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实力飞涨(第2/5页)

药视线落到徐清钰身上新旧不一的肉上,愈发叹息,他可怜的崽哦,不知在外吃了多少苦头。

他先往药浴里倒入乳白色的不透明泉水。

这水一入浴桶,无尽生机源源不断往徐清钰体内涌去。

徐清钰面色微变,这是生机泉水?

生机泉水是疗伤圣物,若是能够遇上,便是逆天机缘。

无论多重的伤,喝一瓶生机泉水,都能痊愈。

而他现在泡着的,就不止一瓶生机泉水了。

徐清钰有些不安,对方花这么大力气救活他,显然是想他好好活着。

可他报完仇,是要去陪初元的,如此岂非浪费对方一片心意?

他准备从浴桶里起身,药眼疾手快地按住他的肩膀,问:“疼得受不住了?来,吃点止痛药。”

徐清钰眸子微暖,当初他泡药浴时,初元也是这般按住他的肩膀。

他拒绝嘴边的止痛药,摇头道:“生机泉水,用在我身上,太浪费了。”

生机泉水?

药先先是不解,随后恍然,顿时又好笑,又心酸。

他族里长大的孩子,从小喝药泉长大,更是经常去药泉泡澡,根本不将药泉当回事,这在外流浪的幼崽,连这点药泉都觉得珍贵。

药愈发心酸了。

他摸摸徐清钰的头,道:“这是药泉,后山上很多,不珍贵的。”

徐清钰眸子微闪,对药这番话半信半疑。

瞧出徐清钰的疑惑,药往药桶里倒滴银色的水,又倒入药粉,道:“我带你去看看。”

药用盖子将药桶盖住,只让徐清钰留个头露在外边。

他迈出蘑菇屋,大步往后山跑。

几千米的路程,在药脚下,也就几百步的脚程,很快药就来到一片天然乳池。

乳池大大小小相连,一共十几个,里边盛满的,全是生机泉水。

徐清钰见生机泉水确实如药所说,不是特别珍贵的东西后,暗自松了口气。

这时,药浴效果上来,疼痛开始从肉里蔓延。

在生机泉、药粉以及那滴银水的作用下,徐清钰本来断裂碎成粉的筋脉变成杂质排出体外,之后筋脉从肉里重新长出。

长筋脉的过程又疼又痒,那种痒到心底的感觉,好似有无数只蚂蚁在血里肉里神经里啃啮,时时刻刻都没个休息之时。

或许一开始这股疼痒还能以意志坚持,时间久后,意志疲惫,这种疼痒感就难熬起来,每一时每一秒都无限拉长,度秒如年。

药估摸着药效已起,视线落到徐清钰身上,眼底闪烁赞叹。

到现在,这幼崽都没坑声,忍耐力可见一斑。

若他长成,未来比他族里那些青年,都可期,或许能达到族长那个境界。

元荒境界只有四个阶段,凡仙以下,为一境;帝君以下为二境;界主是第三境,界主之上,还有第四境,元圣境。

而族长,便是界主境巅峰,准元之境。

至于元圣境,药没敢畅想,自最后一名元圣境大贤自愿以身化天地后,元荒再无一人进第四境。

药托着药桶,往回走。

他人高山大,走路速度又快,但奇异的他掌心的药桶却没颠簸半分,好似被放在平地上。

徐清钰偶尔抬眸瞧了药一眼,又闭眼,强忍药浴带来的疼痛。

这种疼痛感让他安心。

修炼之初,他天天泡药浴缓解酸痛,肉-身追不上修为时,天天泡药浴来平衡,而每一次药浴记忆,都有初元陪在身边。

徐清钰此时好似又感应到初元,她或在旁边漫不经心地添加药草,又或许在门外摇摇椅上躺着晒太阳。

她是懒散的,亦是成竹在胸的。

徐清钰从未如此这般想念初元,他想再次依偎在初元怀里。

不,他想将初元搂在怀里。

一滴眼泪无声从他眼角滑落,顺着眼角沁入散落在脸边的长发,消失不见。

这抹软弱之后,徐清钰隐忍而痛苦的表情收敛,面上无丝毫情绪露出,好似此时他泡的是温泉,而不是药浴。

药回到蘑菇屋,将药桶放到床-上,他视线扫过徐清钰,见他面容平静,心下疑惑,药效都被吸收了?

他打开盖子,探头瞧了一眼,又重新盖上。

他心底感慨,这幼崽真是坚强地让人心疼。

他走出房门,躲在蘑菇屋里一直留意这边动静的长老与族长双目一亮,纷纷探出头。

族长问,“幼崽怎么样?”

药开口,“还在泡药浴,不过他衣服又脏又破,不能穿了,要给他找些衣服穿。”

“我我我。”一名时族女性织走出蘑菇屋,道,“我给他做衣服。”

织做衣服是一把好手,族内的衣服,都是在她那买的。

药见到她,没有拒绝。

“那我进去看看他,看他穿多大的衣服?”织试探地开口问。

药摇头,道:“幼崽大约这么长。”

药比划了下,道:“别打扰他。”

织面上露出显而易见的失望,“好吧,等会我做好,送过来。”

药又提出养幼崽需要的东西,其他时族人一一认领。

药思索片刻,确定没有遗漏后,满意地回到房间。

房间内,徐清钰已经走出药浴,重新穿上那身满是血迹的破烂衣服——他本来是打算飞升后,和初元一道买仙袍,不过世事难料,刚飞升就遭此一难,此时身上并没有其他备用衣服。

他盘坐在床-上,听到动静,抬头瞧向药。

药走到徐清钰身边,笑道:“我叫药,你可以叫我爷爷。”

他将药桶重新塞回墙壁,不过瞬间,墙壁又光滑可鉴。

见徐清钰一眨不眨地盯着,开口解释道,“这是元灵芝,是一种灵植,认主后可随主人意念而动。等你养好伤了,也能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元灵芝屋。”

徐清钰点点头。

“你叫什么?”药开口问。

“钰。”徐清钰谨慎地开口。

“好名字,自己取的?”药问。

徐清钰没有答话。

药没没计较徐清钰的态度,继续道:“我看你对药草感兴趣,以后跟我学药草,好不好?”

徐清钰摇头,“我学剑。”

药有些失望,道:“族长也学剑,你可以跟族长学剑。”

“我有师父了。”徐清钰开口,“我不会再拜旁人为师。”

他想起初元,心又扯扯地生疼,可是这种疼,徐清钰已经习惯了。

药觑着徐清钰神色,估摸着这个幼崽的师父遭遇不幸。

他不再在这个话题上停留,问:“你吃不吃乳羹?”

不等徐清钰答,从墙上抠下一块肉芝捏成碗勺,从自己珍藏里舀出一碗,之后回到床边,将乳羹递给徐清钰。

“谢谢。”徐清钰接过,没吃,放到怀里怔怔望着。

他忆起,初元偏爱吃甜食,但对这种羹制品也没抵抗力,或者说,初元对任何美食都没抵抗力。