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第八章 被毁掉的生日宴(第3/5页)

许至神情受伤,我思绪混乱,只好闷闷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出于本能。”

“本能?”

“你还不明白吗?我们回不去了。从前,我们是恋人,可如今我们各自有家室,你何必非要再做纠缠?”

“何桑,我想抱抱你。”忽然,他轻轻地说。我皱眉。他看着我:“让我抱抱你吧,就当作最后一次行不行?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各过各的生活。”

他伸手把我抱在怀里,我感觉到他在发抖。忽然,我心生怜悯。

这是一个漫长的拥抱,我以为它意味着彻底终结,我没有拒绝。

开车回去的路上,我心里甚至松了一口气,想着陆彦回不高兴的话,我也可以很有底气地告诉他,不会再有下次了,以后,我不会再和许至联系,他也不会再主动找我。

谁知道刚出发一会儿,我就接到了顾北的电话。我想他是催我快点儿,就说:“是顾北啊,我一会儿就到了,你劝劝你二哥别成天闹脾气。”

谁知道顾北的声音也挺冷的:“二嫂,这一次我可劝不了他,你自己做的事情总要自己跟他解释清楚是不是?你送给二哥的这个礼物还真是出乎意料地惊喜啊,他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这样一次次地伤害他?”

我不懂顾北这句话的意思,只好耐心解释:“你别误会,我真的是因为不得已的原因才没有及时到场的,现在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到了。”

“你也别来了,人已经散了。”

我心口莫名地一阵寒,开口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你,二哥在那么多朋友面前丢尽了面子,你在他生日的时候这么伤他,二嫂,你确定自己不是故意报复他的?”

“顾北,你把话说清楚,我听不太懂。”

“你和一个男人的照片不知道怎么会在投影仪上放出来,当着那么多客人的面,他当时就把桌子掀了。现在他手机关机了,我也找不到他人了。二嫂,这个祸是你闯出来的,该怎么收场在你,不过,我以二哥兄弟的身份求你一句,放过他吧,他过得多不容易,我都看在眼里,你为什么一定要屡次伤害他……”

顾北再说什么,我已经听不进去,脑子里反复出现的一句话就是:你和一个男人的照片不知道怎么会在投影仪上放出来,当着那么多客人的面……

许至啊许至,亏我还以为你真的会放下一切,重新过自己的日子,到头来原来是在利用我,来给陆彦回难堪!

陆彦回真的关机了,我听着电话里重复着那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只觉得心灰意冷。误会太深,该怎么挽回,才能伤害最小?

对我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他,好好跟他解释清楚,不能让误会继续下去。

我开着车在不同的街道找,想要在某个地方找到他,可是绕了大半个城区,都没有看到他的人影。

车停在一个霓虹灯下面,我看着前面灯火通明的名利场,那些客人进进出出,纸醉金迷,只觉得一切繁华都与我无关。我趴在方向盘上,心里积累的悲伤像流水一般涌了出来,我号啕大哭。

最后,我还是回到了家。泡在浴缸里,只觉得呼吸都是困难的,头昏脑涨。

洗了澡,换上睡衣躺在床上,新的一天已经到来,昨天已经成为过去,我还没有来得及跟他说“生日快乐”,亲手准备的礼物也落在了车里,没有送出去,还有一些没说出口的话,那么多的遗憾。

他回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我却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似乎他只换了一件衣服就走了,没有多留。

我皱了皱眉头,实在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心里空荡荡的,就像被人掏空了一样,令我觉得不真实。

我得去陆方地产一趟,我得跟陆彦回好好解释清楚。有人比我提前一步,不是别人,是我没有想到会在这样混乱关头插一脚的人——白兰。

手机上传来的图片不算太清晰,但是糜烂的画面还是让我心头一颤,只觉得心突然被一个容器卡住了一样,一口血腥味涌了上来,我猛地一阵咳嗽,只觉得嘴角变得湿漉漉的,伸手一摸,手指上竟然有血。

他睡在她的身边,光着上半身,下面盖在被子里,露出裸露的肩头和后背。不会是别人,这个身体我太熟悉,这世上哪有做妻子的不熟悉丈夫的身体的?

白兰穿着一条吊带睡裙,她拍照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她对着镜头露出胜利者的神态,仿佛镜头那一端的人是我,仿佛在对我说:“何桑,你看,你还是输给我了是不是?”

我去洗手间用手捧着水漱了漱口,擦干净了手,然后打给白兰。她的声音让我觉得恶心,她说:“我这里才刚发过去,你就沉不住气了,我还以为你是最沉得住气的呢。”

“贱人!”我咬牙切齿地说。

“没关系,你怎么骂我都行,我根本不在乎。你骂得越狠,说明你心里越生气,那更好,我就喜欢看到你生气。你总是一副了不起的样子,可我早就说过,时间说明一切,所有的事情都尚未成定局,胜负要以后才能见分晓。”

“你怎么会跟陆彦回在一起?”

“我说是他来找我的,你信不信?”

我努力闭了闭眼睛,死撑着说:“你别以为一张照片就能怎么样,我根本不会相信。”

“你可以不信,不过,你大可以问问自己的老公。”

“要点儿脸吧行不行?我原本不愿意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你虽然是陆小言的姐姐,你妹妹那么善良纯真,而你真让人恶心得想吐。”

“你最好先别急着夸她,有一件事我还没有告诉你呢,何桑,昨天我和陆彦回情到浓时,你知道他叫的是谁的名字吗?”

我下意识地想把电话远离耳朵,可她的声音还是像一把刀,传进我的耳朵里,刺进我的心里,疼得我受不了,她说:“他叫出口的,可是陆小言啊!”

我仓皇地挂了电话。

我猛地站了起来,拿起东西就往外走,我要去找陆彦回问清楚,如果这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不敢想……

车开到陆方地产,我一路上楼,找到陆彦回所在的楼层。前台认得我,知道我是陆彦回的老婆,并没有拦着。我是被他的秘书拦下的,她匆匆走过来对我说:“陆太太,陆总正在见客人,您先不要进去,请在我办公室里等他一会儿吧。”

我执意要见他,不愿意耽搁一分钟,什么客人我已经管不了了。对于我来说,白兰的话就像烧得发烫的烙铁,烫着我的身心,让我战栗焦躁。

我等不及。

她还要拦着我,我冷冷地看着她,说道:“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