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6/7页)
皂荚挑眉——
这千八百年的秘境,居然还懂得以进为退啊?
不过等皂荚抬头的时候,她已经收好了脸上的表情,皂荚道:“既然大家都愿意留下来,那皂荚也随大流留下来吧。”
听到皂荚这么说,张乐水还是松了一口气。
能多留下一个有能力的人,他们的安全就更有保证!
既然大家都选择留下了,秘境神识便道:“一会儿我会用灵力,在山洞中开辟一条通往封印的路。”
“路上景色变幻,精怪亦多,劳烦各位费心了。”
秘境神识话音方落,众人便觉得眼前一花,下意识闭上了眼——
等再度睁开的时候,众人已经不在那昏暗潮湿的洞穴当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葱郁茂密的树林。
树林里的空气充满了灵气,一点也不像灵气枯竭的样子。
皂荚正要往前走,却被顾长生紧紧拽住了手。
皂荚有些疑惑的回头,只见顾长生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就连握住她的手,也逐渐下了死力气。
皂荚吃痛,忍不住要抽回自己的手。
顾长生却像是没注意到一样,依然死死的抓着皂荚。
其他人好像都没有注意到顾长生的异常,纷纷往前去,皂荚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单手从荷包里摸出一张御火符,心头默念咒语,在顾长生的手背上飞快地挨了一下——
被灼烧的感觉唤回了顾长生的神智,顾长生忍不住一缩手,但还是没有放开皂荚的手腕。
皂荚看着恢复清明的顾长生,忍不住道:“你怎么了?”
顾长生缓缓摇头。
皂荚不信,换了个问法:“这里......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把你吓成那样,跟入了魔障似的。
顾长生接着摇头,但看皂荚有些着急的脸,又怕皂荚闹脾气,想了想,还是道:“我......一入秘境,便是落在这里。”
皂荚顺着顾长生的目光往前看,前面空地上,有一些血迹,还有一些打斗过的痕迹。
顾长生说:“我......下来的时候,我看见你一身是血的躺在那里......”
“我过去抱住你,但是......”
“那山魈幻化成你的样子,要亲我......”
皂荚眯起眼睛,语气危险:“你亲了?”
顾长生连忙摇头,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你哪里会亲我?”
皂荚:“......”
这句话虽然没什么毛病,但是她怎么听怎么觉得不爽是怎么回事?
顾长生说:“我意识到不对,一把推开它......”
“但是它死活纠缠,我便......”
“一刀捅了过去。”
顾长生觉得那山魈消散的样子似乎就在自己眼前——
那山魈到死都还顶着皂荚的模样,顾长生就看着血淋淋的“皂荚”像个破碎的布娃娃一样,一点一点的消散在自己面前,而他......
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
他明知道那消散的妖物是假的,但理智仍然是没有管住行动——
他冲上去,抱住了那只妖物。
他身上的伤,便是那妖物在消散前,给他捅出来的——
可当时顾长生并没有在意自己的伤口,他心中唯一的想法是......
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让自己的皂荚,变成这幅模样。
然后他想起的是,妖物化成皂荚模样后,要给他的那个吻——
在他分辨出郑家以前,他其实是很心动的。
直到山魈彻底消散,顾长生才回过神来,回过神来便是一阵后怕,而后开始漫天的找皂荚——
他找到皂荚的时候,皂荚又在和凤华打架。
他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姑娘......
他不能失去的姑娘。
再后来,他的姑娘说,喜欢他。
顾长生是很开心的,他觉得自己拥有了世界——
秘境什么的,历练什么的,修为什么的,天材地宝什么的——
统统都不及皂荚握住他的手。
直到顾长生再次到了这个地方——
他的第一反应,便是之前倒在血泊中的皂荚。
那个景象,给他带去了恐惧——
他刚刚才牵住手的姑娘,怎么又一身是血的躺在那里了呢?
顾长生发现,在没有得到皂荚认可以前,他似乎什么都没所谓——
可现在,他居然不能想,但凡皂荚一丁点不好的处境。
顾长生描述的简单,但他的双眸中酝酿的情绪却暴露了很多。
皂荚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安慰顾长生——
她想了想,任由顾长生牵着自己的手。
皂荚抬起头,对顾长生道:“顾道长,你头低一点。”
顾长生乖乖低头。
皂荚笑得眯起眼睛:“你睁大眼睛,看好啊顾道长。”
顾长生不明就里,但还是依着皂荚的意思,把眼睛睁开了。
皂荚笑眯眯的,双手揽上顾长生的脖子,踮起脚尖,把自己往前一送——
顾长生猛地睁大的双眼——
皂荚黑幽幽像黑曜石一样的双眼近在眼前,而柔软的触感从他的嘴唇传来,皂荚身上特有的草药香窜入他的鼻尖——
顾长生忍不住动了动喉结。
皂荚近在咫尺的双眼弯了起来,顾长生知道是她在笑。
然后皂荚,就着这个笑,贴在顾长生柔软的嘴唇上,蹭了蹭。
顾长生:“......”
皂荚眼角的余光扫到顾长生的耳朵尖都红了起来......
皂荚决定饶过顾长生这一次,她稍稍往后退了一步,手从顾长生的脖子上放了下来——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离开,顾长生便伸手,双手捧住她的头,狠狠朝自己按去——
皂荚的嘴唇,被顾长生的牙齿,磕出血了。
皂荚:“......”
顾长生:“......”
顾长生小心翼翼地从锦囊里给皂荚找出创可贴,一面认真保证道:“皂荚......你相信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皂荚抢过创可贴,不理他。
但伤口在嘴唇上,皂荚看不到,又没小镜子,不好贴。
顾长生这回长颜色了,他忙不迭抢过皂荚手中的创可贴,朝皂荚道:“我来我来!”
皂荚瞥他。
这人现在笑得跟二傻子一样,要是身后有尾巴,和哈士奇也没什么两样了!
顾长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造假心目中和哈士奇等同,反而还开开心心的,对皂荚道:“皂荚,等我们这次出去了,我们就去找师父!”
顾长生的手时不时会碰到皂荚唇瓣,他指尖又茧子,糙糙的,皂荚被他碰的毛毛躁躁的,忍不住道:“见你师父干嘛?”
不是刚见过?
“不一样。”顾长生仔仔细细的处理她嘴唇上的伤口,“上次你是我朋友。”
“而下一次......你是我媳妇。”
皂荚:“......”
还没扯证,叫什么媳妇?
顾长生把创可贴给皂荚贴好,看了看,觉得皂荚怎么看怎么好看,忍不住傻笑道:“皂荚,你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