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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灵肯定是不想到中小学去教书的,所以只能盯着美国的高校,又听说美国的高校不是那么好进的,所以崔灵早就立志嫁一个美国公民,把身份问题解决了再说。但是崔灵说她看上她的男朋友,不是为了解决身份问题,是爱上他的人了,而他刚好是美国公民,只能说是个巧合。

  安洁听崔灵说过,说她的同学大多是在职的中小学老师,人家都是白天在中小学上课,下班了才能到大学来修学位。而崔灵是全职学生,在时间上占了很大优势,再加上SocialStudiesEducation这种专业,实在也没多大难度,不管是谁,学了历史地理,就能跑到学校去教历史地理,哪里还用得着做个博士,研究怎么个教法?这都是美国人爱小题大做,才会弄出这么些专业来。

  所以崔灵的学业真是轻松,从来没考试,她看到安洁还有闭卷考试,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说你们老师完全是把你们当小孩在整。

  安洁把崔灵的专业羡慕了一通,就装做不经意地问:“总听你讲你的男朋友,我连你男朋友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呢。”

  崔灵嘻嘻笑着说:“不能告诉你,告诉你了,你不是一下就知道他是谁了?”

  安洁心里一沉,但她坚持问:“那——他在哪儿工作?”

  “也不能告诉你,一告诉你也可以马上知道他是谁——”

  “你怎么这么怕我知道他是谁?”安洁开玩笑说,“是不是怕我把他抢跑了?”

  “我才不怕呢,抢得跑的,就不是我的;是我的,就抢不跑。真的,什么时候我们来安排一个美人计,考验考验他,看他到底有多真心——”崔灵说,“不过现在不行,现在他被那个私家侦探缠得很烦,没心思跟我们幽默——”

  安洁想起上次崔灵侦探之后,曾想对她讲那次侦探的事,但她那时没心思听,都借口忙,躲掉了,现在因为涉及到DR.CANG了,她的兴趣大增,连忙问:“你那次侦探结果怎么样?”

  “那次是无功而返,他在家呆了整整一个周末,哪里也没去。”崔灵问,“哎,你刚才不是说要问我什么事的吗?是什么事?”

  安洁一愣,支吾说:“是这样的,”她一时找不到什么重要的事,只好把今天在餐馆看见木亚华老公和一个女孩的事简单说了一下,但没说当事人的名字,然后解释说,“这事有关我的一个好朋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告诉她吧,又担心她难过;不告诉她,又觉得对她很不公平。“

  崔灵很肯定地说:“当然应该告诉她,不说别的,就想想她的丈夫在外面寻花问柳,说不定搞上了什么STD,你不告诉她,她还蒙在鼓里,搞不好会从她丈夫那里染上STD。你不是说她有女儿吗?家里大裤裤小裤裤的放在一起洗,万一连女儿也污染上了,那就惨了。我就听说有幼儿园小朋友从父母那里染上STD的——”

  “什么STD?”

  “STD都不知道?这里的中小学生都知道的啦,STD就是SEXUALLYTRANSMITTEDDISEASE,性病。”

  “我就怕一告诉她,她就跑去跟她丈夫闹,那怎么办?”

  “那又怎么样?难道她丈夫还敢动你一根毫毛?”

  “也许是不敢动我一根毫毛,但是把他们家搞得——不安定团结的——”安洁没把握地说,“我也不敢担保她丈夫跟那个女孩就真是那种关系,也许只是同事——下了班一起吃个饭——”

  崔灵建议说:“我们来侦探她丈夫吧,拿到过硬的证据了再告诉她。我买了这么多行头,正愁派不上用场。你不知道我买的那个照相机有多么高级——”

  崔灵说着就把她那照相机的高级演说了一番,焦距有多么大,功能有多么强,中心思想就是很适合私家侦探用,白天能拍,夜间也能拍,近处能拍,远处也能拍,春夏秋冬能拍,风霜雪电都能拍。崔灵说她买了相机之后没机会用,只好躲在窗子后面拍那些过路的人和车。

  安洁不知道侦探钟新会不会搞出麻烦来,有点犹豫不决,再说她也没那个时间,但崔灵热情高涨,紧抓不放,兴奋地建议说:“你把那对狗男女的名字告诉我,我马上就能侦探出他们的奸情来。”

  安洁不肯说出名字来,开玩笑说:“你是侦探,还需要我提供名字?提供了名字才能侦探出来,那算什么本事?”

  崔灵说:“也是,我不问你要名字了,既然是B大的人,哪有查不出来的?到时候你愿意告诉你那朋友就告诉她,不愿告诉就算了,反正我是拿这事练练手,就不CHARGE你费用了——”

  安洁被崔灵的雷厉风行搞晕了头,但她想崔灵连名字都不知道,上哪去查?再说崔灵也说了“愿意告诉就告诉”,应该不会惹出麻烦来了。她才松了一口气,开玩笑说:“你自己也在被别人侦探,难道不知道被侦探的痛苦?你怎么又去侦探别人?”

  “那有什么?痛苦不痛苦,别人要侦探你总是要侦探你的,所以与其你自己在那里痛苦万分,还不如奋起反抗:在侦探中学会反侦探,在反侦探中学会侦探,侦探反侦探互相促进,看谁侦探得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