酒奇怪,难道不是吗?

她还未开口,下一秒,温季瓷忽然弯腰,他的手圈住桑酒的腿,身子骤然站直,把桑酒整个人扛了起来。

桑酒震惊,他这是做什么?难道真的要把她办了?

温季瓷把桑酒扛在肩上,沉默地往楼上走。桑酒剧烈地挣扎:“放开我,你真的认错人了!”

但无论她怎么叫,他都似恍若未察,手牢牢禁锢着她。

温季瓷走到桑酒房间,打开门,把桑酒往床上一扔。桑酒跌落在被子里,她生气极了,直起身准备质问温季瓷。

下一秒,温季瓷拎起被子,往桑酒头上一盖。

被子盖住桑酒的头,满目黑暗,他的声音隔着被子传来,隐忍又克制。

“把门锁好。”

然后,脚步声远去。

桑酒把被子拿下来,大口呼吸着新鲜口气。她觉得莫名其妙,温季瓷今晚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她不断告诉自己,算了,他今晚喝醉了,她大人有大量,不和醉酒的人一般计较。

桑酒洗漱后,在床上翻滚了好久才有睡意。

梦里,她又看见了温季瓷阴沉的眼睛,一晚上噩梦不断。

第二天,桑酒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起床,昨晚的事情还一直在她脑海里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