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Alvis·(第4/4页)

“如果你就连说出这个句子都无法说出的话,菲茨赫伯先生,为什么仅仅是听到克拉克小姐说出这个名字,会使你如此愤怒?”

“胡说八道!我根本没有因为这个名字而愤怒!”

“你殴打了她,几乎像是要打死她一样的殴打了她,就在她说出自己的名字以后——”

“她活该被打!下三滥的婊|子,该死的——”

“你称呼她为‘恩内斯特·菲茨赫伯的娃娃’,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娃娃的吗?你会这么对待路易莎吗?”

沉默。

“为什么你杀害了玛丽安娜,恩内斯特·菲茨赫伯?”

沉默。

“为什么你要求那些女孩与你私奔,恩内斯特·菲茨赫伯?”

沉默,泪水滑落。

“为什么你强|奸了那些女孩,恩内斯特·菲茨赫伯?”

沉默。

“恩内斯特·洛里安·菲茨赫伯的缩写是E.L.F,而路易莎·艾玛·菲茨赫伯的缩写是L.E.F,差别是如此细微,究竟是谁刻下了那些字,恩内斯特·菲茨赫伯?”

沉默,又一颗泪水。

“为什么玛丽安娜要你将她杀死,恩内斯特·菲茨赫伯?”

哈利·罗宾森仿佛大梦初醒。

“反——反对!这个问题完全是无中生有,而且具有强烈的引导性——”

法官也好似刚刚醒悟过来。

“反对有效。丘吉尔先生,请——”

“因为——”

恩内斯特·菲茨赫伯的声音定住了所有人,刚刚起了骚动的人群就像是被冻住了般一动不动,甚至保持着那正要窃窃私语的姿态,紧张地看着他。

“那是唯一能够摆脱路易莎控制的方式。”

烛火没有被重新点燃,那不过是余烬最后拼尽全力闪烁的辉光。

死亡的确是唯一能够摆脱那个女人的方式。

埃维斯看见恩内斯特·菲茨赫伯飞快从他的眼眸中褪去,褪去,直到完全被黑暗吞没。他再也没有说出一句话,也不再对外界有任何的反应,任凭公爵夫人如何问他,甚至说出了为什么问出最后一个问题的推测过程,恩内斯特·菲茨赫伯都无法再应答了。

他彻底坠入了黑暗。

“陪审团,请做出你们的决定。”

“我们决定,所有罪行成立!”

但那远远不是他与她犯下的所有罪行。

“谢泼德警官借着收集证词与调查的名义,找到了我的每一个家人……我曾经的同学们……我的朋友们……我的邻居……我的保姆……

“他把一切细节都告诉了他们。

“我无法再面对我的家人,我知道他们看到我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想起谢泼德警官栩栩如生的描述,想起一个男人是如何凌|辱了我,想起我身上的伤痕——这些想象就像这道疤痕一样,它永远不会好转,它永远不会消失。

“可我的家人是我的一切。

“博克小姐向我保证,在庭审过后她会把我与我的家人都送到法国去,在那里没人会知道我的过去,也没人会在意,我可以开始新的生活,忘记过去的一切。

“可你要怎么忘记,当你知道你最亲密的家人绝不会忘记那一切?”

“我可以替你将他们都杀了。”埃维斯悄声说,他知道康斯薇露不会反对,“我可以带给他们死亡。”

“不,那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了。再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悄无声息地越进了窗户,化妆已经从他的脸上抹掉,但他仍然披着斗篷,轻盈地走到了她的床边。

“You are a handsome death。”

她低声说道,那双形同行尸走肉的双眼与他的蓝眼睛对视着。埃维斯跪了下来,握住了她的手。他一开始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康斯薇露,但如今,有一部分,也是为了这勇敢而又不幸的女孩。

“他们都被判刑了。恩内斯特·菲茨赫伯要因为杀人,强|奸等一系列罪行上绞刑架,而路易莎·菲茨赫伯则要因为挑唆杀人,以及强|奸从犯等罪行,被判终身□□。”

他撒谎了。法官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判决路易莎在玛丽安娜一案中的身份,既不能算她挑唆杀人,也不能算她协同杀人,虽然陪审团认为她对这罪行负有责任,但是法官经过与其他法官的探讨后,仍然无法给出一个精准的定罪,加之该桩罪行发生时,路易莎·菲茨赫伯还未成年,因此最终无法追究。

而另一方面,尽管陪审团同意公爵夫人的说法,认定路易莎·菲茨赫伯是导致恩内斯特·菲茨赫伯犯下诸多罪行的主要原因,然而由于恩内斯特·菲茨赫伯没有——或者说是无法——提供进一步的证词,法官也同样难以找到适合的罪名为她定罪,最终只将她定罪为□□从犯,判了5年。

但是那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他知道公爵夫人的最重要的目的并不是要将路易莎定罪,而是要让全天下都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恶魔。仅仅是这一点会给她带来的痛苦,就胜过一切刑罚。

“那就好。”她叹息一声。

“把这个吃了,然后,闭上眼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你保证吗?”

“Yes. I am your dea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