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5/7页)

B超做完,赵一米把结果拿给医生看。

医生一瞧,立马开单子,住院。

“羊水太少,孩子又没有完全入盆,必须马上住院,你现在情况很危险。”医生对赵一米说。

赵一米心里纳闷了,心想,我在家不来产检的时候也没觉得我情况危险啊,怎么一来产检就变成危险了?

“有什么危险?”赵一米问。

“羊水少,胎儿容易缺氧。缺氧是造成胎儿脑瘫的最大因素,不能小视,我看你还是住院吧。”

“那我这种情况是不是要剖腹产?”

“那也不一定,你现在的羊水指数介于剖和顺之间,如果你在生孩子之前这几天多多喝水,还是可以有机会顺的。”

“那如果我回家去多多喝水呢?这样可以不可以?”赵一米小心地问。

医生用一种很凌厉的眼神看着赵一米,说:“孩子是你自己的孩子,身体也是你自己的身体,眼看着都要生了,一定要加倍小心才是,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赵一米也在心里掂量了一下,觉得自己这万里长征就差最后一步了,可真不能就这么功亏一篑。于是当机立断,决定住院。

乐陶从医院走出来之后给江小峦打了个电话。

乐陶说:“出来喝酒吧。”

江小峦很天真地问乐陶为什么找他。

乐陶说同是天涯沦落人,喝酒何必问缘由。

于是江小峦就出来了。

本来乐陶是想要灌醉自己然后由江小峦把自己护送回家的,结果,两杯酒下肚,江小峦先躺下了。

乐陶看着跟自己连两句话都还没说的江小峦竟然就这么倒下了,就再也没有心思喝酒了。

乐陶拖着喝醉的江小峦从饭店出来的时候江小峦竟然连住在哪里都说不清楚了。

乐陶开玩笑地问:“那你还知道赵一米吗?”

江小峦两眼放光,说:“一米,一米,我知道的,我喜欢她,可是她不喜欢我啊。这什么狗屁事啊!”

乐陶乐呵呵地看着江小峦,说:“原来你也会说粗话啊?有句话叫酒后吐真言,真是对,这一醉连粗话都出来了。哎,我说,我这修辞对吗?”

江小峦根本不理会乐陶,接着说:“可是,你说,一米怎么就成那样了呢?”

“什么成那样了?她现在是孕妇!怀孕了。等生了孩子又会恢复美貌的,你等着看吧。不过那时候你更没机会了,听说女人有了孩子以后连老公都可以不要了,别说你这个……哎,我说,你算是赵一米的什么人呢?”

“仰慕者。”

乐陶哈哈大笑,说:“算了,回我家呆着吧,反正我一个人也无聊,我无聊的时候就跟你说话。你这人醉了比清醒的时候有意思。”

乐陶刚把江小峦带到家,凡语就打电话来了。

乐陶把江小峦随便往沙发上一扔,接了电话,说:“你终于想起我来了?是不是已经做好了决定了?和你老婆什么时候去办理手续?”

“我想和你好好聊聊,你现在方便吗?”

“方便!你来吧!”

乐陶在等待凡语的时候心里忐忑不安,她在想着凡语究竟会带给自己一个怎样的答案,如果凡语真的答应和她在一起,她又是不是真的能够不顾林瑶和她的孩子,如果凡语来只是说他不能放开林瑶,那么她乐陶又应该怎么办……

当时乐陶逼着凡语的时候也是下了很大的勇气的,其实她就是想彻底地要一个结果,要么永远在一起,要么永远分离。这种夹皮层似的生活让乐陶有些透不过气来了。乐陶知道自己没有勇气也舍不得放开凡语,所以她想逼凡语一次,不管是什么结果,她都认了。

在凡语到来之前,乐陶好好地给自己化了个妆。

乐陶想,假如是最后一次见面,那就体体面面地留给凡语一个最好的印象吧!

凡语到了。

乐陶给凡语开门的时候微微一笑,凡语却只是苦笑一声。

“来见我就真的这么叫你难受吗?如果我说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你是不是就能轻轻松松地开心一笑了呢?”乐陶笑着说。

凡语有些惊讶地看着乐陶。

乐陶看了凡语一眼,说:“逗你玩儿呢!进来吧!”

凡语叹了口气,进屋了。

一进屋,凡语看见躺在沙发上的江小峦,立即转身愤怒地看着乐陶,说:“你骗啊!你口口声声说要跟我要在一起,还要我离婚,可是你背地里还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你就是想报复我对吧?你就是看我结婚了你心里不爽对吧?你把我弄得离了婚你就开心了是吗?你这人怎么还是那么狠毒呢?”

乐陶呆住了,她万万没想到凡语竟然用狠毒来形容自己。

乐陶指了指江小峦,说:“你说,我和他?我跟你说……”乐陶忽然停住了,她看着凡语,心里有些苦,“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凡语,我们认识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我们曾经也山盟海誓过,我们对彼此都很了解,你没必要找这样的借口。如果你说要离开我,你就离开好了,你何必要把责任推给我?你想拿他当借口?这借口真的很烂啊!”

凡语看了一眼江小峦,发现江小峦是醉了,眼神有些不敢看乐陶。

“你说的轻巧,我说要离开你就离开你好了,这话一点都不像你说的了,当初是谁以死相逼?我也是看在曾经山盟海誓的份上,又不能不管你……”凡语的样子有些为难。

乐陶走到凡语面前,自己的脸和凡语的脸贴的很近,说:“这是不是就是你最终考虑的结果了?”

凡语不敢回答。

“我问你,这是不是就是你最终考虑的结果了。你告诉我!”乐陶又说了一遍。

“乐陶……我想了很久。我已经是一个有家的人了,我现在除了感情还有责任,我需要担负起我应该担的责任。”

“你爱她吗?”

“我不爱,可是……”

“你不爱她你还要和她在一起?”

乐陶紧紧地逼问着凡语,凡语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尤其是现在乐陶这个样子,凡语有些害怕,他觉得乐陶随时都有可能拿出一把刀,对着他们之间的任何一个人,一刀下去,然后就这样了结了此事。

凡语所认识的乐陶是真的能做的出这样的事的。

乐陶忽然提高嗓门,大声地说:“我问你,你不爱她为什么还要和她在一起?”

凡语低下头,轻声说:“我有些……习惯有她的生活了。也许,我爱她的。”

乐陶看着凡语,一言不发。

凡语慌慌张张,说:“我求你别逼我了。我也是爱你的,真的。这样吧,我再考虑考虑,再和她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解决。只是,目前,我真的开不了口跟她说要离婚,我想了很久很久,我也试着去说,可是我说不出口。你不知道,她对我那么好,那么体贴,关于我的所有事她都打理的井井有条,甚至我的指甲刀放在哪里她都能立刻说出来。我特别喜欢洗澡的时候忽然喊着问她我的毛巾在哪里,然后她就站在门外大声说在哪里哪里,还说白天她洗了晒了太阳应该很香……乐陶,和她在一起跟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整天提心吊胆,担心你会闯祸,担心你会离开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什么都不用担心,而且在我遇见难处的时候我也不担心,隐隐觉得,我还有她呢!乐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