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戏 致远行者 10(第5/7页)

  康素萝又听了会儿,有些不自信地道:“那……那确实有点不像样子哈,也不大气,可……可昨天雍可醒过来,听谢明天说聂亦也在她病房里……”

  我劝导她:“你我要有朋友出事,我们也会这样关心是不是,我们客观点理解这事。”

  康二还在犹豫:“朋友当然要这样关心,可雍可能算是聂亦的朋友吗?”

  我想起来谢明天曾和我说,聂亦、谢仑再加一个雍可,他们三个人的确有一段时间关系很好,而那是我所不了解的关于他们三个人的时光。

  我告诉她:“算的。”

  第二天早上八点,准时等来聂亦电话。阳光晴好,视野之前有碧海白沙,后有青青绿林,侧旁还有棕榈如华盖,空气一派清新透明。我戴着个墨镜坐在各草亭里同聂亦视频。

  昨晚康素萝指导我和聂亦每天保持一小时通话,大感欣慰,同时非常好奇我和聂亦都这么酷,居然每天视频一小时,到底都在聊什么。自然不好说我一见聂亦就变话唠,光是汇报自个儿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干了些什么就能汇报半小时,就敷衍她我每天先跟聂亦聊聊A国的时事新闻,他在跟我聊聊国内的时事新闻。

  康素萝闻言感叹:“这不就是互相播《新闻联播》吗?你俩真是好一对神经病啊。”又问我:“你从前可不爱煲电话粥了,聂亦不是也不喜欢吗,手机都成天让褚秘书给拿着。”我言简意赅同她解疑释惑:“因为我现在在热恋,而聂博士他在学着谈恋爱。”

  服务生送早餐来时我正拿着童桐的手机给聂亦看昨天拍到的抑制双冠鸬鹚。是在鸬鹚捕鱼瞬间抓拍到,那条鱼足有二十多厘米长。

  我絮絮叨叨:“听说这种鸟更喜欢海水,真是可惜,明明佛州这边的淡水鱼才真正美味,可叹美国人不懂美食,美国鸟也不懂。昨天中午宁致远做给我一道大茴香鲜味柠檬大嘴鲈鱼,那可真是……”

  聂亦靠在办公沙发里,估计将iPad放在膝头,背后是清湖他办公室里的背景,点头道:“已经感受到了你对这道菜的爱意,这么长的菜名你都能记住。”

  我同他卖乖:“回家做给你吃啊。”

  他淡淡:“除了麻婆豆腐,你做的其他东西能吃吗?”

  我挠着头说:“那可以学嘛。”

  他摇了摇头:“要真喜欢,让宁致远传份菜谱给我,回家弄个你。”

  我一边说这怎么好意思一边忙不迭地给宁致远发了个短信,发完才大惊:“哎,聂博士你还会做菜啊?”

  他撑腮笑:“我也很好奇,国外待了这么多年,你到头来只会做个麻婆豆腐。”

  我看着他笑的样子就头脑发昏,也撑着腮没个坐相地靠近屏幕,我说:“你别这么笑,看你这样笑我好想什么都不管跑回去了。”

  他顿了一下:“那就回来。”

  我严肃:“违约要赔钱的。”

  他一副昏君架势,眼皮也没抬:“那就赔。”

  我说:“哎,好歹也是许书然介绍的,总要给他面子负起责任。”

  他停了两秒钟没说话,亭子外面突然来了个人,风风火火端着餐盘过来同我搭话:“非姐你们昨天新看的那处境怎么样了?”

  我啪一声将iPad扣倒,跟来人比口型:“林导,咱半小时后再谈OK吗?”

  络腮胡子导演愣了一愣,眼神里很有内容,压低了声音调侃我:“嘿,他们说你这时间十成十是在和你老公视频我还不相信……”

  我两只手比个作揖的姿势请他快走快走,林导端着餐盘笑着站起来,却故意放大了声音:“我说非姐,你老公把你看得忒严了些啊……”

  我简直不敢将iPad重新翻过来看聂亦的脸色了,赶紧道:“是我,是我黏人,不管我先生的事,林导您好走不送。”

  将iPad再立起来时却看到聂亦一脸戏谑,我挠着头转移话题:“哎,刚才我说哪儿来着?”

  他好整以暇,话音却很温柔:“我不知道,你自己想。”褚秘书却在这个时候进了房间,神色有点着急,但还是很稳妥地跟我打了个招呼,才附在聂亦耳边说了什么。聂亦的美貌微微皱起。

  我善解人意地将墨镜拨到脑袋上顶着,凑到屏幕前和他说再见:“来来来,亲一下,有时就跪安吧,我吃完早饭也要上工了。”

  他微微抬起下巴,眼睛里有笑意,很认命似的:“亲吧。”

  我完全没有不好意思地亲了iPad屏幕一下,说:“凉凉的。”

  他就叹了口气:“你还要多久回来?”

  我咬着嘴唇笑:“想我啦?”

  他还真点了点头:“嗯,想你。”停了一秒,又加了句:“特别想。”说完完全没有不好意思地直勾勾看着我。

  我顿时整个人都有点把持不住了,觉得他这个模样说这样的话太勾人,赶紧和他许诺:“我抓紧时间赶工,一拍完我就回去,再等……”心算了算最快什么时候能搞定,我说:“再等半个月。”

  他手指在屏幕上敲了一下,出现在那个位置的大概正好是我的额头,他道:“不要太赶。”

  我甜腻腻地凑上去:“想赶回去见你呀。”

  他微微弯了眼睛:“那也不用太赶。”

  这气氛实在太好,我忍不住就开始跟他表白心里话,我说:“这趟完了我再也不要接新工作,我就在家里陪你好不好?”

  他挑眉:“不是接下来立刻要去澳洲?”

  我不耐烦地挥手:“推了推了,把这个展往后挪,要不就不办了。”一派严肃地和他补充:“相夫教子最重要。”

  他道:“教子?”微微挑了眼梢看我:“所以子在哪里?”

  这一听就是调戏,但他可能不太懂,所有来自他的调戏,在我这儿都占便宜,这种事上我基本不太会有羞耻心,立刻一针见血地鼓励他:“所以你要努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