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死心离婚(第2/3页)

“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就是嫁给了你。”

懒得再多看祁漾那张脸一秒,夏春心冷冷扔下一句“十点民政局见”,就挂了视频。

祁漾再次搅了她的好心情,夏春心也睡不着了,还饿,就去工作室继续画《平行世界》。

她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想着反正马上要离婚,无所谓了。

不知道画了多久,金燕妮敲门进来道:“心心,杭先生来了。”

夏春心放下笔抬头,“小白来了?他不是拍卖会后就走了吗?”

金燕妮摇头表示不清楚。

夏春心套着宽松针织外套下楼去见他,杭笑白穿着运动服站在门口,他常晨跑,精气神儿足,看着就像能保护,他站在门口晃着一顶女士小红帽,“想和你聊聊,要去散步吗?”

夏春心自然说好,医生本也建议孕妇多散步做些有氧,她换了套运动服,又穿了厚外套,接过杭笑白递来的小红帽戴上,推门出去,边笑问:“我以为你回去了,”

龙湖别墅常住的人少,多是度假来的,三片湖区周围只有寥寥几人,清净舒适,绕着呈水滴形状的湖区散步,夏春心伸着胳膊腿儿好一会儿,杭笑白进入正题,温声说:“心心,那天听你说要离婚,想来劝劝你。”

夏春心举着的胳膊停住,缓缓放下来双手插兜,沉默不言语。

杭笑白是个自小就喜欢讲道理的人,他有很多套逻辑和规则,每当她和乔灿灿做错事时,他都会老师上身,把一条条道理掰开给她们讲。

她们不想听,他就老和尚念经一样,敲木鱼扯鞭子追着讲。

湖边有长椅,夏春心坐到长椅上,望着浅风拂过的湖面长长叹息,“老师您劝吧。”

杭笑白也有预料夏春心这个态度,自小便如此么,开得正灿烂的花,他一开始讲道理,她这朵娇艳的花儿就谢了。

坐到她身边,杭笑白也望着微风泛起涟漪的湖面,温声说:“心心,我是觉得,他是你孩子的父亲,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那天他身边虽然站着吴笑妍,但他们没有什么肢体接触,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离婚之前有好好聊过吗?”

夏春心刚和祁漾通过视频,试图好好聊过,可结果不尽人意。

夏春心认真说: “小白,离婚这件事的关键不在于是否有误会,在于他这三个月的态度。他对我冷暴力了三个月,不理不睬三个月,见面时也不是冷淡,而是冷漠。小白,无论是否我误会了,或是他有什么不得已理由,他这个态度,都是我无法再接受的。”

她也不是冲动的人,对这个决定是仔细衡量过的,倘若将冷暴力换成动手的家暴,一次家暴就已足够,若是他好声好气来求她,跪下来求她,她原谅他了,之后还会有第二次家暴。

或许他和女人纠缠不清有误会,或许他没能信守她最在意的承诺是他有苦衷,暂当这些不是离婚理由,单是他这样冷暴力的态度,就足够让她下定决心离婚,不然还等着她原谅他,过几个月后,他再对她第二次冷暴力吗?

而且祁漾似乎也没有道歉的意思。

归根究底,还是祁漾对她不好,早已没了曾经的感情和甜蜜。

在夏春心看来,女人哪怕仍深爱丈夫,但丈夫待她不好,女人也应选择洒脱离开,而不是委屈自己、继续在婚姻里当弱者委曲求全。

“小白,”夏春心说话时,在空中呵出白雾,声音是冷静和平静的,“我已决定,你真不用劝我。”

杭笑白真的不希望夏春心离婚,在他的观念里,夏春心当初结婚,一定是很爱那个男人,他私心希望他们之间有误会,然后误会解除,夏春心怀孕生子,一家三口继续幸福下去。

杭笑白转而换了个问题,“你们当初是怎么认识的?有段故事吧?”

夏春心知道杭笑白还想劝,失笑着点头,“肯定有啊,但现在不想和你说。”

“他曾经对你很好。”

“是特别好,”夏春心谈起这件事,不否认祁漾曾经的好,但是声音变得越来越轻,“特别好,好到让我心甘情愿嫁给他,和他在那个小房子里过日子。也是因为曾经太好了,所以曾被他捧到云端的我,现在被他摔到了地上。”

“很疼,很疼。”她说。

龙湖别墅是环湖而建,一座三层别墅的落地窗前,祁漾身穿笔挺深灰西装,左手插兜,右手执一杯黑咖啡,正遥遥地望着坐在长椅上两个人的背影。

不知道他已经站了多久,本是热气腾腾的咖啡,已经不再飘热气,咖啡逐渐冷却变凉,上面飘出一层如冰霜的白沫。

祁漾唇角抿直如尺,呼吸缓慢而沉,圆镜片里的双眸没有任何温度,同时后槽牙绷着。

夏春心一身灰黑色运动服,戴着一只小红帽子,她身边的杭笑白也是一套灰黑色运动服,杭笑白一直侧身望着她,两个人相谈甚欢,他甚至能看到两个人说话时呵出的白雾冷气。

偶尔夏春心肩膀颤抖,侧脸时的表情是牵着嘴角,被杭笑白逗笑,她在笑。

高促这时走过来,在祁漾身后道:“祁总,十点有个视频会议,我给您改成下午两点了。”

“不用改,”祁漾转身下楼,“就十点,现在去公司。”

高促的小眼睛顿时眨巴个不停。

不是说今天十点要去民政局离婚的吗?

祁漾走到楼梯口时忽然停下,再次转身望向落地窗外,眸子黑如墨潭。

三层楼高,距离窗口远,已看不到楼下湖边的两个人,但那两个指腹为婚说笑的人影仍在他眼前晃动,无间亲密。

祁漾猛地抬手,一只咖啡杯向窗户上砸去。

清脆一声响,咖啡杯四分五裂遍地碎片,黑色咖啡沿着玻璃窗往下滴落,液体落到地上,一团黑。

窗外树梢上的鸟儿,扑闪着翅膀,啁啾着叫着飞走了。

杭笑白对夏春心的劝说一点作用都没有,夏春心是做了决定就十匹马都拉不回,并且擅长快刀斩乱麻。

九点五十,她带着离婚律师一起到达民政局。离婚律师带了多份离婚方案,同时包里有便携打印机,便于随时修改。

她和祁漾俩人在结婚前做的准备很多,财产都是婚前的,户口本都是迁了两次才迁到瑶安市,房子也是租的,除了她曾经给祁漾买的一辆八万块还首付两万四的大众车外,就没什么大额共同财产,就连各自公司注册也不是写的两个人名。

不管怎样,带了律师来,希望今天能把这婚离了。

夏春心等到十点,却不见祁漾踪影,心想大概堵车,夏春心又等了祁漾十五分钟,祁漾仍未出现。

夏春心忽然就有种祁漾今天不回来的直觉,立刻给祁漾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