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草木之遇,钻石之缘(第4/13页)

“所以,你明知道刘同要对我女朋友下手,却选择了闭口不言。”冯晋骁冷声:“罗强,你胆子不小。”

“有你在,难道还会救不了萧语珩吗?她受点苦,我就能获得沈俊的信任,总好过我大费周章地折腾。”

冯晋骁无意和他逞口舌之能,只说:“你别忘了,我冯晋骁是什么人,就行。”然后挂断。

或许是领悟了冯晋骁的警告之意,罗强在十11号深夜再次打来电话,说沈俊临时改变主意,把交易地点改在了五号地铁站,交易时间提前到12号凌晨2点。那里与中山码头分别位于G市的城南和城北。

预料到了地点的改变,也猜到时间未必是真的,所以警队方面早就做好了准备,随时可以行动,但是——

当时,G市阴雨连绵。整座城市被浸润在潮湿的空气里,有种窒息的感觉。而萧语珩,还因飞机机械故障被滞留在临城。

后悔没有阻止她上机的,除了冯晋骁,还有顾南亭。

当塔台终于收到萧语珩执飞的航班能够起飞的消息时,已是凌晨十二点整。

顾南亭给冯晋骁发信息:“二点三十分落地,我在机场等。”

冯晋骁的回复很快到,他说:“拜托。”

然而,事情的变化还不仅如此。

兵分两路埋伏在五号地铁站和中山码头的冯晋骁与陆城远都扑了空,尤其是守在五号地铁站的陆成远,连毒贩的影都没见着,于他,世界太平。冯晋骁那边倒是大动干戈,毒品交易虽然推迟了半小时,却确实存在,而且现身现场的还是两年来他们追踪的重犯。

激烈的交火,大获全胜,零伤亡。惟一令人费解的就是,落网的毒贩中没有沈俊。

又是一招金蝉脱壳。他屡试不爽。

这时,作为机动的赫饶传来消息:罗强现身,试图走水路出城。

冯晋骁沉声:“拿下!”

罗强被赫饶追捕,绕来绕去也逃不出城,慌不择路之下居然潜进了一家酒吧。赫饶边带人冲进酒吧边给萧熠打电话:“萧哥,罗强刚刚进入‘皇后’。”

对于在机场挟持过萧语珩的男人,萧熠记忆犹新。于是,罗强很不幸地和皇后酒吧的幕后老板萧熠遭遇了。

几番对峙下来,萧熠虽没占到便宜,倒也不落下风。罗强预感到大事不妙,杀机顿起。在萧熠以一记直拳向他逼近时,他假意不敌退后,手中握紧暗藏在袖子中的的匕首,侍机一击致命。

危急时分出现的,依旧是赫饶。在匕首距离萧熠心脏寸许时,她霍地上前,展手一推。萧熠有惊无险,赫饶顺势把罗强接手了,不过十招,把人制服。

匕首比在他颈间,赫饶问:“沈俊在哪?”

罗强不回答。

赫饶一抬腿,膝盖直踢向罗强腹部,“我再问你一遍,沈俊在哪?”

罗强沉默。

就在赫饶欲再动手时,萧熠扣住她手腕。

他不急不缓地掏出手机,边翻找着什么边以漫不经心地口吻说:“你既不想和沈俊同流合污,又不愿坐牢,无非就是为了这娘俩。”话语间,手机递到罗强面前。

手机里正在播放一段视频,画面中神色慌张的女人抱着一个小女孩,缩在只有一张大床的屋子里,小女孩的眉眼酷似罗强。

罗强神色陡然一变:“你怎么她们了?”她们,是他这个世上惟一的亲人,他的妻女。

“请她们做个客。你配合的话,她们很快就能回家,否则,后果怎么样我不保证。”

罗强故作镇定,直看向赫饶:“你是警察,他不会。”

萧熠无辜的耸耸肩:“那就试试看我会不会。”说完举起手机,冷酷地说:“她老公不相信,做给他看。”

很快地,视频画面切换,小女孩被一名壮汉扯离女人的怀抱,孩子嘶心裂肺的哭声中,另一个黑衣男人边解腰带边向缩在床上的女人靠近。

罗强瞬间明白他为什么把“做”字咬得那么重。他疯了一样扑向萧熠:“你他妈敢动她我杀了你。”却被柴宇控住,靠近不得。

萧熠不言语,只冷眼看他。

罗强不停地骂,直到画面中女人的上衣被撕开,他嘶吼着妥胁:“他去顾家了。”

不可能。

冯晋骁接到赫饶电话时命令:“全力赶往机场。”

稳稳行驶的卡宴里,缩在副驾席上昏昏欲睡的萧语珩被突来的手机铃声惊得睡意全无。顾南亭似乎有些懊恼没把手机调成静音,微微蹙了下眉,目光触及来电显示,他以耳机接通电话。

是冯晋骁,他语带匆忙:“她下机了吗?”

顾南亭瞥一眼身侧睡眼朦胧的萧语珩,惜字如金地“嗯”了一声。

冯晋骁立即确认他所在的位置。

顾南亭有不好的预感,神色微变,“朝阳东路中段,高德桥——”

不等他说完就被冯晋骁打断了:“不要上桥!”

却已经晚了。

作为回顾家别墅的必经之路,顾南亭在接通电话前已经把卡宴驶上了桥。

那边冯晋骁迅速反应,在保持和顾南亭通话的同时,已经开始做行动部署:“突击一组保护现场,二组立即赶往朝阳东路高德桥接应赫饶!”显然赫饶是在路上。

然后是顾南亭:“我没判断错的话,沈俊会在你下桥前出现。”

到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顾南亭咬牙切齿地叫了一声:“冯晋骁!”

“你想拆我骨头的话也等你们脱险了再说。”冯晋骁忽略他的怒意,语速虽快,语气却坚稳异常:“撑十分钟,我马上到。”

如无障碍,一路把油门踩到底,十分钟下得了高德桥。然而,真这么简单,冯晋骁就不会在赫饶往过赶的同时追加一个突击小组了。所以,中途遇阻,根本是注定的。

凌晨三点,路面开阔,视线极佳的高德桥上,车流稀少。已处于下桥阶段的卡宴,只需要三分钟,三分钟而已,就能安全下桥。忽然,一辆银灰色瑞风和一辆黑色JeeP疯牛野马般自对向驶上桥,直逼卡宴而来。

正常下桥是不可能了。车速丝毫未降,顾南亭手速极快地猛打方向盘,卡宴在禁示跨越的标线提示下直接调头,与此同时,他对一脸迷惑的萧语珩命令道:“坐到我后面去!”

伴随轮胎抓地的尖锐声响,卡宴在高德桥上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由于掉头突然,速度又快,惊得对向恰逢此时驶近的一辆跑车险些撞上钢筋防护拦。

顾南亭当然也看见了跑车被逼停,却没时间对车主表示歉意,更无心理会对方是不是会在下一刻咒骂他,只是踩住油门全速行驶,速度之快让人隔着车窗都能把外面的阵阵风啸听得一清二楚。

与此同时,萧语珩已经跌跌撞撞地从副驾位置移到了后座,她很清楚这个时候不能分顾南亭的心,只是用双手紧抓住驾驶位的靠背,提示:“小心啊!”手劲大到骨节都已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