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天梦 第八章 天城晚宴(第5/6页)

大黑扑了个空。

我第一个来到阴女师伏地处。

阴文师想挺起身来,但已力不从心,插在背上的魔女刃在颤震着。

不片刻,我身旁挤满了人。

一阵清风由门外吹进来,吹散了已因扩散而转趋稀薄的烟雾。

众人骇然看着伏在血泊内上身赤裸的阴女师。

阴女师喘着气道:“兰特你好,我斗你不过……,不过有人会替我报仇……我姊妹和巫帝……会杀……”一颤后,终于死去。

我将魔女刃由她背上抽回来,鲜血喷溅,但刃体却一滴血也没有。

我往众人望去,龙腾、明月和法言这三个全力支持阴女师的人,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

红石道:“这害人的女妖终于死了。”

我冷冷道:“不!还有一个未死。”大步往庙外走去。

“锵,锵,锵!”

兵刃未出鞘的人纷纷掣出兵器,随我往庙门外走去,敌汽同仇下,大家的心已联结起来。

庙外繁星满天,夜风吹来,使人精神大振。

才刚走了十多级长石阶。

一道黑道由旁边窜了出来,拦在前面,厉喝道:“大剑师!我向你挑战。”。竟是状若疯虎的龙歌。

龙腾抢前喝道:“你疯了,快让开!”

龙歌狂叫道:“父亲!不要阻止我,他侮辱了我,我走要以珍乌刀将我的名誉取回来。”

我的眼光越过他的肩头,落在停在石阶底大道上的阴女师的马车上,那驼仆已不知去向。

她走了!

我一点也不奇怪,若说她两人没有传心术一类的东西。

我才不信,给龙歌这么一拦,她更能从容逃去。

我伸手拦着拥上来的人,淡淡道:“好!便让我看看他的珍乌刀是如何锋利?”

龙腾惊叫道:“大剑师!”

我知道他们以为我因龙歌阻截了我追杀另一个阴女师的机会,故盛怒下要杀了龙歌泄愤,其实我只是想利用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试试珍乌刀的厉害。

以阴女师的狡猾多智,定有方法迅速逃离这逐天高原。

我往龙歌一步一步走过去。

龙歌提着珍乌刀,缓缓退下石阶,他并不是胆怯,只是想我远离后面的人,让他有更大发挥的空间。

我来到离石阶的人最少有二十多级的时候,脚步声起,一人向我身后走来。

我侧头一看,原来是花云。

花云到了我身旁,低声求道:“大剑师!求你不要杀他!”

我盯着她雍容华贵的美丽脸容,心中百感交集,这身份尊贵的美女是否永远将爱情放在次要的地位,还是天生一副伟大的能牺牲个人幸福的襟怀?她关怀每一个人,但有否关怀自己?

花云美目射出更浓烈的哀求神色。

我微笑道:“告诉我,你爱我!”花云娇躯一颤,垂下了头。

将她迫人了死角,我感到一阵快意,由知道她劝妮雅不要离开净土后,我一方面体会到她的苦衷,但也生出了一般莫名的怨恨之意。花云蓦地抬起头来,眼中射出坚定的神色,低声道:“是的!兰特,我爱你。”转身奔了回去。

我一声长笑,往下扑去,魔女刃带起一股劲漩,往龙歌卷去。

龙歌暴喝一声,珍乌刀幻起千百道刀芒,迎了上来。

“叮叮当当”不绝于耳,魔女刃和珍乌刀瞬眼间交击了百多下。

我倏地后退。

珍乌刀完好无缺。

一道寒意,涌上心头,假设握着珍乌刀的是大元首,会有什么后果?

龙歌脸色苍白。

他的刀虽是我到净土后见到最好的弯刀,但仍和我的剑术有段颇远的距离,若非我要蓄意试试他的珍乌刀,他早已落败或身死。

饶是如此,他也一直处在只能死守的下风,他曾数次想抢回上风,但都给我迫得有心无力。

他的手在颤震着,这以勇力著称的人,首次尝到比他更强壮的臂腰之力。

我淡淡道:“游戏还没完呢!”

刀刃一闪,当头劈下。

龙歌大惊举刀挡格。

魔女刃再闪,由劈变削。

龙歌变招相迎。

魔女刃弹高了少许,贴着刀身削去,挥向他咽喉。

龙歌想不到我的剑灵活到这地步,骇然急退,抽刀横挡,不过已迟了,我紧追而去,刃锋上挑,正中他近把手处。

“当!”

清响传遍长石阶上的整个空间。

龙歌惊叫声中,珍乌刀凌空抛起,高达二十来尺,才往长阶下跌去。

我的魔女刃来到龙歌的咽喉处。

“不要杀我哥哥!”

刚才那坐在龙歌身后,随他忿然离庙的美女从长石阶的石柱后奔了出来。

“叮叮当当!”像无数的金属掉在地上。

众人齐齐愕然。

那是珍乌刀掉在地上的声音。

我闭上眼睛,感谢着魔女遗给我的宝刃。

珍乌刀终于不敌魔女刃,落到石阶上变成了碎片。

但我能挡大元首数百招以上的重击吗?我不知道?但终于有了一线希望,尤其大元首对这并不知情。

那美女奔至,到了我两人身旁七、八步远,停下后不敢贸然闯过来。

我向她微微一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美女脸色苍白,嘴唇颤震道:“我叫龙恰。”

“锵!”

我收回点在龙歌咽喉上的魔女刃,让这好家伙回到鞘内。

龙歌面如此灰,主要还是困苦战脱力,双腿一软,坐倒石阶上。

众人蜂涌而下。

龙腾第一个来到我身旁,单膝下跪,道:“圣剑骑土,请原谅我们。”

我忙将他扶起道:“过去的便让他过去算了,你还要和我并肩杀敌的,是吗?”

大祭司来到我面前,将权杖交给观阳,伸出双手,和我的紧紧相握道:“圣剑骑士,请原谅我们的糊涂和愚蠢,险些酿成了弥天大祸,成为净土的大罪人。”

我道:“大祭司,已没有人比你处理得更好了,我父亲兰陵常说,人最易为眼前的假象蒙蔽,又说悔恨只是一条会噬心的毒蛇。所有事便让他像个噩梦般过去算了,现在是新的一天。”

燕色大喝道:“好!圣剑骑士,由今天起,若再有人不服从你,我便一刀干掉他!”

我的眼光掠过羞惭的明月和法言,“过去的便让他过去算了。”这话说说是可以,像这两人,尤其是明月早已威信尽失,怎可还当祭司,管治七位大公,迟些只有使个手法,迫他自动引咎退辞,现实就是那么残酷。

红石道:“刚才我们已发出了讯号,令守卫不准任何人离开天城,不过这恐怕没有什么作用,因为祭司和大公都是不受任何限制的人,而他们并不知那另一妖妇已不是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