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第2/3页)

今日华珍总算听了实信,说是温益卿去了工部,当即派人前往,命他们无论如何要把驸马请回府内。

可是温益卿显然不再是昔日的那个甚是疼她顺她的驸马了,他甚至不在乎这种行径是否是抗命。

华珍大发雷霆。

“没用的东西!他不肯回来,你们难道一点儿法儿也没有?纵然是绑也绑回来了!”恼怒让华珍口不择言,“只要别伤着人就是了!”

因华珍向来也十分的敬爱温益卿,所以底下这些人都不敢对温益卿造次,如今听了这句,才忙唯唯诺诺的答应,可心里却也仍是七上八下,温益卿又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而且又是正经的工部官员,哪里是说绑就绑回来。

要知道首辅大人是最护犊子的,倘若如此贸然行事,则不免冒犯了工部,另外,若是夫妻两个后来又和好,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奉命行事得罪人的角色。

华珍又打听温益卿看起来如何等等,正在询问,外头有人来报:“宫内有公公到了。”

“这个时候来做什么。”华珍很不耐烦,却也不能怠慢,只好暂时按捺怒火,命人相请。

这宫内来的太监,却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传了皇后娘娘口谕,请公主即刻进宫。

华珍问道:“皇后娘娘可是有什么急事?”

那小太监道:“回殿下,娘娘只是数日不见公主,分外想念,传您明日进宫去说说话。”

这两天公主府的事情闹的满城风雨,指不定宫内也听闻了,华珍隐隐也猜到了皇后的用意,而且事情闹成这个样子,以后指不定如何收场,去给皇后透一句话以备以后不时之需也好。

这日华珍换了宫装,细细地装扮了一番方起驾出府。

入了宫,到了皇后的寝殿,却意外的发现门口有东宫的侍从等候。

“莫非、是太子妃也在吗?”华珍突然有点不安。

小太监笑道:“是,太子妃娘娘来了一阵了,正陪皇后娘娘坐着。”

华珍眉头一皱,心中不快起来。

郑适汝跟她面和心不和,如今得了这种机会,指不定怎么心里高兴呢。

她想到郑适汝那张褒贬辛辣杀人于无形的利嘴,有些心慌意乱,但又很快稳了下来。

华珍入内行礼,分别拜见皇后跟太子妃。

皇后赐座,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还假作不知地问道:“华珍这几日不见,如何憔悴的这个样?是不是府内有什么事儿?”

华珍强笑道:“多谢母后垂问,倒是没什么大事。寻常过日子,琐琐碎碎的罢了。”

皇后方道:“就是问你过日子的事儿呢,你也不用瞒本宫,别外头的人都传的遍了,本宫却还给蒙在鼓里,你说出来,本宫毕竟是你的母后,自会给你做主。”

华珍低着头道:“因为我的这些小事让母后操心,叫我怎么过得去?”

“谁让你叫我一声母后呢?何况你毕竟是金枝玉叶,你的事,也算是皇室的事情,怎么会是小事?你只管说。”

郑适汝听到这里才也说道:“是啊,有些事儿不能一味的掩盖,不然的话只听外头那些传言更加不知怎么样了。华珍你跟母后说清楚了,皇后娘娘自然也就放了心。”

华珍见她终于开了口,便看着她道:“怎么母后在深宫里也会听到外头的传言吗?”

郑适汝笑道:“母后你瞧,我说她会疑心是儿臣多嘴吧?”

皇后道:“你误会太子妃了,此事是我听别人说起的,毕竟温驸马是工部的红人,这种事情,自然传的比风还快些。太子妃说的倒是有理,外头的风言风语没有个准数,你跟我说清楚了,本宫的心自也安了。”

华珍咬了咬唇:“母后……”终于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晓得外头的人胡吣些什么,既然母后问起,我自然不敢隐瞒。”

她想了一会儿,终于道:“其实是这样的,母后大概也知道,先前圣孝塔的修缮,工部本是要给驸马的,只因我那两天病倒了,于是这差事就落到了那个舒丞的身上,谁知那人竟做的很好。父皇也大加赞赏的……”

“嗯,这个做的的确出色,那日本宫也看见了佛光现世,阿弥陀佛。”皇后含笑点头。

华珍的眸中掠过一道冷意,却仍委委屈屈的说道:“此事做的当然无可挑剔,驸马也常跟我说,这件差事落在他手里也未必有如此盛况呢,驸马自是明理宽和的,但却有些拜高踩低的小人,趁机说些闲话,甚至传出杨尚书的新宠、旧宠争斗之类的混话,驸马不在意这些,我心里却过不去,那天就传了这舒丞进府,本是想嘉许他几句,赏赐些东西,缓和他跟驸马的关系,也打打那些说闲话的人的脸,岂料这人竟误会了我,正好驸马回来,不知如何,混乱争执之下,那人不小心碰了琉璃花窗……驸马见势不妙还护着他呢,弄的身上脸上都带了伤。”

郑适汝的眉峰略动了动,隐隐又流露那只三花猫的鄙夷表情。

皇后却道:“怎么如此?是那个舒什么的无礼吗?”

“倒也不是,就是一点儿误会罢了。所以我说母后不必担心。”

皇后皱着眉:“你可知因为这点误会,外头都传了些什么?他们说……”皇后想按捺,却又忍不住:“他们竟说你是同那工部姓舒之人有些什么私情,驸马发现了才醋意大发……”

这些话底下自然不会告诉华珍,华珍也是第一次听见:“什么?”她惊叫起来,“这是、哪里传出来混话?这怎么可能?我跟她……”

华珍惊叫着,突然醒悟自己失态了:“母后,我只是觉着这件事太荒谬了。”说到最后她竟哭笑不得。

皇后看着她的反应,确信并无此事,便道:“其实本宫也觉着不可能。你的心我还不知道?你一心一意都是温益卿……只不过,怎么说此事发生后驸马就没有回过府呢?”

“这个,”华珍毕竟有些机变的,便道:“驸马隐隐地怪我多事,他觉着我不该插手他们工部的事情。不过母后别担心,驸马迟早会知道我的苦心的。”

皇后点了点头,却有点感同身受:“你虽是为了温益卿好才去传那个舒丞,只是这件事做的很不机密,也不漂亮,非但没有解决任何,反而惹出了不必要的麻烦。唉,以后啊,你可不要再事事的扑在他身上了,这不是弄巧成拙了吗?你为了他好,他反误会你,跟你赌气起来。”

皇后虽是说公主,言中所指未必没有皇帝,只是不敢明说罢了。

华珍道:“是,儿臣以后再不敢了。”

这边儿皇后便没了什么别的话,只听郑适汝道:“母后是慈母之心,很怕你受了委屈,才特召你来问……可你们夫妻两个闹就罢了,那琉璃花厅真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