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Mary Curzon·(第2/2页)

难道说,康斯薇露,或者是她身边的某个人,发觉了自己就是当初那个将这个消息偷偷放出的人,因此决定将她的女儿们夺走,就如同马尔堡公爵将那两个男孩从康斯薇露身边夺走一般,以此作为报复吗?

这是康斯薇露会参与到此事之中的唯一理由,也成了玛丽手中唯一握有的线索。自然,她可以在未来选择不将这个消息捅出去,如此她的女儿便不会受到波及,然而,这对玛丽来说并不够,谁知道会不会有第二人也知道这个秘密,并且为了同样的理由也将它泄露出去呢?要知道,马尔堡公爵薄情的政治手段可是为他在上下议院里树立了不少了政敌,无数人都咬牙切齿,摩拳擦掌地盯着他的位置,想方设法地要把他拉下马来。谁知道,康斯薇露,或者是康斯薇露身边的某个人,在这一次会不会仍然将这一点怪罪在自己的头上呢?

而谁又知道,等悲剧再一次发生的时候,上帝还会不会给自己一次重来的机会呢?

玛丽绝不会让任何一点的风险从自己的指间漏出。

在她看来,只要康斯薇露嫁给了马尔堡公爵,只要马尔堡公爵在政坛上平步青云,她的女儿们就不可能是安全。即便不是与费罗斯,婚姻不幸的康斯薇露迟早也要与另外一个男人出轨,而在爬得越高,跌得就越狠的马尔堡公爵便依然会将孩子从康斯薇露身边夺走,作为她夺走了自己最宝贵的事物的惩罚,而她的孩子们,就有可能因为这一系列的连锁反应,而遭到波及。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玛丽便开始了她的计划。一开始,她还有些恐慌,担心自己重来一遍的人生就会像是希腊神话中的预言一般,无论怎么做也无法改变既定的命运,但实践证明这个担忧是毫无必要的。于是她便放心大胆地实施了自己的第一步,尽可能地阻止康斯薇露嫁给马尔堡公爵。

所幸的是,她重生的时间点还算比较早,距离康斯薇露与马尔堡公爵1895年11月的婚礼还有几乎两年的时间,足够让康斯薇露在那之前就爱上某个人,并与其私奔——就上一世她对康斯薇露的了解来看,这就是她陷入爱河后一定会做出的选择,唯一的问题是该如何找到一个适合的人选,这个人必须如同费罗斯一般英俊,高大,浪漫,清高,孤傲,而又多才多艺,他在艺术与文学方面的素养必须与康斯薇露匹配,言谈举止又必须像个家世良好的贵公子,最重要的是,这个人得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而不会昏了头一般地也爱上了康斯薇露,从而扰乱她的计划。

有目的地寻找了几个月以后,一个完美的人选终于出现了——詹姆斯·拉瑟福德,他的父亲执意迎娶了出身平庸的母亲,以至于被家族扫地出门,从祖父母那儿继承的遗产很快就在他十几岁时坐吃山空,沦落到了陋室空堂的地步。他从他的父亲那儿继承来了无可救药的浪漫,出色的诗词天赋,以及看似高不可攀的傲慢态度,但他的母亲又教会他了精明的市井算计,一心逐利的生存态度,让他在贵公子做派之余又有了玛丽急需的那几分市侩。在玛丽聘请他参与进自己的计划以前,他就已经成功地让某个女继承人被自己迷得昏头转向,差一点便要与他成婚了。

玛丽知道康斯薇露会在1894年9月前往哈佛的拉德克利夫学院学习,因此便让詹姆斯·拉瑟福德在同一时间前往了那儿,从相遇,到相知,再到相爱,玛丽在背后操纵着这段感情中发生的一切,她将自己对康斯薇露的了解全盘告知了詹姆斯·拉瑟福德,好让康斯薇露认为詹姆斯·拉瑟福德对自己而言就像一个灵魂伴侣一般,甚至那个作为定情信物的挂坠,也是玛丽提出的主意,因为费罗斯就曾经给予了康斯薇露一个,日后成为了证实这两人之间存在奸|情的重要证据。

等威廉·范德比尔特与艾娃·范德比尔特身陷离婚的丑闻之中时,玛丽便知道自己的计划到了要收网的时候,她指示詹姆斯·拉瑟福德提出私奔的计划,她甚至为他们准备好了住处,准备好了金钱,准备好了能不被追踪到的退路,只要康斯薇露能够成功逃离范德比尔特家族而不嫁给马尔堡公爵,她愿意将自己继承的一半家产都送给她。

而詹姆斯·拉瑟福德则被引诱进了范德比尔特家的陷阱,他本来就有赌瘾,却向玛丽隐瞒了这一点,不出意外地,在范德比尔特家的安排下,他输红了眼,欠下了天价的赌债。那天晚上,他找到躲在附近,想要确保计划进行顺利的玛丽,告诉她他要退出这个计划,因为玛丽支付给他的酬劳根本没法让他偿还赌债,而他在这之后即便甩掉了康斯薇露,也会因为要躲避追债人而东躲西藏,他已经不愿意再做下去。

在这件事情上,勉强詹姆斯·拉瑟福德是没用的,因此玛丽只得放弃了私奔的主意。不过,此计不成,她又想出了一计。她知道康斯薇露是一个多么敏感,多愁善感而又容易走极端的女孩,倘若她能伪装詹姆斯·拉瑟福德是因为范德比尔特家的陷害而自杀身亡,那么康斯薇露在愧疚与痛苦的双重打击下,很有可能会承受不住而同样选择自杀。因此,那天晚上,她与詹姆斯·拉瑟福德一起,在街头找到了一个醉醺醺的,身材与他相仿的年轻美国小伙子。玛丽假装自己是那5美金便能让男人爽上一夜的妓|女,她的面庞轻而易举地便将那小伙子引诱到了旅馆中,接着,她假意说要玩一个情趣游戏,诱骗那小伙子对着自己的脸举起了□□,而她则顺势抓着它送进了大张的嘴中,随即扣动了扳机。

鲜血,脑髓,还有许多不止是什么的液体登时兜头兜脑地覆盖了她的全身,皮肉被□□炙烤的刺鼻臭味登时充斥于整个房间中,然而这与她在1906年的早上醒来,在自己的女儿房间中见识到的一幕相比起根本不算什么。于是,玛丽平静冷淡地摘下了假发,在房间角落的水池里将自己的面颊脖颈清洗干净,将自己身上艳俗的打扮换成了男人的装束,从窗口在詹姆斯·拉瑟福德的帮助下,成功地离开了。

就像她没有才杀了一个男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