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新王新政(第2/5页)

西烈月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以前很多君王都不屑于这些百姓、商贾及底层学者的支持,其实,他们才是一个国家的基础,士兵及仆人大多来自这个阶层,有了他们的支持,就是一股无形的力量。西烈月点头说道:“这个办法很好。尽快去做,只是你所谓的大众舆论这一点时一定要小心,别让有些人借题发挥。”

舒清了然地点头,回道:“我明白。”

就在舒清以为今天该谈的应该已经谈完了的时候,西烈月忽然说道:“古秋意死了。”

古秋意……死了。舒清微惊,难怪西烈月这么急着科举之事,她能在刑部大牢里死了,这可说明很多问题。

西烈月冷哼了一声,却是另有一番计较,笑道:“不过这也不完全是一件坏事,始作俑者还留下了一本账本,或许我也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她知道西烈月为什么不让她去早朝了,这件事情一定牵扯甚广,而她这个才上任的左相就是彻查此事最好的人选,也意味着她会卷进很多的漩涡里,科举之事要不就交给其他人,要不就两头不能兼顾。而她不去,这事估计就会落到季悠苒手里。

看西烈月的样子,这次她是不会再善罢甘休了,想起一个多月前两人在竹林里的对话,舒清有些担心地问道:“你这次想好了。”

西烈月暗暗呼了一口气,眼里的恼意渐渐变成淡漠,“纵容一向不是我的原则,而且我已经给过机会了。”既然她们不想安安稳稳的活着,那就轰轰烈烈地死去吧。

舒清欲言又止,这时候能说什么?什么都不能,轻轻拍拍西烈月的肩膀,她知道她自己在做什么,何须别人多言。

西烈月抬起头,回给舒清一个没事的笑容,看了看天色,已经过了正午了,起身说道:“好了,你身边有了炎雨苍素,我把焰带走了。”

舒清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对着西烈月挥挥手,笑道:“随便,不过她现在玩得不亦乐乎,舍不舍得走就不知道。”

这话什么意思,莫不是她这里还真有魔力不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西烈月问道:“她上那去了?”

舒清轻咳一声,掩盖下笑意,回道:“和轩辕,苍素去码头点货、看货去了,美其名曰他们两个男子太‘危险’了。”想不到芪焰居然对丝绸这么感兴趣,上次配她去码头看过新到的雪缎之后,就老是打着它们的主意,还闹着要和她学商。

西烈月一愣以后,苦笑道:“我让她来和你学学如何娴静,你倒好,把她教成钱精了。”这丫头什么时候对行商感兴趣了,难怪炎雨、苍素到了快半个月了,她还是没有回宫。就她那点急躁心性,没赚到钱就算了,估计还会被骗,她真以为生意这么容易做。

能交成钱精也算是她的本事了,舒清下了床,任青丝落地,随意的拢了拢。舒清走到床边,将白纱轻轻挽起,让炫目的阳光照进来,背对着西烈月伸了一个懒腰,仿佛不经意般说道:“我个人更喜欢你现在身边这个。”

“菁葮?”西烈月轻轻扬眉,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菁葮,再看舒清,她始终背对着她,享受着阳光的洗礼,看不见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是在说笑,还是在向她要人。

舒清转过身来,靠着背后的窗子,阳光从她的背后照进来,朦胧了她的面容,只看得清她在笑,“你要我做事,没有人你让我怎么做?还有,做这些要投入大量的钱!”现在不是在东隅,没有沈啸云,她身边只有炎雨和苍素,其他的就是一些搬运工和几个掌柜,没有消息网,她就会是“瞎子”“聋子”,要给她办成那些事,没人没钱一切枉然。

西烈月算是听出了舒清言下之意了,双手交叠在胸前,笑道:“那你想怎么样?”

既然如此,她也就不用客气了。舒清看着菁葮,说道:“我要焰和她,还有十万两银子,秋后,保你有三个满意的奇才。”这女子上次来传旨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高超的武艺,沉稳的性格,忠诚的态度却不失自己的风格,重要的是那收放自如的内敛气质,她喜欢。

“奇才?”不是人才而是奇才,舒清居然敢给她打这个保票,莫不是她心目中已经有了人选?

舒清肯定的回道:“奇才。”

西烈月没有猜错,舒清心里确实有了两个人选,如果她们愿意参加科举,三人已得其二,她有什么不敢保证的。

“成交。”西烈月倒也爽快,十万两换三个奇才,这太值了,只要舒清别抵赖就好。

西烈月对着仿佛没有听见她们说话一般站在门边的菁葮说道:“菁葮,你就留在这里。科举之事,全凭左相做主。”

菁葮微微抬头,坚定地回道:“是。”

她出宫也有两个时辰了,西烈月对着舒清说道:“走了。”说完潇洒的向屋外走去。

主子出宫,只有她和几个侍从跟随,现在独自回去,若是有危险该如何是好。菁葮想要跟上去,但是想起西烈月已经将她给了舒清,主子一定不会让她再跟着,要迈出的步子又缩了回来,走到舒清面前,微微躬身,说道:“左相有何吩咐。”

虽然她语调平和,表情平静,舒清还是从她细微的动作上,看出了她的心思,毕竟西烈月才是她想要追随的人,这样不经过菁葮同意就要人,其实说起来,也是她的不对,只是要完成西烈月的任务,她需要她。罢了,反正事情结束之后,她就可以回到西烈月身边了。

舒清微笑着回道:“叫我舒清就可以了。先送你家主子回去吧,我还要再睡一会。”

菁葮惊讶的抬头,莫不是她看穿了她的心思。她是主,她是仆,这点她是不会忘的,再次躬身回道:“是,左相。”

菁葮走出竹屋时再次回头看了看舒清,只见她正懒懒的靠在床帏上,随意抽了一本书翻看,这女子轻柔的笑意,确实让人看了安定而舒心,或许待在她身边,也可以接受吧。

西烈月才回到御书房,内宫近侍礼官紫竹恭敬地跟在西烈月身后,回禀道:“陛下,齐公子从早朝以后就一直等到现在,一定要等到您。”

到现在差不到三个时辰了吧,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不吃也不喝,让他到偏殿休息他也不肯,真是倔,可是他又是陛下的亲表弟,她也不敢怠慢,只得陪着他等着,好在陛下终于回来了。

西烈月微微皱起了眉,放眼望去,只见青桐站的笔直,双眼眺望远方,却完全没有焦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用紫竹说,光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在这傻站很久了,从小就是这么个牛脾气,人长大了,才学渐长,脾气却是一点也没有收敛,不知道他那些书读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