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反扑之力(第4/5页)

“不可能!”李缘怒道:“臣只带了一千近卫军到后山伏击,还有两千近卫军留在陵园护卫,不可能没有人巡视。”

李缘朝着季悠苒大喊大叫,肖琴不乐意了,回道:“什么不可能,明明就是事实,难道我们还故意跑那么远来冤枉你?”

被人这样顶撞,李缘怒气更盛,但在陛下面前,她也不敢放肆。季悠苒把肖琴拉到身后,不温不火的说道:“李总领无需动怒,季某也是觉得事有蹊跷而已。”

西烈月始终沉默,一双黑眸满是寒光。在不明的夜色下,众人更摸不透她此刻心思。季悠苒不再理会李缘,继续说道:“臣担心后主和惜抒的安全,所以带着两位离开原来住的居所。臣知道陛下去了后山,本想到溯溪泉后等待陛下,不想溯溪泉到后山的路,全都被驻军封锁了,臣不敢贸进,只能走山道,绕往后山。不过臣还在溯溪泉下的溪水边发现一个人,是青桐公子。”

“青桐?”西烈月蹙眉:“他怎么样?”

“臣在溪边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不醒。”

西烈月愠怒,“许淮素呢?!”早已安排她调派一万精兵驻守皇陵,为何现在出这种纰漏?难道她也叛变了不成?!

“一路上未曾看见许将军……”季悠苒发现西烈月的脸色苍白,细看之下陛下左臂上还有一小片血渍,季悠苒急道:“陛下,您受伤了?”

西烈月刚想摇头说没事,安沁宣冷声回道:“她中毒了。”

“什么?”众人皆惊,李缘更是自责不已,她身为近卫军总领,却没能保护好陛下,甚至连陛下中毒她竟也不知!放下之前与安沁宣的小争执,李缘急道:“安神医,陛下所中何毒?有无大碍?”

众人纷纷看向安沁宣,安沁宣的脸倏地黑了,舒清给他安排了个神医的身份,可是他根本不懂医术。

安沁宣黑着脸站在那里,众人不明所以,季悠苒似乎猜到什么,侧身对身后的肖琴低声说道:“你去给陛下诊治。”

“好。”

肖琴半蹲在西烈月身侧给她把脉,久久不语,眉头越拧越紧。松开诊脉的手,肖琴掀开西烈月的衣袖,查看了她手臂上的伤口。伤口很细,但肿得很厉害。看见伤口的那一刻,安沁宣的心倏地一凉,他见过之前的箭伤,当时只是一点小擦伤,伤口是黑褐色的,现在却肿成这样,手臂呈现出诡异的艳红色,这毒……不一般。

肖琴对着伤口看了半天,还是不说话,众人心里急,但又怕影响她,憋着不敢问,最后还是季悠苒低声问道:“可以医治么?”

“看伤口,陛下所中之毒,毒性很强,好在陛下伤口并不深,而且及时封住大穴,我暂时也不知道陛下具体所中的毒叫什么,身边没有药,也无法医治。陛下的全身大穴不能长期封锁,现在我只能处理一下伤口,用银针封住陛下左臂穴道,再寻一位内功深厚之人以内力护住陛下心脉,可保三天。三天里要找到解药或者能寻到善于解毒的名医。”

听她说完,众人皆松了一口气,季悠苒却是眉头紧锁,肖琴的医术比起宫中御医,高出许多,她斟酌了好一会,才说出这番话,可见陛下这毒,十分棘手。

眸光扫过季悠苒和肖琴的脸,西烈月大概也猜出几分伤情,抬起受伤的手臂,伸到肖琴面前,“现在也只能如此,你先处理伤口。”

“是。”肖琴暗暗佩服,大穴都被锁住,必定全身都不舒服,手臂上的毒红肿灼热,该是极疼的,她还能如此冷静,稳住这么多人的心,难怪悠苒最后还是愿意辅佐她。

肖琴用溪水清洗了伤口并用银针封住了手臂的穴道,然后从腰间拿出一个瓷瓶,小心翼翼地倒出一颗药丸,递到西烈月面前。

不是说没有药?

迎着西烈月疑惑的目光,肖琴微低下头,低声回道:“这药虽不能解毒,但,能止疼。”季悠苒最近胸口疼得越来越严重,大多时候都是靠这药撑过去的,珍贵得很,之前她是舍不得……

能止疼?!那她早不拿出来!西烈月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就在肖琴以为西烈月要杀了她的时候,她却忽然笑了起来,肖琴抬头,只看到陛下目光飘向不远处不明所以的季悠苒,笑得有些意味深长。肖琴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靠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将一切看在眼里,安沁宣摇摇头,他家女皇的心眼真的很小。

西烈月服下肖琴的药之后,立刻感受到一股清凉之气沁入心脾,原来浑身灼热的感觉也消退了不少。

菁葮半跪下身子,说道:“主子,让属下给您输内力护住心脉吧。”菁葮一直以来都是陛下贴身近侍,武功也是她们这些人里最高的,她确实是最好的人选。

肖琴战战兢兢地包扎好伤口,听到菁葮的话,忙提醒道:“陛下本身内力不弱,姑娘的内力需比陛下之内力高上许多方能护其心脉,如若不然,你既折损了功力,陛下体内的毒气仍会运走全身直攻心脉。”

“我明白。”不需肖琴多说,她自会用尽全力护住主子的心脉。

待西烈月包扎好伤口,菁葮将她扶到一块大石头上坐好,正准备运功,一道低沉的男声忽然响起,“让我来。”

循声望去,说话的居然是一直显得漫不经心的安沁宣。这不仅让菁葮懵住了,西烈月也有一刻恍惚,用内力住别人护心脉,不仅要损耗自身功力,中间稍有差池,他还会内伤。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他身上,安沁宣有些不耐烦了,“让开。还是你想和我比比谁的内力强?”说着,安沁宣出手抓住菁葮的右肩。菁葮承受着来自安沁宣掌心的内力,同时也感受到这个男人身上特有的压迫感。即便如此,她也不肯退,虽然安沁宣是舒清小姐的朋友,但这关系到主子的安危,她不敢信任何人。

两人暗自较劲,芪焰想上前帮菁葮,却被季悠苒伸手拦下,就在这时,西烈月说道:“菁葮你退下。”

“主子?”菁葮不敢相信。

西烈月的命令,从不说第二遍,菁葮无法违抗,只能起身退到一旁。

菁葮让开,安沁宣立刻接替了她的位置,为她运功疗伤。安沁宣的内力刚猛醇厚,西烈月能感到一股热流从掌心涌向胸口,绵长不息,未有一丝停滞。内力源源不断的涌入,西烈月这个接受的人都有些吃力,安沁宣的额头上也已经满是汗水。

确保输入的内力足够护住西烈月的心脉后,安沁宣利落地收回手。刚才在运功的时候,他一直能感觉到西烈月盯着他,安沁宣抬头,对上西烈月凝视的黑眸,低声笑道:“你已经以身相许过了,还有什么能报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