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都市言情镀金岁月(第3/4页)

房间又趋于沉默,伊莎贝拉再次看了看时间,只剩下10分钟了。

恩内斯特·菲茨赫伯说什么了吗?她向康斯薇露打听。

没有。他还是一声不吭。康斯薇露极为无奈地说道。也许你们该从诺亚先生的证词入手。她随即提议。弄清楚恩内斯特·菲茨赫伯不想让路易莎小姐知道什么,或许能成为一个突破口。

玛德似乎也有了同样的想法,她从手包里掏出了一本笔记本,上面记录了所有与菲茨赫伯案件有关的信息。“你看,这是诺亚先生向我提供的证词。”她将翻开的一页递到伊莎贝拉面前,一边说道,“你认为这其中有什么是不能被路易莎小姐知道的吗?”

“也许是这些割痕。”伊莎贝拉粗略地浏览了一遍,时间不多了,而她们在接下来的辩护计划中还毫无进展,“也许恩内斯特·菲茨赫伯不想让路易莎小姐知道他在玛丽安娜死后对她的尸体做了这些事情。”

“有可能……”玛德看的速度就慢多了,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默念着,香烟静静地在她手指间燃烧,烟雾就如同谜团一样包裹着她们,“但我总觉得这理由会更加私人一些——诺亚先生说这些割痕很有可能是恩内斯特·菲茨赫伯企图将尸体带走时留下的,毕竟玛丽安娜是个高挑的女子,很难在不惊动任何人的前提下从旅店带走。这是杀人后为了掩埋踪迹常见的做法,算不上私密,也没有太多隐瞒的必要。”

“但他们为什么要在那间旅店中碰面呢?”另一个疑问从伊莎贝拉的心中冒出,在不知道凶手是谁的时候,这些问题都能找到符合逻辑的答案,一旦确定了凶手,反而所有与之关联的一切都变得不确定起来。

“那间旅店的老板也是我们的证人之一,我早就向他打听过了。房间没有预约,玛丽安娜当时直接走进来询问是否有空房,并支付了房费。随后再也没有访客前来,直到有客人向老板抱怨走廊上浓烈的血腥味。他的确注意到为自己打杂的仆从出去了,但他以为对方只是为哪个房客跑腿,买包香烟或啤酒。不管之后谁来见她,都不是从正门进入的,要么就是用了仆从的出入口,要么就直接从窗户爬了进来。”

“也许这是为了掩人耳目。”伊莎贝拉沉吟道,“如果恩内斯特·菲茨赫伯约玛丽安娜在那见面,是为了请求她与自己私奔的话,那么他的谨慎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斯塔福德男爵在当地还有一点地位,旅店老板很有可能会认出他来,随即向男爵禀报这对爱侣的去向。他后来一直在强女干案中重复这个邀请私奔的模式,可能就是为了重温与玛丽安娜的恋情过程。”

玛德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她喃喃地说道,伊莎贝拉当然不会告诉对方,这也是从《犯罪心理》里现学现卖的知识,只是讪笑了一下。

“但当年的警察没有对玛丽安娜做任何尸检,谢泼德第二天请了几个人前来旅店,直接带走了尸体。”玛德惆怅地叹了一口气,“我们不可能知道恩内斯特·菲茨赫伯是否强女干了她,或者是否对她做了其他的事情。”

“诺亚先生知道谢泼德将尸体带去了哪里吗?”

“大约是哪个乱坟岗吧。”玛德摇了摇头,“我查询了周遭所有教堂的记录,在玛丽安娜死后的三个月内,没有任何教堂收留了来源不明的尸骨并埋葬在自己的墓地里。时隔多年,旅店老板早就不记得当年谢泼德找来的人长什么样了,再说,谢泼德如此狡猾,他找来的肯定也是一些大字不识的农民,打着帮助警察的旗号。这样,即便多年后这个案件浮出水面,那些人不看报纸,因此就不太可能从报纸上获知关键细节,并与自己当年的行为联系起来。”

“玛丽安娜当时一定拒绝了恩内斯特·菲茨赫伯的私奔请求,但如果他因此而想要杀掉她的话,她身上一定会出现扭打的痕迹的,可玛丽安娜身上什么也没有。”伊莎贝拉苦苦思索着,她的一只手攥着怀表,几乎都能感到秒针是怎么一格一格地走动,她感到自己距离事实是如此的接近,仿佛近在眼前的山峰,伸手就能触到。偏生却要在漫长的道路上跋涉,只有几分钟的时间留给她前往终点线。

“也许她答应了,也许她既没说不,也没说好,她给了他另一种答案。”玛德用手撑着额头,“这些猜测解释不了为什么恩内斯特·菲茨赫伯会决定杀了玛丽安娜,又向路易莎隐瞒这个过程中的某个关键。”

恩内斯特·菲茨赫伯才告诉他的律师,他与路易莎小姐的关系很淡漠。康斯薇露的声音忽然在她心里响起。他会这么说,我并不意外,但这提醒了我一点,以路易莎小姐的性格,她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放弃玛丽安娜?以她与玛丽安娜之间亲密的关系来说,她更痛恨的,应该是她的哥哥抢走了她心爱的保姆,而不是她心爱的保姆抢走了她的哥哥。

伊莎贝拉刹那间感到自己仿佛抓住了什么,却又并不真切。

你是说——

我是说,如果玛丽安娜是路易莎第一个制造的玩偶,对女仆有着无与伦比的控制力,她为什么无法拆散玛丽安娜与恩内斯特·菲茨赫伯,反而将事情闹到了玛丽安娜要被辞退的地步?她一旦被辞退,就像你说的,她就可以彻底脱离路易莎小姐的掌控,这是路易莎小姐所不能容忍的结果,不是吗?那她为什么要促成这个结局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伊莎贝拉没有意识到她在讶然之下,开口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那就意味着路易莎让玛丽安娜被辞退,仅仅是为了让她能够远离恩内斯特·菲茨赫伯。她手上仍然握有某种把柄,或者某种事物,能让玛丽安娜仍然待在她的身边——如果是这样的话,当恩内斯特·菲茨赫伯向玛丽安娜提出想要私奔的请求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也许她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了对方,也许恩内斯特·菲茨赫伯是为了让她能从这把柄中解放,才……”

她突然一下醒转过来,抬起头与同样愕然的玛德对视着,后者听到了她刚才说出的每一个字,看样子她已经理解了自己为什么会讲出这一番话。

“恩内斯特·菲茨赫伯强女干了那些女孩,”玛德说道,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大量的香烟,她的嗓音干涩无比,“他夺走了她们的贞|操,还在她们的身上留下了‘荡|妇’的印记。如果这就是玛丽安娜说出的真相呢?厨子说玛丽安娜与恩内斯特·菲茨赫伯有私情,但如果与她有私情的是另一个人,另一个路易莎安排的人呢?她不能与他私奔,因为她**给了另一个男人,恩内斯特·菲茨赫伯也许从来没有为此而原谅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