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兵哥来盖学校(第5/5页)

校舍盖好的那晚,照例来了一群伐木工喝酒庆祝,他们永远找得出名目喝酒。在菊港山庄要关店之际,手揽小脸盆的“着人嬷”走进来,显然才刚从公共澡堂过来,身上散发着白兰香皂与贝林清香痱子粉的味道。她把古阿霞叫出山庄,在墙角的蟋蟀声中,说:“我不是为几天前讲过的话回失礼,你知的,我讲话从来不黑白讲,也不会糊瘰瘰④。我是来恭喜你的,学校盖好了。”

“这该多谢大家凑手脚。”

“我今天来是把那天没讲完的讲完,我憋太久了,”着人嬷吸口气说,“盖学校的代价很大,把摩里沙卡都赌了。”

“赌上了?”

“我希望我讲错了,但我也烦恼我讲对了。”

着人嬷说完走了。古阿霞不懂意思,也不用追问了,不把话憋心里的着人嬷已经把所有的话讲完了。那些话令她茫然,她瞥了繁星拥挤的夜空,光芒无比清亮。她想,要是帕吉鲁现在在身边,也许能解开这困惑,无解的话也能陪伴她的茫然呢!

①  菜肴丰盛,闽南语。——编者注
②  卷毛,闽南语。
③  指除了靠神,更要靠自己才行,闽南语。
④  形容说得天花乱坠、夸大不实,闽南语。——编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