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2/3页)

【我都不敢想象现在竟然还有这种危房……屋顶破了一边,没地砖就罢了,还是茅草糊的??】

【这节目是夫妻版变形记吗???为了节目效果,没必要吧?】

【非杠。不是为了节目效果。默默插一句,可能大家平时都看不到,也没多少机会可以看到,但现实确实如此。在我们吹着空调打游戏的时候,山区里的很多小孩子要早起翻过山头赶十几公里的路去学校。我支过教,从来没有看到那样的景象,远比从电视从照片上了解的还要荒凉还要落后。

第一天,看到满身泥泞为了过来上学冻得手都裂开的小孩子,我站在讲台上一下子哭了,太难受了,真的很难受,那个山区严重缺水,洗澡要去几公里外的镇上。

没有投影仪,没有网络,只有一块破黑板和几支粉笔,刚去的时候几乎每天都哭,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一家一家地家访,一个班零零散散四十多个孩子,住址分散,常常走半天才能赶到一户人家,大多数人家都是这种土屋,更穷的就搭个棚子,冬天一家几口人挤在四处通风的棚子里。】

【科普一下,国家扶贫的力度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大,真的一直一直都在变好,但毕竟基数在那里,请多给我们的国家和相关工作人员一点儿时间!我们会越来越好的!】

【你们快看节目组的公告#与你们一同前行#,未敢遗忘,未来的路希望与你并肩前行,哪怕你已老去。】

【这题我会!夸爆节目组啊啊啊,我哭了,老去既指本期的主题,也指这些老去的村落,与你并肩前行,求求你开捐款通道!】

【惊觉这大概最和谐的一期节目了哈哈!】

……

按照工作人员的提示,傅斯珩带着安歌推开了那间看上去要稍微好一点的房间。

茅草屋顶,外面糊了层黄泥,里面倒是砖墙结构,地面上铺着板砖。

家具很少,一张桌子并几张方凳,四壁空空。

这里不睡床,用炕。

安歌将背包放在炕上,指尖在桌上上抹了下,打量着这间房子。

房子刚被打扫过,挺干净的。

“家里没人吗?”傅斯珩问。

“这家婆婆一早就出门了,说是尽快回来。”工作人员朝门外一指,“收拾好就可以去村长家集合了,午饭村长请客。”

“就村头那个小楼建筑,看到了吗?”

“好,谢谢。”

村落沿着条南北走向的山沟分布,从南到北坐落了不少人家,但这些人家基本上都非常破败,门扉紧闭,院内枯草比人高。

村长家,上菜的间隙,村长简单地说了些情况。

大致意思是村里年轻一辈嫌山村里穷,几乎都出去打工了,如今村子里根本没多少人。上了年纪的老的老,死的死,一来二去,更荒凉了。

村里和附近几个村落合办了一个小学校,没几个老师,一个人多带几个学生,也够教。

村长媳妇盘着一大盆鸡肉炖粉条进来。

“来啦,都饿了吧?饭马上就来!”

村长搓搓手,显得很局促,道:“你们将就着吃,我们这里穷,没什么拿得出手,勿见怪。”

“叔叔,你不坐下和我们一起吃吗?”书淡淡问。

村长摆摆手,慌忙出去:“我们吃过哩。”

米饭被端上来,村长媳妇也出去了。

未动筷子,程灵出去倒了杯热水,路过小厨房,看见村长一家挤在昏暗的小厨房里就着剩下来的鸡汤蘸馒头,小方桌上只有一盘辣炒白菜。

端着热水回来,程灵说了,眼睛有些湿。

一顿饭,吃得略沉默。

乐珊和何进峰都收了心思。

安歌没什么胃口,怕不吃胃不舒服,用热水泡了一小团米饭,吃了。

傅斯珩一直没怎么吃。

最后,四对夫妇和约好的一样,临走时纷纷在碗底下垫了纸票。

和村长道完谢,安歌和傅斯珩撑着伞慢慢回到了住处。

工作人员送来新的床单被套,安歌换完床单被套,把傅斯珩推倒在了炕上,手指尖搭到了他的腰带上。【木得任何脖子以下,在直播节目什么都没干qwq】

弹幕:

【???娘娘你在干嘛!】

【上鸭!我可以!】

傅斯珩抓住安歌的手,起身:“别乱动。”

安歌指了指摄像机。

傅斯珩看了眼,拎了件衬衫,盖到了摄像机上。

屏幕黑了下去。

弹幕:

【不!珩宝,妈妈不准你这么做!快拿开,我不要看拉灯!】

画面重新亮起来时,傅斯珩已经换好了衣服,歪靠在炕边。

外面小雨依旧未停,滴滴答答的雨声不断。

安歌坐在方凳上,望着外面的雨幕。

最后一期节目,导演没做任何说明也没有提任何任务,更没有没收他们的东西,相反还送了新的床上用品。

突然空下来,安歌有些不习惯。

屋内不聚气,阴冷。

傅斯珩表情未变,朝安歌伸手:“我冷。”

安歌:“……”

你冷个屁你冷。

关上门,安歌刚走过去,便被傅斯珩抱进怀里。

“给我暖暖。”

“睡一会?”

安歌想了下,点头。

陌生的环境,又下着绵绵冷雨,无事可做。脱鞋上床后,安歌靠在傅斯珩怀里,数着雨声,渐渐睡了过去。

傅斯珩没什么睡意,单手搂着安歌,拿手机给魏舟发了条消息。

山里信号非常不好,勉强能发发消息,就是那圈圈得转半天,还不一定能成功。

好在守在直播前的魏舟是个人精,都不用傅斯珩细说,自己学会了抢答。

魏舟:【傅总,你和娘娘好好休息。这事交给我,我马上联系人安排!】

过了几分钟,收到魏舟消息,傅斯珩这才摁灭了锁屏,阖下了眼。

没一会,院子里响起了细微的动静。

木门被推开,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傅斯珩醒了,轻手轻脚地下去,打开门。

一个戴着绿色头巾的老奶奶进来,她的头发花白,步履蹒跚,看上去大概六七十岁,满脸皱纹,深得和树皮一样。

她拄着拐杖,另一只手打着把破旧的黑伞,伞柄上挂着一只红色的大塑料袋,塑料袋沉甸甸的。

“诶,你们来啦?”老奶奶穿着件枣红色的旧棉衣,脚上踩着一双黑色的胶鞋,她拎起红色购物袋,和善地笑道,“听说你们过来,我一早去镇上的集市割了些排骨。”

“来这里辛苦你们了。”

傅斯珩站在门口,颔首:“谢谢奶奶。”

天寒,但却又很暖。

安歌还没醒,傅斯珩怕吵醒她,反手关上门,帮老奶奶将东西拎进了厨房。

厨房梁低,逼仄又破旧。

土墙被烟熏得焦黑,灶台上满是陈年的油腻,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龛内放着缺了口的瓷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