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一池狗血淹死你(第4/5页)

“而且八成就是美作玲!”

但是当天晚上,幸平协助四宫搞完卫生之后,根本连找人的机会都没有,交通协管直接把他们从侧门联通的另一条路疏散走了,而说好一直开着的蓝牙耳机,也早早就失去了信号,幸平后来还打电话问过餐厅值班的小姐,据说整条街的人都被疏散了。

“再之后,我基本就联系不上园子,还以为大小姐吃实验菜吃多了,终于觉得腻了呢……”

肉魅:“你这个语气真是够怅然若失的哦?”

没等幸平回神后反驳什么,又自顾自的懊恼道:“居然有这种等级修罗场,为什么不早点让我知道!?”

——说起来,幸平家当钉子户好几个月都没被美作组报复,很可能是铃木插了手,那天晚上巅峰之战,铃木和道明寺谁打谁不说,就结果而言,应该是美作玲新仇旧恨齐上心头,出面和铃木扛了一场。

你看铃木园子的车都让一拐子砸穿了!

水户郁魅小姐联系前因后果,煞有介事的在那猜:“就美作玲在英德食堂发火事件推断,他因为铃木园子吊着西门的事情,不是一般二般的火大,但因为西门总二郎是自愿的,他顾忌着好友的心意,也没法做什么。”

这么一推断,美作玲明明都忍了这么多年了,那天晚上却突然决定动手,明显是因为【顾虑】消失了!

也就是说:“因为铃木找到了真爱,”她一指幸平:“也就是你,所以连敷衍都不愿意继续敷衍,直接和西门摊牌了!”

“而不用在顾虑好友的心情后,美作玲终于把这把火发了出来,一拐子砸烂了铃木园子的车!”

旁听许久的真由美抿了抿嘴唇:“听起来……不像是个好女人呢。”

肉魅想了想,说:“对西门总二郎来说,可能不是,你看他好兄弟不都气到要打人了吗?”

“铃木和西门相遇的时候,双方年纪都不大,应该还是有点真感情的,之前他俩是以什么心态保留这段似是而非的关系嘛,不好说。”

“但是,”水户小姐强调道,“但是铃木园子在确定对幸平一见钟情后,却宁愿撕破脸,也要断掉这份联系,最起码她对这个家伙是真的好啊!”

“尤其是在你的身份暴露了之后,美作玲八成会迁怒你……”

肉魅寻思着那晚都决战真爱之巅了,西门大约是见过幸平的,同理美作也知道绿了他基友的小妖精是个红毛。

“但到了现在,幸平食堂不止没有因为之前阻碍拆迁的事情被报复,连横刀夺爱的那份挤兑都还没有影子!

“仔细想想,只有足够的利益才能磨平心灵的创伤,为了保证你平和的生活,这位铃木小姐,还真是在背后做了不少努力、给你挡了不少事呢……”

“居然,居然这么困难吗?”

电话另一边的寮友们感动的都要流眼泪了,吸鼻子的声音此起彼伏。

幸平明明好帅一男的,惨遭洗脑这半天,开始还有理智疑惑:拆迁公司上门的时候……他明明还没有遇到园子啊?

后来又疑惑修罗场之夜(肉魅语)的气氛:讲道理,除了园子和那个喝醉酒的凤梨头对着扔东西的时候,环境险恶了点(毕竟漫天飞剩菜,脏的很),整体看来,并不剑拔弩张(具体可以参考小学生互相扔纸团)。

而且他明明记得:那位西门先生虽然上来就大方的抱过园子,但因为喝醉的卷毛道明寺太能闹腾,没等一会儿就抬着他先走了,另外一个人(猜测可能是美作)当司机开的车。

——肉魅臆想中的分手撕逼,根本就没有男主角啊!

但前文就说过了,人的记忆,是世界上最不靠谱的东西之一,经不起一再的思考。

等肉魅声情并茂的讲完这段感人至深的【负尽天下(主要是西门总二郎)不负你】的爱情故事之后,幸平创真本人在围观群众们一连串【这么说起来,大小姐确实也不容易】【她对别人不一定好,但是对幸平真的好唉】的感叹声烘托下,甚至开始自我怀疑。

他是不是因为那段时间疲劳过度又睡的晚,所以忘掉了某些细节?

比如开走了的车,它可以再开回来呀!

再比如突然失了声的蓝牙电话,很可能就是那边吵架的时候,因为肢体冲突被砸坏的!

园子自那以后就断掉的联系,说不定就是因为闹的太大,暴露在了家长眼皮子底下,不得不直接摊牌呢?

——替他保护家园,支持他的爱好,为他对抗家人朋友,但哪怕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却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一句……

——明明看起来是个藏不住话的人,真的会有这样的一面吗?

“但是结婚什么的,”幸平看向明明隔着电话线,却已经开始八卦铃木家联系了哪位服装设计师、并猜测起婚服风格的诸位同学,很平静的困惑说:“你们认真的吗?”

肉魅说认真什么?

榊凉子也好奇:“中国风的婚服?还是猜测你们要结婚这件事?”

丸井的声音由远到近:“原来幸平你谈恋爱不是奔着结婚去的吗?可是大小姐付出好多啊,你不认真,绝对配不上这份心意的!”

肉魅想了想,居然get到了他的这份不真实感,很冷静的劝说道:“终身大事,确实是考虑清楚比较好”

“不过照现在的情况看,铃木园子已经扫平了所有障碍,连工作都准备自己扛了,你这家伙想要嫁进铃木,面前就剩下一片坦途了!”

这个形容,莫名的很有画面感。

幸平创真脑海里层层叠叠的画面突兀闪过,莫名的冒出来大小姐抄着扫帚满地扫落叶的身影。

她这个人,做任何和“劳动”有关的事情时,都会显的格外手忙脚乱。

尤其衣服还总是繁琐的不行——有时候是衣摆太长,不方便弯腰蹲下,有时候是戴着手套怕滑丝,拿不成扫帚杆,头发还动不动遮挡视线——只是扫个落叶堆来烤红薯而已,让她折腾的跟爬了座山似的。

满头大汗不说,造型都能塌一半。

就这,铃木小姐还兴致勃勃的不行,明明是他临告别前突发奇想,结果这位大小姐反而全情投入的很,硬是双目闪亮的在火堆前头蹲满了半个小时,哪怕腿麻了站不起来,还不忘先捞个红薯放身边存着。

其实这些稀少的片段,在幸平看来,才真正算的上是相处。

幸平看向八卦中的友人们,不知道是不是被接二连三的狗血故事糊了脑子,他现在再去回忆黄昏下那家伙蹲等烤红薯的画面时,狼狈忘了,脏衣摆忘了,傻乎乎的哈气声也忘了。

他只记得园子的眼睛里,跃动着细碎又明媚的光线。

那应该单纯只是火堆映在瞳孔中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