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5/5页)

“我也以为失败了,但陛下越来越暴躁。”

“……我们摩擦越来越多……我若不暂时离开平城,怕是要被那些鲜卑贵族们当做出头的鸟儿,抵挡我父皇抑佛的压力……我再不离开平城,离死就不远了……”

……

……

许多许多的事实都在告诉她,那位花木兰记忆里英明卓绝、善于纳谏的君主,不过才三十多岁,就已经像是得了更年期综合症的暴躁妇人一般,开始渐渐的往一个可怕的深渊里一步步而去。

而这一切不合理的变化,都是从花木兰解甲归田的那一年开始的。

到底是寇谦之别有用心的暗示,还是真的和花木兰有关?

贺穆兰第一次恨自己不懂历史,甚至连南北朝究竟是什么时代都不太清楚。

她不知道历史中的拓跋焘是一个英明的君主还是一个残忍的暴君,她也不知道以后究竟还会不会发生更可怕的事情。

她就像是蒙着眼睛在历史的长河里行走的旅人,一边战战兢兢的保护着自己的身体,一边又为自己来到这里而可能带来的变化揪心不已。

她的到来是不是真的弄乱了大魏的天下,将原本可以国泰民安、四方靖平的局面变得危机四伏,随时可能陷入各种混乱之中?

爱染的哭声还在耳边。

太子拓跋晃的凄凉表情就在她的眼前。

袁家邬壁的高墙、陈节对卢水胡人的担忧、枯叶寺里被保护起来却还是不得不仓惶逃走的僧人,她遇到的一切,都在告诉贺穆兰……

她躲不掉的。

她躲得掉乡人的流言蜚语、躲得掉敌人的明枪暗箭,她甚至躲得掉斑斓大虎的凶猛扑杀……

可她躲不掉自己因抽身事外而产生的不安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