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2/3页)

林云舒摆摆手,“你二嫂跟娘一样,都不爱做这些琐事。你媳妇在闺中可是学过的。她上手快,娘就不费那事了。”

小四点头说好,又探头瞧了一眼母亲列的单子,有些摸不着头脑,“开家铺子要这么多钱吗?”

“我打算开两家,花费自然要多一些。”林云舒头也不抬解释。

小四恍然,也没再追问。只以为亲娘是要开两家饭馆。却不知他娘说的两家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小四回到房里的时候,崔宛毓还没睡,正斜倚在床上就着床边微弱的烛光看着书。

小四不喜欢房里丫鬟伺候,自己换了衣,洗漱完毕后,走到床边,探头瞧去,“看什么呢?”

崔宛毓将书放到旁边的矮几上,抬头看着他,淡淡一笑,“早年间,我在京城办了个诗社,装订成册,今晚闲着无聊,找出来翻了几眼。”

小四不喜欢作诗,顿觉索然无味,主动将亲娘要她管家之事说了。

崔宛毓颇为惊讶,大户人家为夺争管家权都要经过一番明争暗斗,婆婆也是出自大户人家,居然愿意放权?而且她明明最喜欢二嫂,居然会舍弃二嫂,选择让她管家,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我娘是信任你,你可别让她失望。”小四坐到她旁边,丫鬟端水过来,他洗好擦完脚,叫了丫鬟将水端出去。

崔宛毓往里面让了点位置,主动给他掀被子,“之前不是大哥帮着管家的吗?为何又要换我来管。”

“我娘打算开两家铺子。我大哥忙不过来。”小四侧头看向泛着淡淡白光的窗外,总觉得今晚比平时静了一些。

崔宛毓点点头,转了话题,“三哥的事,娘怎么说?”

小四躺下来,将她揽在怀里,闻着她发上的青香,抚了抚她的脸,“没事,我娘只是找个借口将三哥送到牢里。”

崔宛毓猛然抬头,手肘撑起,定定看着他,“这是为何?”她还是头一回听说亲娘把亲儿子送进牢里的。

小四本来不想跟她说外头的事,又担心她多想,便顺嘴解释一句,“我娘担心有人劫狱,找了个借口罢了。”

崔宛毓拧着眉大惊,“把你三哥关到牢里又能如何?为何不找衙役仔细看着些?”

小四刚想跟她解释,衙役们对他只是表面功夫,心里并不认同他。就听外面传出一声响炮,这是他们之前就约定好的信号。

小四立刻翻身起来,麻利拿衣服,顺道安抚崔宛毓,“你先睡,我去外面瞧瞧。”

不等崔宛毓说话,他已经将衣服熟练穿好,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他如此急促,倒叫崔宛毓也跟着心慌起来,忙披衣下床,冲着外面喊,“如红,你去打听,看看外面发生何事?”

如红点头称是。

盐俭县牢房位于县衙北边,由于盐俭县地处边疆,所以时常会有外地的囚犯押送到这边服刑。

这边的牢房远比西风县要大得多,里面关了上千个穷凶极恶的囚徒。每间牢房都是精铁制造,普通兵器根本砍不断。

此时已是夜幕低垂,黑沉难辨。昏天黑地的牢房里却是安静得出奇。

几个狱卒围坐在一张四方桌前,中间一展油灯正努力地燃烧着。

突然几声闷哼声,原来狱卒们齐齐趴在桌上睡着了。

走道尽头的那间木门被人轻轻推开,有个脑袋探了进来,凉风蹿进这狭窄的走道,一个接一个的黑衣人自门外冲了进来,脚步声层层叠叠。

为首的黑衣人就着昏黄的油光,在几个狱卒身上翻找,终于从其中一人身上解下一串钥匙。他找出其中一把,直奔目标牢房,却意外发现里面的人此时已是昏迷不醒。

“这怎么办?”怪不得他们进来这么多人,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感情这些人全被迷晕了。

原先还想着将囚犯都给放了,把事情闹大,他们也好趁乱逃出去,没想到棋差一着。

这情况太反常了,黑衣人心中一凛,难不成被人提前知晓了?黑衣人警惕地看着四周。

他话音刚落,就见对面牢房的囚犯站了起来,更让人惊讶的是那铁锁居然是活的,并未锁上,只见他随手一扯牢门就开了。

黑衣人大惊,这人怎么没事?

老三将宝刀的刀鞘扔掉,寒光闪到人脸上,发出森森寒光,他的声音冷硬如铁,“说!是谁让你们来的?吴江还是高秉仁?”

黑衣人没有答话,将手里的刀或剑抽出来,用戒备的姿势盯着他。

两方很快在不足三尺宽的牢房走道里斗在一起,

江湖上的好汉有很多,武功也各不相同。但这个手握宝刀的男子明显是练家子,跟十几个黑衣人厮杀也不落下峰。

为首的黑衣人眼神如鹰,冷冷地看着中间那位身手不俗的男子,心中蠢蠢欲动,很想跟这人较量一番。

身后两个黑衣人架着一个昏睡的男子,小声提醒,“老大,我们快点将人救出去,要不然等衙门来人,我们就出不去了。”

黑衣人收回视线,咬了咬牙,“你们先把人带走,我来拖住他。”

“是”

黑衣人一个接一个倒下,把本就拥挤的走道变得更狭窄了。

剩余的黑衣人架着三个囚犯往外退,只剩下最后一个黑衣人将要追出去的老三拦住,“我来领教领教阁下的身手。”

老三将堵在他脚边死去的黑衣人踢到他刚刚所在的牢房,“那就让你试试你爷爷的厉害!”

两大高手很快缠斗在一起,冷风自外面冲进来,刀光剑影印在墙上,让人瞧着眼花缭乱。

小四带人赶到的时候,刚好堵住这些黑衣人的去路。

小四挥手,冷冷道,“留一个活口即可!”

他身后的衙役们大多都是虚张声势的怂货,少部分是吴江请来的好汉。只是这些人此时正蒙着面站在他们的对面。

衙役们贪生怕死,又不敢不听上峰的话,一个个围了上去。

黑衣人很快将这些酒囊饭袋打伤,没一会儿全躺在地上,要么疼得嗷嗷叫,要么装晕。

有个黑衣人拿着刀一步步走到县令面前,刚想挥刀砍人,却不想身后一鞭子狠狠甩到他脑袋上,登时脑袋就像被炸开了一样,流了一脸血。

那黑衣人疼得差点晕过去,一回头就见十来个彪形大汉站在自己身后,为首是个穿着红衣劲装的姑娘,手执鞭子朝他露出一丝嘲讽,“你这个无胆鼠辈也敢在姑奶奶面前杀人。”

黑衣人自知不是这群人的对手,冲着两旁招手,剩下的人全围了上来。

这些彪形大汉的身手一点也不比他们逊色,甚至可以说是身经百战,动作利落。

尤其那姑娘的身手更是了得,她动作干脆利落,几鞭子就将冲到她跟前的人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