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甲之炼狱,乙之天堂(3)(第2/3页)

那妇人被打懵了,眼冒金星话都说不囫囵。

“你睡这老头一夜,就赔一万!说!睡了他几晚?!”周启深后半句是对着周伯宁,头一转,目光厉得能杀人。

周伯宁是典型的外强中干,真碰上事儿了,一个屁都不敢放,支支吾吾道:“没睡,一晚都没睡,是她说要跟我结婚的,我什么都没干。”

周启深转回头,睥睨所有人,“都听见了?”

看热闹的个个怯色,不敢吭声。

周启深提高语气,厉声:“听见了没?!”

僵持之际,人群里极坚定的一道回音,“听见了,是他们敲诈。”

赵西音站在最外层,嗓门洪亮,不怯不逃。这一声回应,撕开一道口子,明事理的吃瓜群众通通站队,“就是,你自己管不住老婆,还好意思来要钱。”

“上个礼拜我还看见你两口子亲亲热热地在一块儿吃饭,你们就是商量好来讹钱的。”

“一把年纪了还好意思用美人计。”

众人爆笑,笑得那妇人和丈夫面红耳赤。周启深松了手,站起身,指着他俩说:“跟我律师谈吧,该赔的钱,一个子儿也不能少。”

语罢,他迈步离开,一个眼神都没赏给周伯宁。

赵西音像条小尾巴,神色跟他如出一辙,不卑不亢风轻云淡,跟周启深统一战线。

奔驰开回酒店,已有人在房间等候,那几人黑衣冷面,颇有黑老大的气质。见着人,都恭敬起身,“周哥,您回了。”又瞧见周启深身后的小尾巴,个个笑了,“哟,嫂子好!”

赵西音尴尬得不知所措,周启深把人挡住,低头轻声:“我给你叫了点吃的,去房间等我。”

那几人窃笑,赵西音好半天才回过味,周狗这话说得也够暧昧了。

周启深应该是在谈事,他事业虽不在西安发展,但这边结交的各方人脉一个不少。赵西音还是周太太时,就听过传闻,说周启深黑白两道通吃,捷径与歪道都走过。周伯宁这件事,应该就是他托人打探到的真相。事实就是这样,听闻周伯宁的儿子有钱,有人起了歪心思。哪知踢了铁板,估计是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周启深在老家名声不错,得益于他慷慨解囊,仗义疏财。人不在西安,但周围邻里的关系都打点妥当。除了周家那一堆喂不熟的窝里斗。

这事暂告一段落,周启深叠着腿,慢条斯理地点燃烟,问:“周伯宁和那女的,到哪一步了?”

一人答:“炕上之事,肯定是坐实了。”

周启深眼一闭,拳头嘎吱作响,齿间碾出一句:“老不死的东西。”

一小时后,周启深从屋里出来,就见赵西音立在不远处等他。旁边的人笑着说:“周哥,难得回来一趟,晚上给您攒个局?”

周启深淡笑,“不了,陪你嫂子。”

声音压得够低,没敢让赵西音听见,但这哥们儿是个二头愣子,嗓子一扯,大声重复了一遍,“嫂子!哥说得陪他媳妇儿!陪你!”

赵西音猛地咳嗽,周启深阴着一张脸,差点没被气出内伤,狠狠踹他一脚,“给我闭嘴。”

下午,两人飞回北京,一下飞机赵西音就接到团里电话,让她回去填个表。

周启深把她送过去,别时,他隔着车窗一直看着她,赵西音的背影越走越远,他终于忍不住叫她,“小西。”

“嗯?”她回头。

周启深强忍内心失落,舍不得告别一般,费劲心力地找下一次联系的理由,“小西,我会好好去看医生的。”

赵西音点点头,“好,我让我爸帮你问号码。”

人进去好久,周启深也不开车,杵在原地久未动弹。

——

周六,团里放假半天。

丁雅荷应该是从倪蕊那儿知道的,非常准点地给赵西音打电话,约她上外面见个面。很微妙,自上一次倪蕊哭诉她就是来破坏他们家关系、为赵文春报仇这事之后,丁雅荷真的没再让她上家里吃过饭。

或许是听信几分,或许是现任丈夫发话不满。赵西音每每猜测理由,内心都极为不屑。

赵西音到的时候,手里还提着个袋子,满满鼓鼓的,都是中药。

原来周启深去赵文春的中医老朋友那儿把了脉,等药的时候,他公司有点急事就先走了,说忙完再回来拿,估计是忙忘记了,一两天也不见人影,老中医就把药转交给了赵文春。

赵老师说他忙备课,没这闲工夫管小年轻的事,便指派赵西音自己解决。赵西音想着顺路,准备见完丁雅荷再把东西放到他公司前台。

咖啡馆里,丁雅荷坐姿优雅,地上一堆高档礼品袋。

“我给你买了衣服,还有两双鞋,这些是老倪国外带回来的维生素。”丁雅荷把一大摞袋子往桌上堆,“我听小蕊说,你们团里女孩子多,个个出挑。你平日估计也没什么积蓄,衣服穿好点儿,东西用好点,别落了后。”

赵西音说:“团里都穿舞蹈服,这些用不上。”

“你就是个死脑筋,我懒得跟你说。”丁雅荷总爱以声压人,哪怕和赵文春离了婚,但当家主母的风范搁在哪个家里都不减分毫。

赵西音还真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算了算了。”丁雅荷懒跟她置气,又推过去两个纸袋,“买了两个包,你拿去背吧。”

两只爱马仕秋冬新款,赵西音看过杂志,一只接近六位数。她略一沉思,顿时醍醐灌顶,目光直逼丁雅荷:“这是谁买的?”

丁雅荷磕磕巴巴,眼神闪躲,“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拿去背不就完了。”

停了停,赵西音平声说:“孟惟悉,是不是?”

丁雅荷支吾其词,耐不住她犀利目光,也不喜她这质问的高傲态度,于是先声夺人:“人家这么有心,你摆什么谱啊!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情况,要工作没工作,又离过婚,孟惟悉这么好的条件愿意跟你再续前缘,你脑子是灌水了吧!”

赵西音拍着桌子反驳,“离过婚怎么了?离过婚我就罪该万死了?!”

“你还敢跟我拍桌子,我看你就是还惦记周启深!”丁雅荷斥责:“我一直就不喜欢他,我也不知道你当初发了什么疯,跟他闪婚,他给你一毛钱了没有?给你赡养费了没有?你这个蠢蛋,一毛钱都没捞着。”

赵西音气死了,“你知道什么,你胡说!”

“你俩离婚协议我看过,你就是净身出户。”丁雅荷又把话题绕回赵文春身上,“他怎么教女儿的,教成了榆木疙瘩。”

赵西音站起身就走,“我跟你说不清!”

丁雅荷叫她半天,“东西都给我拿走。”

“你自己收的自己用吧!”赵西音背影愤愤,“我一个离了婚的女人,我不配!还有,我不管你收了孟惟悉多少好处,别扯上我,有这空功夫瞎操|我的心,还不如管管你那宝贝儿小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