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打探虚实(第2/4页)

西烈月不可思议地盯着她,啧啧称其奇,笑道:“你转性了?”

舒清不介意她的调侃,笑道:“走吧。”

西烈月虽然惊讶,但是也不再多说什么,不过是去一趟伶人馆,舒清有兴趣去看看,也没什么。而且,她心中仿佛有一种说不出的渴望,希望快点见到风絮。

两人谁也不再多言的直奔天涯芳草而去。

随着西烈月进入天涯芳草,舒清不得不为主人的奇思妙想喝彩。在西烈月熟练的带领下,她们很快进了小楼,风絮仍是如往常一般,坐在一楼的木椅之上,手里依然捏着一本书。

“风絮,我又来了。”西烈月话音才落,风絮已经放下手中的书籍,起身对西烈月微微一笑。

这就是风絮?舒清并未收敛目光,而是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眼前的白衣男子,素净的脸,干净的气质,有内到外的清爽,难怪安沁宣说他没有篡谋天下的野心,他这样的人,应该是一个隐逸山林的隐者才对。

舒清肆意的目光也引来了风絮的注意,不是普通客人淫秽的打量,亦不是惊艳的痴迷,而是仿佛直逼内心的审视。这个女子究竟是何人,青衣墨发,木簪素颜,却莫名的让人不安,尤其是那双宁静的眼睛,仿佛可以看穿人心一般。

“这位小姐是?”

西烈月指着舒清,介绍道:“我的好朋友,她说想要见识见识天涯芳草,我就带她来了。”

好朋友?天下竟然有人可以让她这样自然的称为好朋友,这青衣女子到底是谁?满腹的疑惑,风絮还是有礼地说道:“小姐有礼了。”

舒清微微点头,回道:“公子不必客气。”

两人一来一回地虚应着,西烈月却有些不耐了:“到楼上一边喝酒一边聊不是更好。”

风絮回过神来,笑道:“请。”

三人进了厢房,熟悉的香味让西烈月心情很好地用力吸了几下,真好闻,风絮这里就是特别舒服,有好酒,有好香。

西烈月熟悉地靠在桌旁的软塌上,微微闭着眼睛。

浓郁的香气,却让舒清皱起了眉,心也不自觉的紧缩,这味道如此的浓郁,西烈月还显得十分享受,应该就是这些香在作怪。将视线转向风絮,只见他熟练地斟酒,并没有什么异样,看来安沁宣说得没错,他自己也闻这香。

舒清走到窗边,伸手推开了一大扇窗户,顿时,清风拂面,吹散了不少迷离的香气,看向窗外并不明亮的月,舒清却是仿佛兴致极高一般笑道:“今晚的月色真是美。”

她不能再让月继续闻这些香了,哪怕没有证据,她也要和她好好谈谈。毕竟染上毒瘾,真的不是闹着玩的。

风絮看着舒清的背影,脸色微变,莫不是,她知道了什么,不然为何一来就要开窗户?这个女子,怕是没这么简单。

在窗前稍作停留,舒清走到西烈月身边,刚要开口说话,却忽然止不出地咳了起来:“咳咳咳。”

西烈月见她咳得脸色都有些涨红了,赶紧坐直身子,轻轻拍着她的背,问道:“清,你怎么了?”

好一会儿,舒清才停了下来,难受地回道:“我这两天喉咙很疼,这房里点的香,味太浓了,有些不舒服。”

“这样?”西烈月微微拍着舒清的背,对着风絮说道:“风絮,把香灭了,就别点了。”香固然好闻,舒清的身体更重要一些。

风絮面上平静地回了一声“好”,心里已是波澜四起。

西烈月身边的这个女子到底是何人?她为什么可以这样影响西烈月,几乎没有人能在这个时候抗拒香味,她为了她,居然可以。他现在可以肯定,这个青衣女子一定知道些什么,不然她不会嘴里说着闻不得熏香,眼睛却是不离香炉,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待风絮灭了香,舒清轻轻打开香炉,一边查看一边故作不经意地问道:“这是什么香,味道浓郁,挺好闻的。”香炉里面还有一些黑色粉末,不仅仅只是花瓣,或许这些花瓣只是增加香味,真正让人上瘾的,是这些黑色粉末?

西烈月或许是刚才已经闻了一些香,心情好了一些,又或许对这个话题也很感兴趣,接着舒清的话,说道:“是啊,而且闻了让人通体舒畅,烦闷全消。”

风絮看舒清如此认真的查看香炉,肯定了她是为这些香而来,明白了这一点,风絮反倒觉得无所谓起来,轻松地回道:“是一种家乡的特有熏香。”就是让她们知道,也无妨,他的计划,反正已经进行了一大半。该死的人,一个也不会少。

他表情的忽然转变,让舒清看得有些心惊,他估计已经猜出她的来意,这样的轻松不以为意,要不就是胜券在握,要不就是不把一切结果看在眼里,这两样都是可怕的。

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不打算隐瞒,舒清直接问道:“它叫什么名字?”

如他所料,风絮并不闪躲推脱,轻笑着低声吐出两个字:“幽冥。”

从风絮薄唇中轻柔吐出的来的两个字,让舒清不自觉地轻颤,此时风絮脸上仍是挂着轻柔的笑,在舒清看来却莫名的阴冷。

揣摩着风絮这两个字的意思,舒清显得心绪不宁,是这种植物在海域真的叫幽冥,还是它们在风絮心中就是幽冥,专门取人性命。

听到这样有趣的名字,西烈月倒是笑道:“幽冥?原来这香还有个如此特别的名字。”

“是很特别。”接着西烈月的话,风絮轻柔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他是对着舒清说的。

西烈月隐隐觉得今晚的风絮很不一样,浑身上下都透露着阴冷和戾气。舒清的反应也很奇怪,一晚上魂不守舍的样子。轻轻拍拍舒清的肩膀,西烈月问道:“舒清,你怎么了?”

舒清微微摇头,回道:“没事。”

风絮笑了起来,眼睛里锋芒毕露,看向舒清说道:“我这不仅香特别,酒也一样醉人,不知道小姐可有兴趣尝试?”

他在向她挑衅么?舒清为之失笑。将手中的花瓣放回香炉内,舒清也大方回道:“乐于奉陪。”

两人的暗潮汹涌,西烈月看在眼里,静观其变,附和道:“那还等什么,风絮,把你的炙荆拿出来吧。”

“好。”只见他轻轻拍掌,门外的小童立刻端进五坛炙荆,摆放在桌上。但是却没有准备杯子,似乎他们就是用坛子喝酒一般。

风絮将三个坛口小心的撕开,将酒分别推到西烈月和舒清面前,自己也利落的拿起一坛子,轻笑着问道:“干?”

干?这么一坛,舒清在心里苦笑,这才揭盖就已经酒香四溢,可想而之,这酒必是烈酒,按照她的酒量,估计喝完这坛,她也可以晕了。

仿佛存心和舒清作对,西烈月爽快地说道:“干了!”说完,他们两人就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