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入V公告)(第2/3页)

他的反驳,他的理论,三言两语撼动不得。

程鸢决定换个方法:“我爱你。”

她要深将个思想深刻地植入他的脑海里。

“霍昭誉,每个人爱人的方式不同。有的爱是陪伴,有的爱牺牲,有的爱炽烈如酒,有的爱平淡如水。不见得哪种爱更好,更深,更高贵,但霍昭誉,我爱你,而你应该深信不疑。”

她这一番话恳切而坚定。

霍昭誉迟迟没有接话。

手机里传来彼此清浅的呼吸。

程鸢因他沉默而沉默。

侍者早端上了茉莉花茶。

程鸢端起被子,轻抿了一口,茶水微烫,香韵扑鼻。

她没有挂断,也好久没说话,给足他思考的时间。

忽然,微信发来视频请求。她看了眼,是好友冯暖暖。她转到微信页面,点击拒绝,回复道:【有事?我在外面,不方便接听。】

逢暖时刻:【看到我给你发的视频了吗?】

程鸢没看,往上翻信息,看到一则链接,点开来,视频里:火光跳跃的焚化间外,男人微低着头,英俊的容颜一片凝重。

是徐朝阳。

他穿着深黑色西服,坐在正对着焚化间的位置,手边是棕红色的大提琴。他看了好一会,慢慢拉动了,一阵沉郁悲伤、孤寂苍凉的曲声,正合了现场的氛围。

他在火光中,用音乐送她的母亲。

一位工作人员看到了,拍下来,发到了微博上,一瞬而火。

##大悲有声:这是世间最美的乐曲。

程鸢看完视频,打字发过去。

鸢尾花开:【怎么了?】

逢暖时刻:【他回国了。】

逢暖时刻:【我还爱他。】

逢暖时刻:【知道吗?他是霍家的私生子,霍昭誉同父异母的哥哥!!!】

一连三句话,表达了久别重逢后的情深难忘到知悉身份的震惊及欣喜。

程鸢体会着她的复杂心境,想了想,回道:【哦。他的。听霍昭誉提过。他母亲今天葬礼。】

逢暖时刻:【我想去陪他。】

鸢尾花开:【可以,他现在正是难过的时候,没准你送几次温暖,就抱得美男归了。】

逢暖时刻:【可我害怕。】

再是**开放的人,在爱的面前也会小心翼翼。

鸢尾花开:【怕什么?你可是冯暖暖,尽情侍美行凶去吧。】

她给她鼓励。

逢暖时刻:【你不知道,他不喜欢我,心里头好像还有个女人。】

程鸢心里一咯噔,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冯暖暖竟然知道徐朝阳心里有人了。

这离知道是她不远了。

怎么办?

她是等着被揭穿,还是自爆身份?

犹豫间,手机又响了。

来电是霍昭誉。

她刚刚点开链接看视频的时候,通话就挂断了。

程鸢接通了:“昭誉?”

“怎么挂断了?”

“可能信号不好吧?”

“哪家美容院,信号这么差?”

程鸢:“……”

她还真不能有一时半刻的疏忽,这男人抓她话里弊病太准了。

“妈带我来的,我给忘记了。”

她敷衍一句,转开话题:“你打来,是还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不是。”

这男人黏人病又发作了。

程鸢有点心累,实话实说:“我跟暖暖微信聊天呢。”

“聊什么?”

“女人间的小秘密。”

她说完,顿了一顿,又忙补上一句:“不能分享的秘密。”

霍昭誉终于不再问了,而是说:“这边葬礼结束后有个酒席,我晚上会回去晚点。”

程鸢理解,嘱咐道:“那你少喝点酒。”

“好。”

他们挂断了电话。

程鸢转回微信页面,冯暖暖已经联系发了好多信息了。

逢暖时刻:【你说他喜欢什么女人呢?】

逢暖时刻:【妖艳的?清纯的?端庄的?】

逢暖时刻:【怎么办?好慌。】

……

越爱越慌越卑微。

鸢尾花开:【你别急,感情是处出来的。人的择偶标准跟现实中的另一半差距很大的。】

逢暖时刻:【也是哦。你的择偶标准不是霍昭誉那样的,但你们还是在一起了。】

勉勉强强能拿着做对比吧。

程鸢想着,发了个“你美你说的都对”的表情包。

逢暖时刻:【但在之前,我得喝酒壮壮胆。是姐妹,一起来。】

这话还真没办法回绝。

程鸢同意了,让她安排时间和地点。

至于她,跟冯雅报备后,借机逃离了SPA这一酷刑。

程鸢走出美容院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她站在台阶上等保镖开车来,身边静候着的女仆则机灵地望着地下停车场的方向。她刚刚跟冯雅报备时,这两人是她跟冯雅报备时,她派下来的。

“少夫人,车来了,请注意脚下。”

女仆很年轻,二十三四岁的样子,是管家平伯的女儿陈曦。

她长得清秀,性情温婉,撇开身上黑白配色的女仆制服裙,有点儿小家碧玉的美。

程鸢看了她两眼,迈开步子下了台阶。

陈曦快她一步去开车门。

程鸢道了谢,坐进去,翻出手机,给冯暖暖打电话:“我出发了。不过,你说说,吃个饭,至于去酒店吗?”

冯暖暖效率很快,在她出美容院前,就发来了聚餐信息——星皇酒店,888包厢。

“姐美。姐有钱。姐说了算。”

欠扁三连击。

程鸢嗤之以鼻:“大小姐,奢侈是一种原罪。不如隔壁小吃街走起?”

“算了。敬谢不敏。”

冯暖暖活的精致而放肆:“而且,我犯罪,你享福,我都没说什么,你话还挺多。”

程鸢:“……”

罢了,三观不同,不予多言。

她挂断电话,跟驾驶位上的保镖说了地点。

豪车拐了个弯,朝着星皇酒店驶去。

路途有点远,程鸢眼皮直跳,有点儿不安。她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但这会子满脑那句“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怎么回事?

要倒霉?

程鸢伸手捂住右眼皮,制止它乱跳。

一路忐忑,终于到了星皇酒店。

豪车停下来,女仆为她打开车门。

程鸢下了车,迈步走进去。

宽广的酒店大厅,来往很多人,而且男男女女都是黑色的着装,乍一看,就跟参加葬礼似的。

有点儿奇怪。

又有点儿好奇。

程鸢顺着人群前进,渐听到一阵哀婉悲怆的音乐,夹杂着隐隐约约的议论声:

“我看到霍总也来了。”

“岂止霍总,小霍总也来了,还跟徐朝阳握手了,这是兄友弟恭了?”

“不好说。那徐朝阳看着是个心思深沉的,我感觉霍家要变天。”

“对,继承权什么的,可不是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