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第2/2页)

盛卿卿顺着项危楼的目光往地上看了一眼,笑道,“孟府门前很干净,一会儿起来拍拍就是了。”

项危楼却神色玩味地看了盛卿卿片刻,道,“你到汴京第四天时,我听说了你的存在。若我早一点见到你,是不是如今同你关系最密切的便不是孟珩了?”

盛卿卿无从判断项危楼这话究竟是不是在开玩笑,她想了想,道,“若时间早晚很重要的话,珩哥哥第一次见我,却比项公子早得多了。”

项危楼露出了笑容。

他笑起来相当英俊文雅,是一种同孟珩全然不同的俊美,令人如沐春风,浑身都好似被裹在暖洋洋的日光里,叫人提不起戒心来。

可就是这么个提不起戒心来的人,用他那好听的嗓音温言道,“有个人让我转告你,自己的东西要藏得隐秘一些,别让暗中隐藏的宵小随随便便就给偷走了。”

项危楼的声音很轻,盛卿卿敢肯定一旁毫无动作的孙晋也没有听见这句转告。

他真的只让她一个人听见了。

而盛卿卿几乎在听到的那一刻便明白过来。

这是一条沈湛的口信,指的是密室的钥匙。

她仍旧蹲在项危楼的轮椅旁,面上也仍旧带着甜美的笑意,“难怪项公子这么早便注意到我出现在汴京城了,原来是替人做事。”

项危楼虽然是坐在轮椅上的,但盛卿卿既然蹲下来便比他矮了一头,令他能略微低头看向身旁长相精致的少女,“我以为你会问些别的问题。”

譬如,沈湛究竟想做什么?

又或者,沈湛是不是真的来了汴京?

可盛卿卿的回答实在不符合项危楼先前做出的任何猜想。

她简直像是根本不介意沈湛会不会对自己不利、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似的。

可项危楼又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个能让孟珩牵肠挂肚的少女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我不必再多问什么。”盛卿卿失笑,“项公子给我带来这句话,就够我明白很多事情了。”

她说完,目光含笑地从项危楼面上带过,而后站了起来,礼貌地后退了两步,歪头问道,“项公子还有别的事吗?”

项危楼在孙晋凶狠的目光注视中淡然地摇了摇头,“祝盛姑娘一切安好。”

“项公子也是。”

粗略掐指一算沈湛的岁数也能知道,他少说是五十岁左右的人了。

换做其他人,早就膝下儿孙遍地,可从目前所得的琐碎信息中盛卿卿所能拼凑出来的,沈湛却是个孤家寡人,而她是沈湛唯一的亲人,皇帝才会想着将她作为诱饵。

想到这里,盛卿卿顿了顿,诚恳地补充道,“也替我转告那位传话人,祝福他身体康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