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2/3页)

那人被魏敢吓了一大跳,不知道魏敢为什么突然爆怒,“我,我没说你,我说她……”

他颤颤巍巍地指向林蚕蚕。

“找死!”

然后林蚕蚕就看到魏敢突然跳起来,把指着她的男人压在地上爆揍,魏敢那帮子兄弟也吓到了,大概是没看到魏敢这样打过人,赶紧上前去拉。

林蚕蚕只看了一眼,都不用何喜庆拉她,自己就先转身扭头走了,

“蚕蚕姐,你没事儿吧。”林蚕蚕跟魏敢闹掰的事,何喜庆也听说了一些,这几天她看林蚕蚕心情不好,一直也没敢问。

林蚕蚕笑了一下,“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儿。”

听到林蚕蚕说没事,何喜庆放下心来,她回头看了眼魏敢,看了看林蚕蚕的脸色,又问,“那他,没事吧。”

当时刚好那个男同志指了她们这边一眼,魏敢就爆发了,跳起来打人,不用想,这事肯定跟她们有关。

而能让魏敢打人的,估计也只有林蚕蚕了。

外头都说魏敢和林蚕蚕散了,是因为魏敢厌倦了林蚕蚕,就是玩玩而已,可何喜庆看了眼林蚕蚕,见她脸色冷淡,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有些同情魏敢。

魏敢被人拉开时,林蚕蚕早走得没影儿了,他目光四下找了一圈,是真走了。

再看躺在地上,被打得缩成一团的那个,“以后说话给我小心点,再让我听到……”

魏敢扬起拳头,对方立马缩了缩,忙说不敢。

这个时间点正是厂里生活区人最多的时候,这一架打完,立马就有人传开了,魏敢还中意人林蚕蚕,是林蚕蚕把魏敢给甩了。

外头乱七八糟的流言不少,林蚕蚕也有所耳闻,不过她只当没听见,关于魏敢的消息,都与她无关,她现在就想好好工作。

姨妈一走,林蚕蚕就满血复活了。

男人而已,又不是没了他就活不下去了,林蚕蚕磨了磨牙,何况是个胆小如鼠的男人。

林蚕蚕该上班上班,下班不加班的时候,就拉上何喜庆,看看电影,或者去俱乐部里跳舞,日子过得可潇洒了。

倒是魏敢,每天工作以外的时间,都有些消沉,眼看着人就瘦了一圈儿。

偏偏罪魁祸首的林蚕蚕,对此无知无觉。

“敢哥。”黄大柱是真同情魏敢,这都叫什么事啊。

厂俱乐部主要是厂文艺演出和文化娱乐的场所,像过年的文艺晚会,基本都是在俱乐部里举行,其他娱乐设施也朋,台球室,乒乓球室,小型读书讨论室,应有尽有。

不过年轻男女职工们更爱去的是俱乐部里的舞厅,灯光微暗,音乐声一响,舞池里全是舞动的男男女女,气氛相当暖昧。

林蚕蚕其实对这样落后的小舞厅没什么兴趣,光跳舞不喝酒,她在清醒状态下,完全没法跟不喜欢的人暖昧。

当然,这也是林蚕蚕自己思想有问题,来这里跳舞的男女青年,大多是正经处对象来的,或者是真喜欢跳舞的。

何喜庆就很喜欢跳舞,经常拉着林蚕蚕过来,林蚕蚕大多时候跟何喜庆跳一曲,就在旁边等着了,跳舞没意思,不过站在一边看舞池里的人的表情还是挺有意思的。

如果来邀她跳舞的男同志能自觉避开就更好了。

或者,他们在看到魏敢出现时,不躲得那么快,林蚕蚕也许会松口同他们跳一曲。

基本上林蚕蚕一往舞厅去,就有人跑去跟魏敢通风报信,然后魏敢一来,围在林蚕蚕身边的狂蜂浪蝶就自动散的,半点犹豫都不带的。

篮球场上魏敢打人的事就在昨天,被打的原因也早传出去了,爱出来玩的男女同志消息都灵通,谁敢去惹魏敢这个煞神。

厂俱乐部,尤其是舞厅这边,其实不是什么特别安全干净的地方,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有那么一小撮人,从根子上坏透的那种。

总有些男同志打扮潇洒,装作有风度,故意去骗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处对象,骗身还骗心的那一种。

这种事情,不管是妇联还是女工工会都多次提及,甚至舞厅还关过一阵子,但舞厅并不是根源问题,根源还是在人身上。

堵不如疏,舞厅重新开放后,女工工会在墙上刷了几条巨大的标语,提醒姑娘们,娱乐适当,谨防受骗。

虽然林蚕蚕一看就不像那种会被哄骗了去的,但魏敢这不是担心么,就远远地守着。

魏敢做得这样明显,林蚕蚕自然也发现了,在身边的人走空后,林蚕蚕转身走到了魏敢面前。

见到她过来,魏敢那帮子兄弟赶紧就躲开了,林蚕蚕满脸杀气,他们可不敢惹。

“有意思吗?”林蚕蚕看着魏敢,自然看出他瘦了,但那跟她有什么关系。

魏敢其实也想走的,但看着林蚕蚕过来,他脚就拔不动,身体有自己的意识,完全不听大脑指挥。

“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以后少来。”好吧,说话也不受控制了。

林蚕蚕看着魏敢,不说话,脸上就写着四个字,你管得着?

魏敢沉默,他确实管不着。

“是不是觉得自己挺厉害,所有人都怕你。”林蚕蚕看着魏敢,神色淡淡,“到此为止吧,魏敢,我不是你的囊中物,笼中鸟,不是你想起时逗着玩,腻歪了随有扔,还不许别人捡的玩意儿。”

“我没有这个意思。”魏敢心口闷得慌。

眼见着魏敢脸色微微发白,林蚕蚕在心里轻叹一口气,就魏敢这样的,她都不忍心说出更伤人的话来。

林蚕蚕摇头,“都是成年人了,成熟一点吧,我去哪里,跟谁交朋友,都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对不起,我那天……”魏敢张口。

可惜林蚕蚕已经不想再提之前的事,更不想再跟魏敢有任何感情上的牵,“事情都过去了,不提了好吗。”

何喜庆远远地看着林蚕蚕和魏敢站在一起,赶紧推开舞伴过来,她怕这两人吵起来,结果等她走过来时,林蚕蚕已经转身过来了。

也不知道林蚕蚕说了什么,魏敢脸上一脸灰败。

见何喜庆出来,林蚕蚕也没打算再进去,等何喜庆过来,两人就直接出了俱乐部,林蚕蚕这会也没什么心情再去别的地方转了,说要回宿舍。

结果回到宿舍,又遇到了肖玉珍。

肖玉珍就站在林蚕蚕的两人间门口,摆明了就是来找林蚕蚕的。

“林蚕蚕同志是吗,我是魏敢的母亲,咱们能坐下来聊一聊吗?”肖玉珍留着一头齐耳短发,戴着黑钢丝发箍,头发里能看到隐约夹杂的银丝,鼻梁上架着一副镜片很厚的眼镜,衬衣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是这时候典型的文化人形象。

魏敢长相上跟肖玉珍没有太多相似的地方,倒是魏新的神态与肖玉珍极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