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债(第3/4页)

  唇掌在她身上游戏挑逗,他像个恣意的孩子:“阿楚乖,叫胤禛。”

  几个回合之后,她屈服了:“胤禛。”

  一个挺身进入她的身体,感觉被她包裹着,像是回归久违的温暖,他满足地叹息:“阿楚,阿楚。朕好欢喜!朕好欢喜!”

  她的眼泪落了下来。他的律动搅乱了她的神志。她的手脚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身体。

  他喜不自胜,嘶吼着把他的种子深深送进她的子宫。

  喘息平定,他还恋恋地不肯离去,紧紧拥着她,额头顶着她的额头,鼻尖碰着她的鼻尖,惊喜地发现她的身体在他怀中如此契合,好似为他而生:“阿楚,你是朕的,朕的。”

  她一震,被解除了情欲的魔咒,轻推着他:“我累了。”

  “朕也累了。”他一笑抽身,坐了起来,又来拉她:“收拾一下,咱们睡吧。”

  不知什么时候,床边已放好净身的毛巾,叠得整齐的干净寝衣。楚言背过身擦拭身体,胡乱穿上衣服倒头就睡,看也不看他一眼。

  胤禛也不计较她的别扭,只好笑道:“你不肯服侍朕?朕可叫高无庸进来了?”

  楚言不理不睬。胤禛等了一会儿,只得自己穿好衣服,上床挤在她身边躺下,夙愿得偿,满怀喜悦,竟无睡意,忍不住从后面拥住她:“今儿才发觉,朕竟白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带给他这样的满足和幸福。

  他吻着她的额角耳朵。她微微一颤,也不回头:“还请皇上保重龙体。魅惑君王的罪,我当不起。”

  “有朕在,谁敢治你的罪?”他把头埋在她颈窝里磨蹭着:“朕早就被你魅住了,今儿却是朕惑的你。朕老了,心有余力不足。你大可安心睡觉。”

  停了一下,又道:“若是当初——二十年,耽误了你我多少好日子。”

  絮絮叨叨说了一阵,见她毫无反应,扳过她的身子一看,双目微合,鼻息均匀,竟睡着了。他有些不满,转念一想,她原就醉了要睡,方才一番折腾,只怕真是撑不住了。

  今夜过后,她完完全全是他的人了。带着这份满足,一条臂环住她,他含笑入梦。

  过了好一会儿,楚言睁开眼。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合上眼,还是什么也看不见。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怎么会变成那样?她明明不愿意不喜欢他的碰触——难道只是因为她太久没有男人?!她该怎么办?

  日朗?她在心中呼唤。世界仍是一片黑暗安静,只有身边这人的呼吸和鼾声。他离开了,因为她有了别的男人?她下意识地挪动身体,想要离边上这人远一些。

  “阿楚,”他睡意朦胧地唤了一声,手臂突然一紧,把她收紧在怀中,鼾声依旧。

  她闭上眼,不敢再动。

  楚言醒过来时,天已大亮。

  宫女们似乎都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洗澡水备了好,夫人可要沐浴?”

  楚言沉吟了一下:“嗯,把澡盆抬进来,你们退下去,我自己来。”

  “是。”

  褪尽衣裳,把身体慢慢滑进水中,看见皮肤上斑斑点点的痕迹,想起昨夜情形,楚言一脸茫然。

  终于还是发生了。他终究还是不肯给她留下余地。难道她的余生就要在这深宫里度过?她再也见不到哈尔济朗和怡安了。怡安会不会因为她在这里,执意回来?她该怎么面对女儿?怎么面对抚养怡安长大的皇后?四面宫墙,她的出路在哪里?

  耳边又想起他霸道的声音:“你还朕一个孩子,为朕生一个孩子。”她的手覆上小腹。还给他一个孩子,他们就能两清吗?他就会还给她自由吗?她不相信。他要孩子,只是一个借口,只是要一条能拴住她的锁链。她能把这样一个孩子生出来吗?生在皇宫里?

  弄不清他该有几个孩子,似乎夭折的很多,除了继承了皇位的弘历,没有活得长的。

  她还未绝经,可生育期基本上过了,应该不会再有孩子。她自己呢,又该怎么办?

  她发了很久的呆,水冷了也毫无知觉,直到外面响起他的声音:“怎么洗了这么久?莫不是睡着了?你们怎么伺候的?还不进去看看!”

  楚言惊醒:“不许进来!”连忙起身擦拭,换上一旁预备的衣裳,唤太监宫女进来收走沐浴用具。

  皇帝含笑走了进来,一拉她的手,眉头立刻皱起:“怎这么冷?”

  “我不冷。”楚言尽力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起梳子梳头。

  他跟了过来,从她手中拿去梳子,一下一下小心梳理她的头发,不满道:“这么多年,你的头发怎没见长,反而短了一大截?”

  “太长了不好打理,起了虱子,我剪了一回。”去印度的路上,没条件洗浴,风吹雨淋,多人混住,起了虱子,她把头发剪短,仅留将够盘起来的长度。用头次剪下的长发做了几个假发髻,披上头巾,门面上过得去。

  “胡闹!”他口中斥着,很是心疼,仔仔细细梳理着掌中的青丝,发现几根白发:“可要朕替你拔了?”

  “拔它做什么?左右白的越来越多。”

  他望一眼镜中的她,点头笑道:“白的可不是一日比一日多?朕如今已经白的多黑的少了。”

  她不喜欢梳二把头,总是随手一挽,拿个簪子固定住完事。他喜欢的就是她这份随意洒脱,只是弄来弄去,总不如她触手而就,好容易把头发在头顶盘住,忙道:“好了,看看好看么?”

  她瞪着镜中的自己,转了转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还行。”

  “那就好。朕二十几年没给人梳过头了,以后常常练练,自然越来越好。”他眉开眼笑,拿出一样东西:“你还记得这支钗么?”

  黑乎乎的木质钗子,拿在他手上出奇地不协调。

  “不记得了么?我端庄秀丽,知书达理,多才多艺,美丽温柔的亲亲老婆大人?”他将那钗子插进她的发髻:“好生戴着,笨笨丑丑的钗子。”

  她半张着嘴发愣,记忆深处好象有些模模糊糊的东西,半天才回过神来,不意他正柔情脉脉地望着镜中的她,慌乱地掉开眼:“皇上怎么会收着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