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1750克 (为钻石加更三千字)(第2/5页)

下一秒,系在手腕的绳索忽然拉紧了,勒的很疼好像就快到断掉一样,而双膝不再是依靠在硬实的地面上,而是猛的向上拉,我侧了身,看着自己距离地面越来越远,心中乍现无边的恐慌。

一个人向上拉着绳子,天花板上的滑轮发出嘶嘶的声音。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和孩子的性命抓在别人手上,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我已经慌得快要喘不上气来,拼命地深呼吸,想要让自己镇定下来,一定要镇定下来,才能想出好的方法。

我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我费了半天劲儿,终于找回了我自己的声音:“你们到底想要什么?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们,你们从郑娆那儿拿到的,我也能给。”

一个人笑:“娆姐什么都没有给我们,只是给我们指了一条明路,你害死了我们大哥,我们要你们偿命。”

我已经意识到这个大哥是谁了,就是那个被关进监狱的大毒枭。

我说:“你们大哥没死,只是在监狱里关着,如果你们现在把我放下来,我可以找人把你们大哥保出来,然后给你们办出国的护照,出了中国,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

“就你?有什么能耐?”

我说:“我丈夫和朱启鸿是哥们,你们知道朱启鸿吧,恐怕也只是听说过,在电视上领导会晤的时候看见过吧,当初你们大哥落网,还是联系了朱启鸿。”

现在我也才知道,朱启鸿的名号竟然这样管用。

现在不能提陆景重,毕竟在外界传言,陆家的二公子陆景重已经不在人世了。

手里握着绑着我的绳索的那人,手中绳索忽然松了一下,我控制不住地就向下滑落了一段,吓的我顿时惊叫出声,但是绳索很及时地收住。

“真是后悔没塞上你的嘴,妈的,婊子,你要是多说一句话,我就不是放这一段了!”这人仰着头冲我吼了,然后转过去跟其他两人说,“快打电话,准备在这儿过夜啊?!”

我耳朵里嗡嗡的,不知道下面是给谁打电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脑子里轰的乱成一团,刚才心脏一下子提起来,现在又落下,难受的整个人都好像痉挛了一下,只能听见自己狂躁不已的心跳声。

倘若真的从这里摔下去,我的手背绑在背后,根本就是连护住腹部的机会都没有。

从这里掉落在地上,有十几米的距离,且不说我会怎么样,就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就完了。

我从来都没有感受过像现在这样无助,但是我在心底告诫自己,不要哭,一定能想出办法来。

忽然,废弃厂房的大门被轰隆一下推开。

我吃惊地仰着头看过去,看见了陆景重颀长的身影。

怎么会?

他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为什么现在看来只有陆景重一个人,是不是后面还有其他人?女夹乒巴。

下面的绑匪似乎也意识到了奇怪,说:“刚挂了电话,你就来了,来的挺快的啊?”

我想要对陆景重说两句话,但是我知道,现在不管我说什么,都会扰乱他的心,索性就紧紧闭了嘴,一句话都不说。

陆景重并没有抬头看我,但是我分明可以感受到此时此刻他的隐忍,眼光好像是携夹着冰凌,冷冷的将手中的大袋子往地上一扔:“里面是你们要的钱,现在把人放了。”

拉着我绳索的人忽然狂笑:“放了,你是现在要我放手吗?”

说着,他作势就要放手,却被陆景重一声制止了。

“你们还想要什么,全都说出来吧,如果是我得罪了你们,那这罪我来受,如果是因为云南你们老大的事情,那也是我唆使的,跟她没关系,放了她。”

我看着站的笔挺的陆景重,心里疼得厉害,现在他一个人来又有什么用,反而让他们胁迫。

一人笑了:“你愿意用你自己换上面这个人吗?我告诉你陆景重,我恨死了你们陆家,你们陆家的人,都不得好死。”

说着,他就从背后掏出了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陆景重,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里,不管他拿的是真枪还是假枪,都是危险的,致命的危险。

“你恐怕不记得了吧?十年前,为了一个女人,你们陆家的童养媳,我哥,我弟,我父母,全都是你们陆家弄出去了,在路上又出了车祸……只不过唯独留了我一个,那个时候,是你说的,斩草除根,如果留下一个人,那将来一定会带来后患,但是你偏偏就没想到,我哥挡在我身上,车祸里,我活了下来。后来遇上了量哥,量哥一手提拔我,栽培我,让我有了如今的成就,但是量哥却又因为你锒铛入狱!你们,一个一个,我都不会放过!”

这人说的有点前言不搭后语,但是他口中说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苏晴了,十年前,应该发生了一些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事情,但是偏偏这人知道了,所以要灭口,但是应该没有这么严重,只是这人现在精神很不正常,把当时陆正宇,或者是陆家做的事情,现在全都安在了陆景重一个人身上。

陆景重说:“那场车祸算是天灾人祸,不能避免的,我们陆家根本就没有动手……”

“哈哈哈,不管你们是不是动手了,如果你没让我们连着风雪夜赶车去外地,还会有那样的事情吗?!你们都是杀人凶手,都要死!”

这人说着,手里的绳子忽然一松,下面就好像有一双手在拽着我,让我又向下掉落的一段,在我的尖叫声之外,还有陆景重的一句:“停!你想要什么我都给!”

这人狞笑了一声:“如果我想要你的命呢?”

陆景重声音沉沉:“我给,只要你能放了她。”

这个时候,陆景重是逆光站着的,我看不清楚他的脸,而且越来越模糊。

旁边两个人走上去,手里抡着铁棍,向着陆景重的膝弯狠狠地一抡,他就跪在了地上,在他双膝跪地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不!”

似乎我都能听见膝盖磕碰在地面上的声音,我的心脏生疼,好像是用两只手生拉硬扯着。

紧接着,那两个人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如果单单是肉体对上拳头,那好好办,但是还有人拿着铁棍,拿着铁钳,一下一下敲在他的背上。但是陆景重偏偏还是不能还手,雨点一样的拳头都落在陆景重的要害部位,额上被刀片划了一下,鲜血蜿蜒地流了下来,经过眼睛,一直到嘴角。

我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来,心痛的痉挛起来。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有这么一天,一向骄傲的好像一只孔雀的陆景重,会跪着任由别人这样拳打脚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