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3页)

“我看呐,也不得行。这都快一个多小时了,我也没瞅到成品!可别糟蹋了好东西!”傅老爷子似乎很是嫌弃。

虽然没看到成果且从心里觉得傅斯珩可能确实不得行但还是决定护一护的安歌说:“慢工才出细活啊爷爷,你看这个架子,是不是挺像——”

“像什么?”

安歌卡了下壳:“挺像手术台上给病人开刀的主治医生。从哪切切多少,都是精细测量过的,有讲究的。”

被喂了一大口狗粮的傅老爷子:“……”

听你放屁。

十五分钟后,早餐上桌。

法国蓝龙刺身。

粉嫩的虾肉下铺了层碎冰置放在瓷盘上,左上角切了片新鲜柠檬。

安歌看了半天,没下筷子。

因为这个刺身怎么看也不像在刀刃底下走过一遭的。

明明去个壳的事,傅斯珩拿把刀做什么呢?

切片柠檬需要切一个多小时吗?

傅老爷子喝了口小米南瓜粥,嘲讽道:“你这忙活一个多小时又是拿刀又是拿叉的,就忙出个这玩意?”

“……”傅斯珩双手抱臂,靠在椅子上,看着安歌。

安歌一双秋水瞳里带着几分好奇。

一个多小时呢,就只有一个这个吗?

一桌人,四双眼睛落在自己身上,傅斯珩不自在地抿唇:“嗯。”

傅老爷子不打算放过这次机会,再次嘲讽:“那什么从日本那一块儿空运过来的鲑儿呢?4000多一公斤呢!”

“不搞搞冰融刺身?”傅老爷子一咂摸,“你别是把鱼片片残了。”

被戳破真相的傅斯珩愈发地面无表情,深刻贯彻了只要我不说话就没人能把锅甩到我头上的道理。

在傅斯珩和傅老爷子无声掰扯之际,安歌蘸着芥末酱油,尝了一口蓝龙刺身。

刺身没有半点腥味,冰过的肉质更加紧实,富有弹性。

鲜甜多汁,十分爽口。

“好——”吃字还未咬出来,傅老爷子重重的咳了一声,拼命给她使眼色。

“好……”安歌咬着筷子,瞧了眼傅斯珩,改口,“像还行吧。”

傅老爷子见缝插针:“不得行啊不得行,这还行离好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傅斯珩:“……”

老头子坏得很。

吃了早饭,傅老爷子照例去喂鸟。

终于不用被傅老爷子紧迫盯梢盯着的安歌偷偷摸摸溜进了厨房。

厨房里,傅斯珩在处理早上的废弃食材。

被称为鲑鱼届天选之子的——鲑儿,10000条中才有1-2条的鲑儿,4000块才那么一丢丢的鲑儿,尽数报废,全被他扫进了垃圾箱内。

暴殄天物。

“珩宝?”安歌双手背在身后,凑近了点,悄悄说:“其实挺好吃的——”

话音刚落,傅斯珩转过身,兜着安歌的腰将人抱坐到了厨房吧台上。

“好吃什么?”傅斯珩单手撑在身侧,另一只手将玻璃碗中的冰块倒进了水池里。

安歌低着头,披散在身后的长发滑下肩头,笼在脸侧,有一缕发丝甚至扫到了傅斯珩鼻尖上。

开放式厨房,只要傅老爷子从中庭外面进来第一眼就能瞧见。

背着傅老爷子,安歌像做坏事的小学叽:“你做的。”

这个应该不算不矜持吧?

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左手扣上安歌细软的腰,傅斯珩音质发沉:“嗯,中午想吃什么?”

安歌一手撑着吧台,往前坐了坐。

她修长的双腿翘在傅斯珩腿边,脚丫子隔着他的黑色西裤滑下,在他小腿边轻点了下。

“一分钟三万,娘娘吃不起。”

傅斯珩一哂。

“对你,不需要。”

脚丫子抵着傅斯珩的长腿,安歌点单:“蒜香烤小排?”

她是真的很想吃。

虽然她一直属于狂吃不胖的类型,但作为hf模特,每年扭一扭维密,严格控制体重体脂是她的必修课,这也是一个模特的职业素养。

很多秀对模特的身高体重体脂三维都有着严格的要求,那些今天少吃一顿肉明天维密我走秀都是说了玩的,真挑选起来,身上连一块疤痕都不能有。

猪小排她以前很喜欢啃,煎炸炖煮都喜欢,可惜当了模特以后,这类高热量的肉类她几乎没怎么碰过。

“还想加芝士!”安歌得寸进尺。

“嗯?”

俩人越贴越近。

同居这么多天,傅斯珩自然对自己老婆一日三餐的摄入了如指掌。

在她紧致的腰线处来回轻抚了下,傅斯珩说:“热量太高了。”

“只吃这一次。”安歌竖了根手指。

“不会胖的,我身上没有赘肉。”安歌说着就抓着傅斯珩的手往自己小肚子上摸,“不信你摸摸。”

腰线紧致内凹,小肚子平坦。

浑身上下确实没有半点儿赘肉,她第一次睡他怀里的时候他就知道。

该有肉的地方,半点儿不少。

这可是她邀请他的。

傅斯珩半眯着眼,隔着轻薄的纱裙,指尖刚要摸上去,一声重重的咳嗽声在厨房外面炸了开来。

黏缠暧昧的气氛顿无。

只剩下尴尬。

傅斯珩脸色一冷。

“大早上的搁这干哈呢?”傅老爷子京腔十足,一瞪眼看向了安歌,“你跟我过来!”

“……”安歌滑下吧台,宛如做错事的小学叽,被傅老爷子拎进了茶室。

到嘴的野咕子飞了。

傅斯珩总觉得这个老头子是故意在捣乱。

两个月前求着他结婚,苦情戏演得情真意切,两个月后问他大早上隔那干哈呢?

背靠着吧台,傅斯珩周身的气压一低再低。

茶室门一关,傅老爷子立马换了副恨铁不成的面孔:“矜持!矜持!矜持!”

“这还没矜持半天呢,一顿破刺身就把你收买了?”

“不久剥个壳子搞个冰块镇镇吗?半点儿技术含量都没有,人生还有没有点儿追求?”

“这男人啊就不能惯着,尤其是傅斯珩,你看惯得他一身的臭脾气,又傲又冷,跟谁欠他钱一样!”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

安歌跪坐在蒲团上,正襟危坐,小表情还挺严肃,认真道:“爷爷,你上次不是还说要响应国家号召吗?”

啥号召?

二孩政策?

好像这屁话是他说的。

傅老爷子一口茶水差点噎住,眼睛瞪得老大。

拍了拍小矮桌,傅老爷子梗着脖子:“那是你便宜他的理由?”

安歌:“……”

傅斯珩太可怜了。

爹妈不在,爷爷不疼。

日影渐西,老宅白色院墙投在中庭的影子被逐渐拉长,荷叶边打着卷儿,雀鸟高飞。

傅斯珩在忙工作。

趁暑气降下,安歌陪傅老爷子下了盘棋。

光影错落间,黑白子一来一回。白子虽处下风,颓势明显,但执白子的人却不显丝毫慌乱,不急不躁,认真思考着落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