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前任来袭(第4/5页)

“她?”白夜顿了顿,神色平淡的说,“恐怕这件事根本不在她怎么想,而在于她身后所站的那个家族想要做什么。”

因为朱丽叶的背叛,他曾经派人调查原因。发现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经过严格的训练,而训练的样板就是白忆迟的母亲。那个铁血的白萧然一辈子只爱过一个女人,两人甚至在年轻的时候因为家族的反对而私奔。很可惜,在她生下白忆迟的那天,她就去世了,所以白萧然对这个儿子特别的憎恨,又特别的放任。有时候白夜在想也许白萧然愿意把自己引渡回白家,就是因为他特别能够理解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之间无法割断的感情。

“你的意思是,她从头到尾都是朱家训练的一个傀儡?”庄严把事情从前到后地想了一遍,她明明跟白夜恋爱谈的好好的,忽然一转身就嫁给了白萧然,只是这件事就足够蹊跷。当时他和白夜都没有想过,后来的他会被白萧然召回白家,成为继承人的人选。庄严忽然长叹一声,“朱家千算计,万琢磨,一定没有想到白萧然想要把位子让给你。不然朱丽叶只要能为白家生一个孩子,朱家都成了家族中最强势的一支了。不过,夜,如果她真这么可怜,你打算怎么办?手下留情或者是……”

“这件事,”白夜摇摇头,“恐怕由不得我们任何一个人。”

一墙之隔,颜舞站在小厨房的灶台前,盯着炉子上的水壶发呆,她知道白夜是想同庄严说一些事情才有意地支开她。

她试着深呼吸了几次,还是无法压抑心里的忐忑。水壶的上面冒着氤氲的雾气,发出“咕噜噜”的声响。刚才当朱丽叶对白夜说那句话时,她是真的提心吊胆,生怕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那就证明自己在她的眼中真的只是一个棋子。

恋爱中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是世界上最折磨人的事。

水很快就滚了起来,她将煮好的那一壶倒掉。因为知道他有些洁癖,所以第一遍就当做是消毒。

新水放上炉子,她继续发呆,没过多久,感觉身后忽然有人贴了上来。

他的气息十分特别,颜舞微微一怔,偏头问他:“庄严走了?”

他低低地“嗯”了一声,正好借着这个角度垂头亲吻她的唇角。

非常自然又亲密的动作,颜舞很认真的在脸红。室内只有水被加热的声音,听着人的心也开始燥热起来。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问:“在想什么?”

颜舞心里一动,摇摇头低声道:“没什么。”

他低头去吻她的脖颈,颜舞微微地向前倾身,炉子上“噗噗噗”的声音,合着她的心跳声。

很快,第二壶水又开了,她还没来得及动作,白夜已经越过她的肩头伸手将水壶提了下来。

“第一壶被我倒掉了,就当用热水烫一下,比较干净。”她看着他将水注入玻璃杯中,画蛇添足的解释。总觉得好像应该说点什么,也不至于让气氛太过沉默。或者是她心里乱哄哄的,如果不开口说话,就更加的难受。

他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将水壶放在一旁,才转身看向她:“今天有没有话想要问我?”

“嗯?”颜舞没想到他忽然说起这个,有点不适应,但是很快明白他的意思,其实当然是有满肚子的话,可是真的要问起来,都是一些根本不应该问的问题,如果问了除了显示自己很没自信很八婆之外不会有任何好处,纠结了好久,才缓缓地摇头,“没有啦,真的没什么。”

白夜侧过脸去,伸手摸了摸水杯的边缘又收回手,缓缓地道:“我同朱丽叶是三年前在纽约认识的。在来巴黎之前,我和白雨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住在美国,那时正巧在纽约,时代广场降下大苹果的时候她站在我身边,周围的人都在亲吻和拥抱,我和她都是独自一个人,就聊起来。”

很浪漫的相识,不像是她跟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颜舞低下头,手指几乎要不争气地搅作一团,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抬眸看他:“你跟我说这些,是不是想要分手?”

她说完根本没有勇气看他的眼睛,倒是白夜看着她眼里的百转千回和兵荒马乱,哑然失笑。

人人都看得出他爱她,只有她好像还没有这种自觉。

“没有。”他坦然地回答,笑着抬手摩挲她的脸,轻轻的掐着她的下巴看向自己,低声问,“我看上去很像是水性杨花的男人吗?”

这个用词,真是……不知道是他的中文学的太好还是太差。

他的容颜近在咫尺,颜舞的脸越发的红起来:“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漫不经心地唔了唔:“那你是什么意思?你爱上了别的男人?”

天!颜舞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才知道他在调侃自己。

“朱丽叶今天找过我,”她心一横决定吐露实情,“就在,泡温泉的时候。”

白夜点点头,顺手为她拨弄了一下额前的碎发:“我知道。”

“你知道?”她讶然。

“是庄严告诉我的,”白夜笑了笑,“所以我想如果你不打算问,我也有必要解释一下这件事。她似乎是你的心结。你做我助理也有段时间了。”

他说完看着她。

颜舞见他停顿,于是点点头。

“我很忙。”

她再次颔首,这是真话,他跟庄严平时的工作不是签文件就是各种在天上飞来飞去。

“所以,我没有时间去做那些无聊的事,或者再喜欢别的人。”他抬手拂过她的发梢。

“不是,我是说,她是说,嗯,”颜舞对着这张脸几乎要失语了,于是微不可见地往后撤了撤身子说,“好像你家里的人不太同意我们,其实,我也看出来了,在酒庄的时候,嗯,所以如果你觉得压力很大的话,我就是……”

“你就怎样?”白夜在这一大段语无伦次的独白中很快找到了重点,“想要放弃是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觉得很有压力,而我实在是什么忙都帮不上,能够不拖你的后腿就已经很不错了……”

“只要不是你想放弃,其他的人的意见都不重要。”他似乎始终惦记着水的事,说着又伸手试了试水杯的温度,觉得温度差不多了,捏起来放在她的手中,示意她喝掉。

在东京的川端家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她额头上的小痘痘,越发的长起来。

应该要让她多喝水的,白夜暗暗地想。

其实也不是很渴,但是他们这样干巴巴地对站着,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做,气氛又是这样严肃,不喝水就好像大逆不道似的。

颜舞认命地捧着还有点烫的水杯,用嘴巴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