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第2/6页)



午饭后如风再次将我带回冷氏大厦。

他停好车子,看我没有下车的意思,便问:“什么烦人的事困扰了我的宝贝?”

我咬着食指可怜兮兮地瞟一眼车后座的玩偶,大大小小一共搜刮了五个——意思是我想把他们拿进去可是我一个人拿不动但又不敢开口劳驾他。女友拿着玩具娃娃跟在身后进公司已经足够让他的员工跌坏眼镜,若然连他手上也拿着,那他真是什么形象都要毁了。这种要求太过分所以我不敢提,可我又实在是想把它们弄进他的办公室。犹记得那一次他办公时专心致志得都把我当作透明的空气,还好他的工作效率奇高,若时间再长些怕不会把我闷到发霉。

如风无可奈何地一笑,找出放出车内备用的领带,将五个玩偶绑成一串,再把长出来的带子递给我问:“满意了?”

“唔!”我用力点点头,想也不想就在他脸上响响地亲了一记。

他微怔,有些不自然地拍拍我的头,“下车吧。”

于是,如风牵着我,我拖着一地的布偶——因为抱不过来,提着也累,索性将之全拖在地上省事——就这样出现在冷氏的办公大楼内。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走路,听到好几下东西掉在地上发出的“啪”声,偷窥如风,他正极有风度地向每一个傻瞪着他的部属颔首微笑。

直到电梯门合上了,我才敢拍着胸口呼出憋了很久的闷气。

如风将我手上的领带松开让之掉在地上,牵我的双手环上他的脖子。

“我的形象大打折扣了,怎么补偿我?”

“一个吻?”看见他摇头,我立刻改口,“半个总行了吧?”

“小吝啬鬼。”他笑着抵住我的唇,语音忽然转低,“说你爱我?”

我呆住,我爱他吗?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现在换他撩拨我的情绪了。

他没有进一步逼我,却也没有放过我。圈住我拉高让我感觉他的某个部位,在我耳边恶作剧地吐气,“你还有另外一个选择——抚慰抚慰我?”

我刹时全身燥热,他偏还要补上一句,“用手就可以。”

“用手是吧?你去死!”我弹指击向他的耳垂。

他放声笑,“看来我的心肝儿还需要大力□,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电梯门叮声打开,我挣开他的手臂跑进办公室,不去理会背后气死人的谑笑。

稍后如风开始办公,我自个儿对着一堆不会说话的布娃娃,起初还有些新鲜,三十分钟过去我便开始频频偷望他,可他理都不理我,要死的六亲不认啊?我决定我再不能忍受这种待遇了。看看沙发上的玩偶,忽然就心血来潮。

我一下子冲到他身边,“如风!”

“唔?”他抬头看我,随即歉然地放下手中的笔,抱我坐到他腿上,“闷了?要不要进休息室躺一会?你昨晚都没的睡。”说到最后他又闷抑着声音笑了。

“讨厌!”我噘嘴。凭着天生的女性本能,更早前就已察觉到他喜欢我撒娇。

“真的?”他作状要以实际行动去证明我是不是真的讨厌他。

“假的!”我赶紧说,力图把嗓音装嗲一点:“如风,我们——玩一个游戏好不好?”

他的眼中漾起兴味,“这么激情?有点问题。说吧,什么游戏?”

我把手探进他的领口,为达目的牺牲一点色相在所难免。

“例如你在电梯里的提议——不行!你得先告诉我你答不答应?”我摇摆他的肩胛。

他连声浅吟,“宝贝,你是要提醒我,我们没有在办公桌上做过吗?”

我吓了一跳,不敢再乱动。“说嘛,好不好?好不好嘛,如风!”

“好好好。”他被我磨蹭不过,捉住我胡摸一通的手,唇边尽是调侃,“电梯里的提议,你的手放错地方了。”

这下轮到我哈哈大笑,“你上当啦!那只是‘例如’,我要你陪我玩——扮家家!”

他的表情先是一愣,继而是无法置信,然后是哭笑不得,最后以单手捂脸真正□出声,“林小姐,今年贵庚?”

“二十一,很高寿了,所以你这个小孩要听话。”

我跳下地面,兴致勃勃地用力拉他,“如风,求你了,我下学期都念大四了,还从来没有玩过,你就陪我这一回好不好?如风,我知道你一向言出必行童叟无欺,陪我玩嘛,好如风,我最爱你了——”

此言一出自己就先怔住,他的眼睫飞快一敛,反握我的手站起来,点了点我的眉心,“烦人精。玩家家是吧?好,不过限时二十分钟。”

于是我们开始扮家家酒,如风当爸爸,我当妈妈,我们共同养育了四五个孩子,大儿在哭,二儿在闹,三儿嚷着要喝奶,怀中的四儿不肯下地,傻乎乎的幺女爬到茶几上碰翻了杯里的开水。妈妈忙得昏头转向不可开交,那边酒足饭饱的爸爸却摊坐在沙发里,双腿一跷架上茶几,极不满意地吼叫要人端杯茶来他好剔牙看报纸。我气得将怀抱的布偶挥起来要摔到他脸上,想想不对那是我儿子呢,赶忙又搂回怀内,拍着他的脊背哄道妈妈错了。

我再玩不下去,笑得跌坐在地直不起腰。

开门声响起,大笑着的如风闪电般从沙发上疾跳而起,却失态地碰到了茶几。

感情历史重演,只不过这一回主角换了一人。殷承烈手上的旅行袋在他打开门的刹那掉落在地,脸上得意的嘻笑也在那一瞬间完全定型,他像盯看外星人的飞碟一样傻傻地盯着狼籍不堪的现场。

一抹狼狈的暗潮稍纵即逝,如风的双眼倏地眯成一线,他冷哼,“你居然敢不敲门?”

冷大总裁很有恼羞成怒的嫌疑了,殷承烈却还未从极度的震惊中回神,他喃喃自语:“我刑期满了,回来报到。”

“很好,现在再去订一张飞往撒哈拉的机票,如果没有这趟航班,我的专机供你使用。”

殷承烈终于是清醒过来,他尖叫出声,却在迎上冷如风的双眸后乖乖地将满嘴抗议的话咽回肚子里自动消化,点头哈腰地捡起袋子飞快关门离去。

我赶忙垂下头,却再怎么咬唇也强抑不住要笑。

梆梆梆,房门又被打开,纪秘书走进来,却在要跨出第三步时像被人踩了紧急刹车,整个僵呆在原地。

“我有叫你吗?”如风的脸色已阴霾得堪似雷雨来临前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