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怀璧其罪(第3/5页)

麝月欲转身,却被他吻住双唇,十指依然紧扣,掌心美玉已经温热,而他的吻更烫过了她整颗心……

“你是妖。”麝月在他耳边呢喃。

玄澈轻笑:“我是……所以你不要妄想逃出我的手心。”

玄澈忽的起身,披起落拓白袍:“我该走了。”

麝月望望天色,夜深人静,他自是要此时离开的。

“我还会再来。”玄澈垂眸看她,麝月依然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缓缓将薄薄白色绉纱裙穿好,“不必了,你有此心便好,却不需要冒险。”

玄澈低下身子,捏住她尖削下颌,他的目光与她对视,唇角微微一挑:“我喜欢……”

说着,桀骜眼光望向头顶肃穆的神像:“我喜欢,在这里……”

他说完,转身要走,麝月却突地叫住了他:“我……真的不知道凤凰珏的秘密,当初为了保命,我是骗林世唐的。”

殿内烛火已快烧尽了,有淡淡轻轻的烟气。

玄澈回头:“我信。”

夜深如墨色,玄澈回到凌月殿,今晚的风似更大一些,玄澈回来,原本以为会有雪筝的纠缠不放,可没想到,他并未见到雪筝。

玄澈来到偏殿,斯戈雅已经睡下,玄澈故意轻咳一声,他向来知道,曾为婢女的女子,睡觉都是极轻的。

斯戈雅果然醒来,看见玄澈立忙起身:“王子……”

玄澈稍稍抬手,示意她不必起身,而是走了过去,靠在了她的床边,斯戈雅脸红心跳,不敢抬头看他,玄澈却目不斜视,轻轻问她:“雪筝今晚都不在吗?”

“嗯,公主今晚都不在。”斯戈雅声音轻弱。

玄澈有些奇怪:“她去了哪里?”

斯戈雅摇摇头:“公主没有说。”

“好。”玄澈说着,斜斜躺了下去,闭上眼睛,斯戈雅不知所措,“王子……”

“怎么?不希望我睡在这里?”玄澈并没有正睁眼,更没有看她,可斯戈雅的脸上已如火烧。

玄澈修长的身,俊美的脸,夜色迷离,良宵正好,他如此的睡在自己身边,她怎能安睡?

斯戈雅不语亦不动,玄澈却道:“快躺下睡,不要一直看着我。”

斯戈雅被他说中,竟果真慌张的躺了下去,她离他远远的,翻过身,不敢看他,也不敢动一动,整夜不能成眠。

而玄澈亦许久才真正睡去,他心中辗转,麝月饱览藏书阁群书,果然是真……对她,他的确没有看错……

次日,斯戈雅很早便起了,玄澈却依然睡得沉,他睡着的样子都是如此迷人,斯戈雅静静的看着,便能出了神。

直到门外响起雪筝的声音:“斯戈雅,昨夜王子可回了吗?”

斯戈雅一惊,连忙要走到殿口,可雪筝说着已走了进来,斯戈雅连忙见礼,雪筝却一眼便看到了睡在斯戈雅床上的绝美男子。

雪筝脸色立即沉下,眼风扫过斯戈雅:“呵,看来,我是来的不巧。”

斯戈雅连忙说:“公主,昨儿个王子回来,不见公主,这才……”

“别说的好听了,新婚夜他都在你这儿过了,可见,你的本事不小啊。”雪筝原以为,昨天,玄澈为了麝月那女人,又演上了一出英雄救美,定然心里还是念着那个丫头,却不料他果然风流,斯戈雅亦是他的新宠。

看来自己的陪嫁,亦成了她的劲敌。

斯戈雅望一眼雪筝公主阴沉的脸色,心慌不已。

此时,玄澈幽幽醒转,见斯戈雅与雪筝站在殿口,不耐的皱皱眉:“清早,便在此吵闹,不叫人睡得安生。”

雪筝冷着脸:“我只怕斯戈雅让你夜夜流连,纵欲过度,伤了身子,你可是今儿个又没去朝上。”

玄澈轻轻一笑,走到雪筝公主身前:“怎么?吃醋?你昨夜不在,难道要我独守空房吗?我没问你去了哪里?你反而质问我为何流连在侍姬床上?今天,林世唐要离开,我一会去送行,自不必去朝上。”

雪筝亦无法解释昨夜为何不在凌月殿,这次的气,她似乎只能忍下了。

她不甘转头:“我只是怕你伤了身体。”

她说完转身离开,玄澈亦如每次,脸色渐渐冰冷,斯戈雅一句话也不敢说。

大漠边境,风沙如雪。

林世唐与玄澈辞别:“玄澈兄,此次相聚匆匆,亦没能与麝月说上话,不知何时才能知道凤凰珏的秘密。”

玄澈道:“只怕要多费些心思了,我想,世唐兄如今并非要一统天下,而是先要安稳住大溏内斗。”

林世唐亦是这样想,才并没有急于要回麝月,他点头:“好,我们便就此别过……”

玄澈点头,眼望着林世唐的大溏使队消失在大漠尽头……

麝月在沐仙殿祭神之事,樊域自也人尽皆知,因此沐仙殿的守卫更加森严。

只有苡柔一个人可自由出入。

苡柔每天会偷偷带东西给她吃,玄澈来时,她便是调开守卫的那个人,麝月真的不懂,为什么苡柔会如此为她和玄澈冒险,或许不是为她,仅仅是为玄澈。

没人时,麝月依然会规规矩矩的跪在神像之前,虽他是汉人,可原本的祭神,如今她却要吃有吃,要喝有喝,甚至还与玄澈在这樊域圣殿之中,行欢情之事,亵渎神明,心中难免不安。

她可以不在意樊域神明,但她不懂,为何玄澈亦这样不在意?甚至好像还有深藏的恨意?

想着,身后传来脚步声,轻轻的、淡淡的香味儿随之而来,这不是苡柔身上的香气,麝月猛然回头,只见门口竟站着一名女子,面容冷淡,眼神冰凉。

麝月惊讶:“是你……”

那女子不语,令麝月没想到的是,身后守卫随着踏进了殿内,麝月起身,惊讶万分,却还不待她反应,一股雾气迎面而来,麝月顿时感觉全身酥软,眼前景象模糊不清。

“你……”麝月一句话都说不出,便完全失去了意识……

弦月在天,星河黯淡。

旷野无边,神秘的营帐。

卸去一身墨甲的刘浴德敞着胸膛,靠坐在巨大交椅上,边饮酒边淫邪地上下打量着昏迷中的麝月。

一天一夜快马驰骋,令原本便中了毒雾的麝月染上了风寒,一入夜,她便高热不退,即使毒去了,亦是昏昏沉车。

昏迷中,麝月似是看见了几个女人,冲着她笑得不屑。

“你是谁?是谁?”麝月强撑着大声询问,但那几个女人皆微笑不语。

“母后……母后……”昏睡中的麝月狂乱地呼叫,“玄澈……”

麝月的长发披散,白丝缎裹着玲珑身躯,已令刘浴德看呆了眼。

刘浴德盯着麝月因高热而异常红艳的唇,眸中带了酒色之意,他将手中的酒杯往后一抛,步步朝麝月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